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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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之中葯香嫋然,雪白的榻,白紗為縵,白玉為鉤,輕軟如夢。秦倦半倚半臥在榻上,低垂著眼眸,聽葛金戈報告紅間閣的生意狀況。

因他在千凰樓威望太高,如今雖已將樓主之位讓給肖飛,但千凰樓中大小事務,仍有不少由他決斷。三前,肖飛與上官青相伴去外地幾處生意較差的分樓巡查,樓中事務,更是非請示他不可了。他雖帶病,卻從不因此畏苦辭勞,帶著病體處理繁雜之事。

“今年先後有江南楓苑,蘇北明玉坊等數家珠寶行竄起與我們爭利。各處珍珠商都與他們有了聯繫,因為他們的大手筆購邊,使我們不得不抬高珍珠價格以確保各地極品珍珠的供貨量。金戈無能,全年結餘只有十二萬兩銀子,較之往年少了許多。”葛金戈的聲音低沉,每一字吐出,都似小心冀翼,與其說是擔心秦倦降罪,倒不如說是生怕語氣稍大一點,驚了這荏弱如斯,在他心中,卻如同神明的公子。

秦倦微微點了點頭,語聲低弱但字字清晰:“今年先後出了好幾家財力雄厚的競爭者,你還能將閣中贏利保持如此水準,已是難得了。”說到後面,語音越漸微弱,眉宇間那掩不住的倦終是了出來。

韋小心自受命之後,一直小心服侍秦倦,並無絲毫不到之處,自葛金戈入室稟報以來,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秦倦的臉,一看他神變化,立時上前,柔聲道:“公子,你該用葯了。”趁著書僮書硯上前遞葯,她扭頭給了葛金戈一個狠狠的眼神?

梆金戈知秦倦向來多病,身體素來如此,這番倒也並沒有太過緊張,雖然明瞭這丫頭的意思,但心中微一猶豫,竟是沒有馬上告退。

秦倦搖頭不接書硯遞過來的葯,淡淡問:“什麼事?”梆金戈微一遲疑,才道:“樓主知道今年盈餘少於往年,命我將撥到永堂施葯贈人的銀子縮減了一半。”秦倦那看似漫不經心,像隨時會因倦極入眠的眸子忽然微微一動,一道懾人的異彩眼看就要閃現。

美麗的纖手忽然伸到了眼前,託葯的姿勢很美,美得讓人會生出許許多多的綺念遐思,而玉手的主人,臉上的笑容則更加美麗,美麗得讓人不能拒絕“公子,請先用葯!”原本站在旁邊的韋小心,不知何時已從書硯手中接過了葯丸,正好擋到了秦倦與葛金戈之間。

書硯目瞪口呆,葛金戈兩眼發直,雖然秦倦體弱,但除了秦箏之外,這世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有膽子打斷秦倦的談話,有膽子這樣擋在他面前。

秦倦緩緩拍目,看了韋小心一眼。光淡淡的。沒什麼神情,談不上冷,也談不上不冷。但在千凰樓中,除樓主肖飛外,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被秦倦如此平靜地看過一眼後,能不手腳冰涼。

但韋小心依然在笑,笑得溫柔嬌俏,極之可愛,捧著葯的手,仍然穩穩地伸在秦倦眼前:“公子請珍重身子,快些用葯吧。否則將來婢子無顏對夫人之託了。”她口稱婢子,卻明顯沒有任何一點身為婢子應有的謙卑自覺。

梆金戈忍不住低聲沉喝了出來:“不得對公子無禮!”這一喝便暍出禍事來了,韋小心瞼上原本風般的笑意,剎那間化為肅殺冰霜,猛地轉身,竟帶起一陣香風人而來?

