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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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飛微微一笑,就是笑意都是冰冷的:“如此,我真該多謝姑娘的提醒了。”韋小心這才驚覺,方才順口說來,竟是完全設身處地地為肖飛考慮,明明心中暗惱此人,怎麼倒替他憂心起來,只怕是不甘心被他看輕,遭他漠視,才有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心中怦然一震後,已是亂成一團,雖努力找來理由,終還是難以安然。在肖飛那看似,卻沒有半點
之意的笑容之下,倍覺全身不自在,終於暗自咬牙說:“樓主請自便吧,婢子要回去了。”也不等肖飛有所表示,扭頭就要往五鳳閣中去,但腕上隨即一緊,一步也走不了了。
一個男子冒然強拉住一個並不悉的女子,絕對是一件很不合禮法的事,可是在肖飛心中,又何嘗有任何禮法的存在?
“肖某人謝姑娘。”他的話語,他的笑容,他的眼神,永遠有一種讓韋小心驚心的譏誚和冷漠。
她的心在這一刻猛然一緊,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有些怕這個鷹一股的男子。鷹一般銳利。鷹一般兇狠,可以毫不費力地將任何人看透,也可以毫不擾豫地把所有讓他覺得不快的人撕碎。千凰樓中有不少人出身黑道強豪,心狠手辣原算不得什麼,卻沒有一個有肖飛的才智決斷。秦倦的智謀無雙,但心地畢竟較仁慈,並不輕易動殺機惡念。所以這些人,她都從來不怕,因為他們有弱點,只要有弱點,地就可以很容易地保護自己,但此刻她卻不得不怕這個執著她的手,叫她難以脫身,仿似幽冥魔王化身的男子。
“樓主,請你放手!”明知道沒有用處的話,不過一個被侵犯的女子,還是做出點合理的反應為妙,韋小心在心中嘆息,或許她錯了,或許她不該太過刻意表現自己了。她知道得太多,她看得太清楚,天知道這個可怕的男人,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這個過分聰明的女人殺了滅口。
“放手?我一直以為妖女喜歡男人受她的惑。”肖飛依然帶著冰冷的笑意,冰冷地說話。只是笑容中的譏誚卻更濃了?
韋小心嬌軀幾不可察但卻絕對瞞不過肖飛銳目地輕輕一顫。她用力地掙扎,但肖飛的手如磐石不動,她無論如何努力也難以掙脫。
“樓主,你的話我不明白,只是你這樣拉著女人的手,非君子之道,你身負武功,卻欺負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更不是英雄之道。”她的聲音裡有說不出來的驚惶,明眸中淚光盈盈,望之生憐,就是鐵石人兒,也會不由得軟了心腸,縱是惡毒兇徒,看她如此悽惶,也該心滿意足。
可是肖飛不是任何人,微微揚眉,笑道:“果然是個妖女!”一語未落,韋小心眸中的淚終於落了下來,這一次不是做作,實在方才被肖飛握住的腕骨忽然奇疼入骨,讓人難以受。
而肖飛卻連神都不見絲毫變化,好像
本沒有發生任何事,這個男人,絕對心狠手辣,不會有半點憐香惜五的心腸。對於這個人,任何手段,任何言詞都已經沒有了用處。
肖飛手上稍一加力,韋小心身不由己,撞入肖飛的懷中。
這個一身黑衣,像夜一樣幽深,像鷹一樣鋒銳的男子,他的膛卻是如此寬廣結實,可以對抗一切,保護一切。他的氣息原來並不偉她想象中那麼冰冷,原來也如常人一般有著那一分溫暖,在這個原該最害怕最緊張的時候,韋小心卻忽然想到了許許多多不相關聯莫名其妙的事,甚至
覺得握在右腕上,如同鐵鉗一般的手,也和她自己的手一樣,是有血有
的。這種
覺讓她的心靈莫名地安定了,在平衡被剝奪後,在被迫跌入他懷中時,甚至有一種跌進了雄渾的大山中,跌進了無盡的夜
裡的
覺,讓人生起一種渴望被這強大的力量所呵寵保護的奇異念頭。
肖飛看似輕佻地垂頭,在懷中那又驚又駭又慌亂的女子耳邊道:“你忘了,我從來不是一個英雄,我只想當梟雄而已。”書小心更加慌亂地顫抖起來,俏臉兒更是煞白,慌慌張張看他一眼,便垂下頭,不敢看他那帶著笑意卻無比冷酷的眼,同時也將她眸子裡迅速一閃而逝的異芒掩飾住了。
她依然無力地靠在他懷中,在這個夜深人靜,滿天星月之下,那長身而立的男子懷中有如此一個嬌俏美麗的女子,這原是極動人的畫面,也該是個極美麗的故事,可是這僅有的兩個當事之人,卻都在施展手段,極盡所能地互鬥心機。
韋小心很明白此刻自己無力靠在對方懷中的姿式有多麼弱勢,多麼容易讓她生起一種受制於人的心理,很自然地處在下風,可是她卻不敢推開對方站直身子,因不知道,這樣妄為會引來肖飛的什麼反應!
