第十三章魔窟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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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龔監司一見玉面婆婆,立即施禮恭聲說:“接聖母!”說話之間,恭立門下的四名女警衛,也同時向玉面婆婆一躬身,撫劍行禮。

玉面婆婆一見,立即沉聲說:“湯婉蓉呢?”龔監司依然躬身回答說:“現在過殿門外階下。”玉面婆婆冶冶一笑說:“你回頭看看她還在嗎?”龔監司恭聲應是,回頭一看,面大變,急步奔了出去。

玉面婆婆輕吁了一聲,舉步向殿門外走去。

馬龍驤跟在玉面婆婆身後,早已暗暗吁了口長氣,因為他早在黃衣女警衛高呼聖母駕到的時候,便聽到湯婉蓉倉促逃走的衣袂破風聲,只是他沒出聲點破罷了。

這時眾人已進入穿殿的殿門下,只見龔監司在那裡東張西望。

龔監司一見王面婆婆,立即緊張的說:“湯婉蓉不見了!”王面婆婆冷冷一笑說:“你連一個湯婉蓉都看不住,你還能作什麼?”龔監司面蒼白,連連惶聲說:“請聖母治罪,卑職確沒有想到她竟膽敢逃走!”玉面婆婆冷冷說:“有何不敢?她既敢潛出寢院,就敢逃離總壇。”龔監司連連惶聲說:“卑職該死,實在沒有念及於此。”玉面婆婆立即沉聲說:“馬上傳令下去,捉住湯婉蓉就地處死,不必再帶來見我!”龔監司恭聲應是,轉身就待離去。

馬龍驤一方面覺得湯婉蓉年輕無知,一方面也念她身世可憐,再說真把湯婉蓉就地處決了,也是於事無補。

是以,立即朗聲說:“龔監司請稍待!”說罷,即向玉面婆婆拱揖躬身說:“師伯請息怒,湯姑娘雖然違規抗命,罪不可赦,還望師伯念她年輕,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玉面婆婆沉聲說:“驤兒,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參與…”說未說完,馬龍驤已恭聲說:“這事乃由驤兒身上引起,就是不參與也不行了!”玉面婆婆深覺為是,因而沉聲說:“以你的意思…”馬龍驤立即恭聲說:“以驤兒的意思,飭令三位壇主,務必將湯姑娘追回,令她面壁三年,潛-心,參悟德行,作一個完整的人。”玉面婆婆一聽“務必將湯姑娘追回”立即明白馬龍驤的意思,乃是怕湯婉蓉一但逃出太白山區,她一定仍會找馬龍驤糾纏,甚至破壞他代替馬騰雲的事。

心念至此,立即毅然點頭說:“好吧!老身看在你的份上,饒過她的死罪,給她一個自新的機會!”說罷,轉首望著龔監司,沉聲命令說:“傳令三位壇主,務必將湯婉蓉追回,就說我念她年輕無知,赦了她的死罪,如果她擅自逃出總壇,頃全教之力,也要將她追回。”說此一頓,冷冷一笑又說:“你要特別轉告湯壇主,如果不能及時將湯婉蓉追回,將來他不但要失去女兒,也將同受處分。”說罷轉首,又望著王庶司,吩咐說:“鐘鼓齊鳴!”王庶司躬身應了個是,即和龔監司飛身向宮門方向馳去。

就在這時,另一個黃衣中年婦人,已至近前,施禮說:“午宴已經齊備,請聖母與少莊主陶姑娘入席!”玉面婆婆由於仍在生氣,僅“嗯”了聲,沒說什麼。

但她卻望向馬龍驤笑笑說:“本來應該命湯壇主三人來陪你和陶姑娘進餐,但為了談話方便,取乎自然,我也沒通知他們來了!”馬龍驤覺得這樣最好,是以忙應了聲是。

陶萄鳳也在旁含笑恭聲說:“在您老人家的慈輝普照下進餐,晚輩一定多吃一碗。”玉面婆婆當真開心的一笑,贊聲說:“你這孩子的嘴巴倒是滿甜的,很討人喜歡!”陶萄鳳也出自內心的笑著說:“您老人家誇獎了!”玉面婆婆和陶萄鳳一面發笑,一面前進,狀至愉快,對方才所發生的事,似乎早已忘記了。