“閣主說得真奇怪,不知對公子無禮的是我這個小婢子還是你大閣主。我是公子的婢女,公子的健康便是我的責任。公子是好子的人,旁人有煩惱憂苦都要求公子,公子倒忘了自己的身子是病體了。可是公子忘了,我就該替他記著。公子不肯愛惜身子,我便要提醒他愛惜,我這算得無禮嗎?難道要眼看著公子勞過度病勢發作,才算得個守禮之人…倒是閣主你,明知公子的身子,還一再擾他,原來,你倒有禮了。你可知,公子在你之前,已然見了三撥人了,還強撐著身子見你。就是公子不肯叫苦,你也該心疼公子,不要隨意讓他心才是?你身為千凰樓中紅間閣之主,難道遇上事情,竟沒有半點能力一絲作為,只來煩擾公子。難道,非得將公子累得病勢發作,你倒又依了禮、還佔了理?”書小心的聲音清清脆脆,如珠落玉盤,這一番話卻足又衝又狠,大帽子惡狠狠當頭壓了下來。

梆金戈窘迫萬分,自認對秦倦忠心耿耿,關切之情從不後人,豈堪這般汙衊,當時就怒從心頭起,大喝:“你敢如此說我?”韋小心哼了一聲,上前一步:“我怎麼不敢?我關心公子的身體,有什麼錯處,我看不得旁人身為千凰樓中的要人,卻萬事都要煩擾公子,我心疼公子受罪,這又有什麼錯處。就是將千凰樓中這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得罪光了,便是公子惱我不知進退分寸,今兒,我也要守著公子吃了葯休息方能罷休…閣主你要是氣惱,大可以接著在這裡和我一個小丫頭吵下去,平白驚擾公子。”梆金戈又氣又恨,想他也算是英雄一世的人物,平生除了秦倦還不曾服過旁人,如今竟被這麼一個丫頭斥責。偏這丫頭字字句句佔著理,抬著關心秦倦的身體這麼大的名目來壓人,他待要爭執,聽了韋小心最後一句話,再看看秦倦略顯灰敗的神,想到自己如此不知節制地放大聲音叫嚷,只怕真要震了公子的血氣,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對秦倦躬身施禮:“公子請休息,屬下告退。”韋小心大獲全勝,俏臉上的寒霜轉瞬化為風般的笑顏:“閣主請慢走。公子吃了葯之後,還要好好睡一會,也好讓葯力行開,麻煩閣主轉告外頭等著的那幾位大人物,只說公子累了要休息,有什麼天大地大的事,一慨明再議。”梆金戈心頭一陣氣悶,待要發作,卻又恐擾了秦倦,只得暗中咬牙,悶頭走了出去。

韋小心笑盈盈衝著書硯和在室內靜立的藍衫雙殺,扮個鬼臉眨眨眼。

這兩大護衛一名書僮雖然在震驚之下都被驚得合不上嘴,但看韋小心這般神情,竟也忍不住衝著她微微一笑,暗中也到了勝利的歡快。

便是他們這些秦倦的近人,誰不是為秦倦的身體揪著一顆心的。只是心中再怨秦倦不肯愛惜自己,卻誰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如此放肆,想不到今朝一個小丫頭有如此膽識,做了他們以往都不敢做的事。

秦倦一直斜倚著榻,靜靜地看著一切,看到韋小心舌挫葛金戈時,已然肯定,這一回秦箏是真找著一個可以幫著她制自己的助手了,倒也不負了這一番心血。雖然韋小心的言行頗不守主僕本分,但也極可能是秦箏一再待之故,再者秦倦也從未見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言談作為,便也如看戲一般,只淡淡地看,也不表態話。看到韋小心送葛金戈時那得意洋洋的一大番話,就是秦倦也在心中暗笑,這個名叫小心的女子,原來竟是如此膽大包天,甚至不曾問他一句,就敢代他做主了。本開口質問,又瞧見韋小心得怠忘形衝著書硯與雙系擠眉眼,便是以秦倦的定力,亦是微微一笑。