對付千凰樓其他管事甚至是智能天縱的秦倦,她都能隨時想出千萬種方法來,但對肖飛不行。他太強大,太明,太冷酷,太果決。如果她敢再指責肖飛不合禮法,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肖飛很可能會乾脆更不合禮法地把她的衣服撕破,如果她再說什麼武林高手不可以欺負不會武功的人,肖飛搞不好會乾脆手上加力,把她的腕骨捏碎了事。這種事,肖飛絕對可以眼不眨心不跳全無愧疚毫不猶豫地做出來。
他不是正人君子,不是英雄好漢,他是天生的梟雄,起手掀雲雨,一怒便殺人。他的心中只有強弱之別,沒有正之分。他不在乎禮法,不理會是非,不論道德倫理,不管人情世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縱萬夫所指,天人共憤,也要一意做到底。任何世俗的禮法道德都不存在於心間,更不能牽絆於他。
這種人,就該成大事,立大業,起風雲,震天下,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響他,阻擋他。
除非自己可以比他更強大,否則任何手段對他都無效,所以書小心小心地不再顯鋒芒,不再自惹禍端,只是無助而驚惶地在他懷中顫抖,讓淚水溼了他的衣襟。
他是梟雄,不是小人,所以他可以辣手無情,殺人奪命,卻不會喜歡欺負一個無力反抗的弱者,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壞人,就算壞,也該壞得有格調才是。
所以她只是低泣,先是拼命忍住,但終難以控制,越哭淚水越多,越哭身體顫抖更甚。一如任何一個膽大包大卻不知天高地厚,最終被嚇破了膽的女子手足無措之時必然會哭泣的樣子。
肖飛微微一皺眉,這也是今晚他第一次皺眉,終於鬆開了手,緩緩後退一步,讓韋小心脫離了他的控制。
韋小心一得自由,更是放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回頭,往五鳳閣跑去,這次肖飛沒有追她,只靜靜看她動人的身姿消失在五鳳閣大門之後,這才徐徐低頭,看向自己前。唉,這身衣裳郡叫這女人的眼淚給溼透了。一個隨時隨地,想哭就能哭得天昏地暗
逃詔地情真意切的人還真是少有,這分演戲的功力想來不是隨隨便便練得出來的。
膽大包天的女子,件牙剛齒的丫頭,聰明機變的少女,驚惺失措的弱女,真正是演什麼像什麼,機巧百變,將眾人玩於掌中,卻不半點妖媚之態,這才是真正最厲害的妖女吧?
夜風突起,今得肖飛衣發飄風,發黑如夜,玄衣如夜,他就像這黑夜的一部分,無窮無盡,永不可測。
明月之下,夜風之中,肖飛,垂手,仰頭,看月,然後微微一笑,笑容依然冰冷而譏誚,但這樣明顯的冰冷氣譏誚之中,卻有一縷不可思議的溫柔奇異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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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心一路哭著跑進五鳳閣,儘管肖飛沒有追來,她卻清清楚楚覺到那鷹一樣銳利可以將人完全看透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令她如芒刺在背,一顆心緊緊繃住,難以輕鬆。一直到跑進自己的房間,坐在
頭,在黑暗中靜默了許久,才開始恢復平靜。細思三次遇著肖飛,第一次就被他氣勢懾住,第二次更是被製得束手束腳,第三次,卻是遭瞭如此戲
,落盡下風。此刻一一回想,只覺心頭暗恨,只氣得銀牙緊咬,心中憤悶。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肖飛,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