但是,跟在身後的馬龍驤,卻心裡悶悶的,總覺得有塊鉛壓在心頭似的不暢快,不自在。

雖然因為湯婉蓉的逃走而沒暴他的身分,但這個美麗的少女,卻因此斷送了一生的幸福甚至寶貴的生命。

當然,這個巨大的錯誤,完全是由她湯婉蓉自取,但他馬龍驤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

假設湯婉蓉被追回來,不但保住了她的命,而且也保住了他馬龍驤的身分不慮被揭開。

當然,他馬龍驤並不是怕被揭開底細而下能繼續冒充天王莊的少莊主,而是怕由於自己一時不慎,而使幾位老人家傷心,或使陶萄鳳尋了短見,把事情得功虧一簣。

心念間,不覺已登上殿階。

馬龍驤舉目一看,只見大殿中央,早已擺好一桌酒席,據桌上稀疏碗筷以及三張漆椅來看,顯然只預備三個座位。

直到走至桌前,玉面婆婆一面就位,一面含笑望著馬龍驤,親切的問:“驤兒,你在想什麼?一直沒聽你講話!”馬龍驤歉然一笑,尚未開口。

陶萄鳳已搶先笑笑說:“他一定是為湯姑娘難過!”玉面婆婆故意沉面不高興的說:“這有什麼難過的?湯婉蓉應該知道慚愧難過才是,你不但為她保密,沒有說出她造謠的事,還為她請求免了死刑!”馬龍驤無話可說,只得恭聲應了兩個是。

就在這時“當”然一聲巨鍾大響,接著是“咯咚”鼓鳴。

馬龍驤一聽,知道“玉面婆婆”要龔監司轉達的命令已開始了!

這面的鐘鼓聲一響,遠處也響起了“咚咚咚”的鐘鼓之聲。

玉面婆婆首先在中央尊位上坐下來,一俟馬龍驤和陶萄鳳在兩側大椅上坐妥後,才笑著說:“湯丫頭要死要活,一半個時辰後就知道了!”馬龍驤神一驚,下解的問:“師伯的意思…”玉面婆婆淡淡一笑說:“本教的鐘鼓齊鳴,可說是所有命令中最嚴厲的命令,只要鐘鼓齊鳴後,全山本教人員,除了寨內或總壇內活動的人員外,其他地方的人,必須就地停止,等候巡邏的人員前去詰問。”陶萄鳳立即天真而驚異的問:“這麼大的山區,得要到什麼時候巡查的人員才能趕到?”玉面婆婆一笑說:“太白山區,方圓數百里,那得要動用多少人或消耗多少時間才能查遞?本教所規定的範圍,只限本教大寨地以內為限!”馬龍驤曾聽說聖母教的總壇,是住在兩道天然山澗的中間平地之內,再依照天然的地形而建築的大寨和宮殿房屋。

是以,欠身恭聲說:“師伯說的限在本軟地範圍內,可是指兩道深澗的地形內?”玉面婆婆頷首說:“不錯,你們已經知道了?”馬龍驤頷首說:“是的,驤兒已經聽說過了,不過,這兩道深澗,會不會有什麼可以飛渡的地方或暗道可以通過對崖去?”玉面婆婆肯定的說:“除非事先有了妥善安排,否則,頂尖高手也難飛渡。”馬龍驤一聽,頓時想起湯婉蓉的狡黠多智,因而說:“師伯,您看湯姑娘會不會事先早已有了準備?”玉面婆婆淡然一笑說:“我說的事先有了妥善的準備,是指設法由崖這邊到崖那邊拉上一道凌空飛渡的鐵索或滑車…”馬龍驤一聽,笑笑說:“要這樣,沒有幾個月工程,恐怕建不起來。”玉面婆婆一笑說:“所以我說下出半個時辰,准將湯婉蓉捉回來。”說此一頓,突然以恍然口吻說:“噢!我們現在談談魔窟的組織吧!”陶萄鳳聽得一楞,惑的說:“魔窟?是不是萬尊教的總壇?”玉面婆婆不知陶萄鳳為什麼這樣問,也不由惑的說:“是呀!正是萬尊教的總壇。”馬龍驤心中一驚,這才想起有關前去魔窟援救恩師蓮花主,也是自己生母瀟湘仙子的事,一直還沒和陶萄鳳詳談過。

於是心中一動,立即搶著說:“噢!鳳妹,我們一直想著前來拜望王面師伯的事,而這件事,愚兄卻忘了告訴你。”陶萄鳳驚訝的說:“什麼大事情?”馬龍驤凝重的說:“愚兄在屠老英雄處,不是曾談到一位傳我神功和劍法的道姑師叔嗎?”陶萄鳳立即正說:“是呀,她怎麼了?”馬龍驤沉重的說:“她已經被困在一處極險要的地方了!”陶萄鳳聽得神一驚,不由急聲問:“你是聽誰說的?”馬龍驤黯然說:“是家師告訴給大頭、長髮兩位師伯的!”陶萄鳳驚問:“我怎麼沒聽乾爹說呀?”馬龍驤故意有些生氣的說:“就在你悄悄離開古佛寺的當時,家師才得到的消息。”陶萄鳳一聽,嬌靨頓時一紅。