書硯與雙殺震驚之餘合上的嘴在看到七公子秦倦一笑後,更是張得讓人擔心下巴會不會掉下來。七公子俊美之名,天下皆聞,而秦倦的一笑,真真是可以讓人驚豔到當場石化的地步。

不過,幸好還有一個韋小心沒有被這一笑給了心魂,笑上前,笑再次將葯捧上:“公子方才沒有阻止婢子說話,現在又笑了,想來是被我這小丫頭的一片忠心動了,即如此,就請快快服葯休息吧。也好讓找這可憐的丫頭不必白白得罪人。”秦倦伸手接了葯,一旁書硯還沒有回過神來,幸好韋小心早已注意到了,一杯熱水跟著遞到。

秦倦服了葯方才淡淡道:“你真是個大膽的丫頭。”書小心笑得嬌嬌悄俏:“公子會怪罪我嗎?”秦倦垂眸,似在養神,語氣也變得緩慢了:“你會怕我怪罪你嗎?”韋小心笑得又矯又俏:“當然怕,可是我更怕不能盡責,將來被夫人責怪啊。”秦倦沒有再開口,只抬眸,眸光平和,不過沒有看韋小心,反而望向前方門戶所在。

韋小心反應極快,立時一移身子,又攔住了他的視線:“公子自己的身子應當珍惜。”秦倦的眼神垂了下來:“我的身體難道我自己不清楚。”秦倦不是兇厲之人,卻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隨意掌控的,此刻他語氣雖仍平和,但一股隱隱的寒意,已足以叫人有森然入幽冥的錯覺。

韋小心臉上的笑意也因這一笑盡逝,卻又端然肅容,施禮道:“自然無人可以比公子更清楚公子自己的身子,但這五鳳閣中每一個人也都知道公子是個不肯珍惜自己身子的人。公子不肯疼惜自己,卻也請疼惜我們這些下人,我等雖不敢與公子比肩,但對公子愛護之意,卻是至誠。公子勞實在太過了,我便是犯上也要斗膽管公子一管。公子便是下令叫外頭的人進來,我也只當是亂命,不敢領受。想來何大哥、陳大哥,還有書硯,他們對公子關切之心遠勝於我,必是寧受責罰,也同樣不忍讓公子傷損了身子。”秦倦目光幽深,一直看著韋小心,靜靜聽她說下去,待她說完,不能不承認,這丫頭的機聰慧,竟然很清楚地籠絡了藍衫雙殺與書硯的心。

“韋小心,書小心,原來,竟如此一個小心?”秦倦的語音極低,甚至還帶點笑意,但卻讓書硯與藍衫雙繫心頭莫名一凜。

韋小心依然是笑意從容,施禮道:“我是小心聽從夫人之令,小心侍候公子,小心在意公子的身子啊。”秦倦只是低笑:“好一個小心,好一個箏。”他抬起頭來,淡淡地笑“你是要治我嗎?”韋小心只是笑,笑得花競芳,滿室生:“公子取笑了。”雙殺與書硯也覺心情一鬆,也都笑了出來。秦倦不再說話,也不再去看韋小心,靜靜在上躺下,他真的是累了。

書硯忙上前服侍,韋小心回頭衝藍衫雙殺又是拼命擠眉眼,大做鬼臉,以表達她此刻的得意心情。

藍衫十三殺原本是江湖強徒,自臣服秦倦之後,也多隻負責他的安全,一向少與人言笑。旁人稱呼他們,都只是藍衫何、藍衫張這麼叫。

偏韋小心自人千凰樓以來,和眾人打招呼總是親親熱熱,全不理他們的冷臉冷眼,死磨硬泡,軟硬兼施,出他們各人的本來名姓,然後見了面,便是一口一個大哥,叫得親近之極。任藍衫十三殺有多麼冷硬的子,但如此佳人,嬌顏如花,美麗嬌俏,笑容動人,呼喚親切,被叫得次數多了,終是也生起溫柔親近之意了。

