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英倫之——遠去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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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吃這個沒落貴族家之行還是頗有收穫的，約翰臉上是笑眯眯的，這是商看到利益時候特有的微笑。老楊也是笑眯眯的，因為這次的易，不是因為看中了這件東西的升值空間，而只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在異國他鄉不僅看到了老祖宗的東西，同時還能把它帶回家。

回家的時候，正趕上飯點，一家人正等著他們回來吃飯。飯桌上約翰和老楊眉飛舞的講著今天的收貨，約翰還給大家展示了今天的收穫。老楊也說了今天收了一件銅木馬，還開玩笑的說這是準備給自己和小薇的寶寶預備的，讓旁邊的小薇狠狠的白了幾眼。

劉老始終微笑的聽著他們講今天的見聞，但聽到老楊對銅木馬的描述的時候，神情卻越來越嚴肅了，臉上也出了思索的神情。

“佳斌，東西在哪兒呢？”劉老突然打斷了老楊的描述問到。

“師傅，那東西老沉呢，還在師姐夫的車上呢。”老楊說。

“走，快帶我去看看。”劉老說完了就起身往外走，大夥兒正吃半截飯呢，不過看老爺子站起來就走，大夥兒趕緊跟著。老楊也預到，這件東西應該不簡單，要不老爺子也不會這麼著急。

到了院裡，約翰吩咐僕人把東西從車上抬下來，劉老認真的看著，仔細的撫摸著，良久都沒有說話。

好半天，劉老長嘆一聲，把旁邊的老楊拉了過來“佳斌、老太太、小玲兒和小薇過來，跟著我給老祖宗的物件兒鞠個躬。”劉老說。

被劉老這麼一叫，在場的幾個中國人全傻了，不過劉老已經事先垂範了，幾個人趕緊的跟著對著這件銅木馬鞠了一躬。

“作為一箇中國人。能在有生之年見著這件東西是我們的榮幸，能親手摸摸它更是我們的自豪，鞠這一躬值得。約翰啊，你讓人把它抬屋裡吧。”劉老說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扭身往屋裡走。大夥兒都跟著，約翰趕緊按照老丈人吩咐讓下人們行動。

劉老坐在飯桌跟前，眼睛只是望著門口。呆呆地出神。

“老頭子，你這是…”孫老太太看到劉老這種樣子，很是擔心，走到旁邊扶著他的肩問到。

劉老沒出聲，揮了揮手。別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在旁邊默默地等著老爺子發話。

不一會兒，下人們把銅木馬抬進了屋，放在了客廳的中間。

劉老默默的注視著“佳斌。你過來。”劉老對老楊說。

“師傅。”老楊規規矩矩的站到了劉老的身旁。

“唉，你啊，怎麼說你呢。你真是一員福將啊，不過，唉，你還是年輕啊。”劉老悠悠的說。

沒人說話，都在靜靜地聽著，孫老太太默默的給劉老沏了杯茶。劉老看了看孫老太太，衝她笑了笑，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輕輕的放下。

“行了，都坐著吧，剛才我看見它，實在是，呵呵。失態了，坐吧。坐吧。”劉老說。

大夥兒，鬆了一口氣，都坐下了，他們都知道這裡面故事大了，要不老爺子不會這樣，下面肯定有事兒要講。

“佳斌啊，我問你，作為一箇中國人最不能忘記的歷史是什麼？”劉老嚴肅的問老楊。

“師傅，作為一箇中國人不能忘記地是八國聯軍，是九一八。”老楊堅定的說。

“好，咱就說八國聯軍，我問你如果說小本鬼子的南京大屠殺，是對中華民族的種族屠殺，那八國聯軍對咱中國人幹了什麼？”劉老繼續問到。

“師傅，我認為八國聯軍對咱中國人做的最tmd混蛋地事兒是火燒了圓明園，這是對咱中華文化的屠殺。”老楊說。

“對的，雖然清朝是滿洲人地統治，不屬於咱漢族，但都是一個祖宗，都繼承的是中華民族的文化，一把火燒了啊，搶了啊，那是咱多少年來的文化結晶。如果圓明園還在，我想它要比大英博物館更加的璀璨。”劉老說。

劉老說完，好半天都在沉默。其它人也在思考，包括約翰。

“唉，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們不再說它了，就說說這個，哦，對你說它是銅木馬是吧。呵呵。”劉老對老楊說。

“佳斌啊，我問你，你知道圓明園的海晏堂嘛？”劉老問。

“師傅，這個我知道啊，史料記載說有一次乾隆爺興致來了，看了一本兒西方宮殿的圖冊，被洋玩意兒給引住了，於是決定在圓明園仿製一個出來看著玩兒。他就吩咐洋鬼子郎士寧設計建造。郎士寧是個奇才啊，y不僅是傳教士，還是宮廷畫師，而且也懂不少東西，他推薦了一個法國神父蔣友仁一起幹，還在海晏堂跟前兒建造了十二生肖報時噴泉，也就是水力神，真是鬼斧神工啊！”老楊說。

“等等，等等，師傅，您是說，您是說，不會吧，真地不會吧。天啊。”老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己越說思路越清晰了，天啊。

劉老微笑的看著老楊，衝他點點頭，肯定了老楊的說法。

老楊看到了師傅的肯定，一股坐在了椅子上，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佳斌，你怎麼了啊，怎麼回事啊。”小薇看到老楊這個神情，關切的問。

“唉，天啊，難道真是上天要借我之手，讓祖宗地東西歸家嘛，謝謝老天爺啊，謝謝。”老楊仰天長嘆。

“唉，小薇，你不知道啊，海晏堂的水力神按照史料記載那確實是鬼斧神工。當初建水力神地時候，郎士寧和蔣友仁完全效仿西方建築，在噴泉旁邊建了一些西洋雕塑，乾隆爺見了不是很喜歡，認為整個海晏堂就夠西洋的，這些雕塑就完全西洋了，體現不出來咱中國的特了，於是吩咐他們建十二生肖獸首人身銅像作為噴泉的頭部。

這是一大創舉啊，它不僅是中西合璧的象徵，同時它還具有很強的實際用途。十二座人身首獸銅像當年以盤坐之態呈雙半月形分列圓明園海晏堂噴泉兩側。十二生肖銅像巧妙地代表一天的十二個時辰，更令人叫絕的是，十二座銅像會按其代表的十二個時辰，依次輪噴水報時。每天正午，十二銅像同時噴水，場面非常華麗壯觀。因此有了一個俗稱叫水力神。”老楊悠悠的講述著一段遠去的自豪而又悲哀的歷史。

大夥兒都靜靜的聽著，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佳斌啊，那其它的獸首在哪兒呢？什麼時候把它們湊起了就好了。”小薇說。

老楊搖了搖頭，至於其它獸首在哪兒老楊確實是不知道了。

“唉，自打19世紀中後期以來，十二生肖獸首就遺失海外了，100多年了啊，國寶的迴歸成了多少人的一個夢啊，不過好在現在牛、虎、猴、豬現在已經被國內追回來了，兔、鼠還在法國的一個博物管裡，多次涉談不攏啊。加上佳斌這次找回的馬首，還會有龍、蛇、羊、雞、狗就不知在何處了。什麼時候十二生肖獸首湊齊全部迴歸祖國，我想那是全中國收藏者們的共同夢想吧。”劉老說。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遠去的哀傷與對未來的希望，充斥著每個人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