馬龍驤怕陶萄鳳難堪,趕緊轉變話題說:“方才玉面師伯問起我們離開此地後,還要到哪裡去,我才想起去魔窟救師叔脫險的事。”玉面婆婆已經知道了馬龍驤扮演的身分和處境之後,是以,在馬龍驤和陶萄鳳談話時,一直不敢嘴。

這時見馬龍驤將話題拉回了正題,才笑著說:“萬尊教的組織龐大複雜,我也只不過知道個大概。”陶萄鳳聽說了馬龍驤的“師叔”被困在魔窟後,知道一定會要她同去,是以期待的說:“您老人家知道個大概,總比我們一點都不知的好呀!”玉面婆婆慈祥的笑笑:“那是當然!”說此一頓,舉手一指桌上的菜說:“我們邊吃邊談!”於是,酒過三巡後,玉面婆婆才繼續說:“萬尊教不但組織龐大,而且高手如雲,都有一身獨特驚人的功夫,但是,他們也大都是無惡下作的亡命之徒!”陶萄鳳不由嘴急急的問:“聽說萬尊教教主巨目天王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馬龍驤一聽,心中暗自焦急。

馬龍驤既不敢在長輩的面前擠眉眼,又無法將王面婆婆和巨目天王的關係告訴給陶萄鳳。

是以,只在那裡急得手心冒汗,渾身不自在。

只聽玉面婆婆黯然一嘆說:“巨目天王本身,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壞,他也很少出手殺人,都是他手下那些教徒高手,搞壞了名譽。”陶萄鳳毫不客氣的說:“他本身雖沒作壞事,但他身為一教之主,沒有嚴加管教他的教徒,他也脫不了疏於管教的責任呀!”馬龍驤見陶萄鳳越說越不客氣了,只急得他暗自直在搖頭,叫苦不迭,股底下如坐針氈似的難過。

只見玉面婆婆依然神凝重的說:“陶姑娘說的極是,所以凡遭萬尊教殺害的家屬,都把血海深仇的賬算在巨目天王身上,因而也把他恨之入骨。”陶萄鳳不解的問:“前輩,難道這些情形,他都不知道嗎?”玉面婆婆生氣的說:“誰說他不知道?他比誰都清楚!”陶萄鳳更加不解說:“那他為什麼不嚴懲在外作惡的敦徒呢?”玉面婆婆一嘆說:“他何嘗不想嚴加管束?只是他不敢放手去管呀?”不但陶萄鳳不解,就是馬龍驤也惑了。

他不由問:“為什麼?師伯!”玉面婆婆黯然說:“因為作惡最多,殺孽最重的,就是他的幾個得力助手,而且這些得力助手,都是他千方百計,用盡心機找來的。”陶萄鳳則不以為然的說:“這也不能因為這些助手得來下易,便不加管束呀!”玉面婆婆解釋說:“其主要原因,並不是真的為了得來下易,而實際上是怕這些得力助手,因厭惡教律約束,而紛紛離去。”陶萄鳳不客氣的說:“離去就離去,這種害群之馬,何必留他!”玉面婆婆正說:“你們有所不知,要是這些得力高手都走了,‘巨目天王’的萬尊教也隨著冰消瓦解了!”馬龍驤問:“怎麼會呢?”玉面婆婆解釋著說:“因為這些得力高手,不但武功獨特,都佔有極重要的位置,而且他們的身邊,都擁有自己帶來的徒眾…”馬龍驤立即接口說:“師伯的意思是說,這些高手要是走了,那麼跟他來的手下,也都隨他而去了?”玉面婆婆頷首說:“不錯…”陶萄鳳卻即氣又不解的說:“巨目天王連他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還當什麼教主?又有何用…”玉面婆婆既氣又恨的說:“這就是叫人生氣的地方呀!可是他醉心教主的尊位,為了保持他龐大的勢力,也就疏於管教,馬虎了事了。”陶萄鳳再度不解的問:“前輩,巨目天王的武功,是不是不如他的得力助手,所以他才會…”玉面婆婆不答反問說:“那他的那些得力助手,還會讓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張教主大椅子上嗎?須知那些得力助手,俱是亡命亡徒,只知利害,哪念道義?”馬龍驤為了將來出手懲治有個準備,因而關切的問:“師伯,那些無惡不作的得力助手,都是哪些人?”玉面婆婆說:“自然是他們三宮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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