這一回,當值的這兩名高手,見這女子又是擠眼,又是咧嘴,一副得意忘形急於和人分享的樣子,終是撐不住,什麼高手風範都保持不了,不自覺展開了笑顏。

書小心見把這兩個繃著臉的傢伙逗笑了,更是大樂,越發笑得風滿面,一邊笑,一邊走到門前,迅速開門出去,轉過幾重門戶,一直走到五鳳閣的正廳,目光一掃仍坐在廳中的三個人:“陳閣主,鐵閣主,何院主,三位請回吧,公子要靜休。”天雯閣陳修心,鐵木閣鐵如真,琥珀院何風清,方才已從葛金戈口裡知道了這個膽大妄為的丫頭之事。因知秦倦身子不好,所以他們也只打了主意在外頭等,誰知這丫頭竟然出來逐客。

陳修心微一皺眉,沉聲說:“我等不敢驚擾公子,就在這裡等公子醒轉再稟報就是。”

“陳閣主,公子身子如何,你也知道,他今已連著見好幾個人了,便是醒了,也不可再傷神勞心,閣主有什麼天大的事,非要驚動公子呢?”韋小心言辭間毫不相讓,笑容卻依然親切可愛。

陳修心臉沉了下來,他可不想象葛金戈一樣,被一個小女子吃定:“你一個小小丫頭,管得也太寬了。”韋小心笑容燦爛,辭鋒卻更加銳利:“我一個小小丫頭,從不敢管分外之事,我的本分就是照顧公子的身子,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著公子的身子。倒是陳閣主你,身為千凰樓天雯閣的主事,位高權重,可大事小情,卻不見自己做主,動不動要請示公子,千凰樓並沒有什麼大變大亂大災大難,陳閣主怎麼就有這麼多事來煩擾公子,不知你陳閣主,執掌天雯閣,管的又是什麼?”陳修心何曾被個小丫頭如此斥責過,怒斥一聲:“大膽!”右掌揮了出去。

陳修心身負武功,再怒火中燒也不曾想過要打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只想稍稍運力將這個礙事的小丫頭掃一邊去,讓她受些教訓。誰知韋小心卻正好走前下一步,無巧不巧,陳修心的手指正觸到她的部。那纖柔的覺嚇得陳修心飛快縮手,心頭一陣亂,只覺臉上猛然熱辣辣一陣疼,竟是捱了一記耳光,卻見眼前的女子,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眼中淚水盈盈泣,嬌軀也氣得微微發顫:“不要臉,你,你欺負人。”陳修心心中又是糊又是氣怒,臉上疼痛有限,但羞怒之下,卻直如火燒一般,以他的身手竟無端讓個不會武功的女人給打了,以他的地位,居然當著旁人的面,叫一個丫頭給掌了耳光,這一刻,心中的憤怒,真是叫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給好好教訓一番。

但是看著這個氣得俏臉煞白,滿眼淚水,隨時就會哭出來,指著自己直罵下,事實上也確實讓自己碰了身子(雖然自己實無此意)的女人,明明是理直氣壯的火氣,倒是不好發作出來了。

鐵如真與何風清看情況不對,陳修心無端捱了一耳光,若不報復,也難以抬頭做人,但韋小心以女兒之身,受了輕薄,更極可能大叫大嚷,把事情鬧大。千凰樓堂堂閣主和一個丫頭鬧出這樣的事來,給旁人知道豈不難聽?二人忙上前來,一左一右夾著陳修心,也不提這眼前的事,只當什麼事沒有,笑著將他拉走。

“公子即在休息,我們就不要驚擾他了。”

“是是是,其實樓子裡也沒有什麼大事,咱們也能自己處理,何必讓公子勞心呢。我們先回去吧。”二人一邊勸,一邊生拖硬拉,將人給勸走了。

陳修心其實也正左右為難,進退維谷,發作也不是,忍氣又不甘,現在有兩個相勸,他也就半推半就地離開,以避免這眼前的尷尬。

韋小心尚且不甘,跺著腳想要理論,奈何,鐵如真與何風清拉著陳修心施出輕功來,看似拉拉扯扯,其實似慢實快,轉眼就出了五鳳閣遠遠去了。

韋小心追到五鳳閣門前,眼見算不了賬,本來滿臉的怒氣卻又化為燦爛笑顏,原本氣得要發抖的身子,卻又笑得花枝亂顫,就這樣喜氣洋洋,得意至極地回頭往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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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中,雙殺與書硯都差不多猜出韋小心是去幹什麼的了,也知道外頭三個人不是易與之輩,陳修心的子更是火暴,心裡頭正為韋小心著急,韋小心便已笑容滿面地進來了,一進來,就忙給他們比了個大獲全勝的手勢,一時三人都不受了韋小心滿心歡快的染,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站在頭的書硯看秦倦已然睡,便輕手輕腳接近韋小心,壓低了聲音說:“你真是大膽,不但敢頂撞公子,還敢出去攔幾位閣宅,你可知他們被公子收伏之前,都是江湖豪強,殺人不眨眼的。”韋小心微笑,以同樣小的聲音回答:“可現在他們是正經生意人啊,即是正經人,我便不怕。我只負責公子的身體,我盡了我職責,便無愧於心。就是頂撞公子,也是同樣的心思,想來公子也不會怪罪我。而且,說句實話…”她微一遲疑方說“外頭人都贊公子聰明天縱,依我看,公子固然聰明,但觀其行事,反不見真正的大智慧。我雖有些不識進退,不守規矩,卻也有我的苦心,我自認無淪為公為私,無論是為公子還是為千凰樓,我都沒有錯。”聽了這話不但書硯皺眉,就是藍衫雙殺也臉現不悅之,靠近了幾步,等著她解釋。

秦倦的才智向來令他們口服心服,韋小心竟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叫他們不悅。

韋小心卻不急,從容低聲道:“真正的領袖不一定要某一方面的絕世之才,而應該信人重人。看劉邦謀事不如張良,治國不如蕭何,用兵不如韓信,卻能收天下英才以用之,這才是真正的將相之才。我看這千凰樓上下人才不少,為何事事皆要決於公子。公子若能放開手腳,任他們自己做出決斷,縱然有一二錯失,卻也給了他們磨鍊的時機。公子如此勞神,其實未必是好事,他若公子不能再過問千凰樓的事,千凰樓不攻自破,這豈不反誤了樓子。更何況,如今的樓主並不是公子,而是肖飛。公子本人過問太多,卻未必是好事。公子雖有不世之才,但這等管理之道,位份之別,若不顧及豈不是平白讓人生了不滿,年深月久,徒然生變,更加不好了。”書硯與雙殺平都視秦倦如同神人,只覺旁人尊敬他,服膺他,部是理所當然,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聽書小心如此一講,倒也確實有道理。只是他們都不是身居高位的人,也不會考慮這等管理上的技巧細節,只聽書小心這麼一說,便已覺得一個頭即疼且大了。

韋小心也不再多說了,笑道:“公子已然睡了,為免還有那不知好歹的人進來,我去外頭守著,為防他們一個比一個兇,兩位大哥肯不肯出面護花啊?”書硯忍不住說:“不要太胡鬧了,萬一真有什麼急事…”

“我不過是個丫頭,要真有非公子處理不可的急事大事,你以為他們會理會我的阻擋嗎?正是事情其實並不是非公子過問不可,他們才不會硬闖,即是如此,我便更要把人擋住,一來讓公子清淨一番,二來,也叫他們能多處理一些問題,好好磨鍊他們的處事機變啊。”書小心低低地笑著,低低地說著,輕輕開了門出去。

藍衫雙殺看秦倦一直沉睡不動,想必睡得了,便也跟了出去。

書硯上前關門,沒有看到一直躺在上的秦倦徐徐睜目,深不可測的眸光透著帳往外看來。

重重紗縵擋住了他邊的一縷微微笑意。

好一個韋小心,剛才那一番話,應是純粹說給他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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