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買了多少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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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有準備就好,還有一件事更重要…”公孫書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說:“對於一個外人,王爺給予的一切,他一句話可就又收回去了,即使只是半個外人。”紫藤的神已不似前,仍然故作鎮靜地說:“這個嘛…我一個月前就體驗過了。
父王不是剛剛一道旨意就收了我左右鷹揚衛兩道兵符嗎?”
“但這次情況不同,寧遠城後是一片平原,此戰若有差錯將再無險可守。”公孫書道:“況且,府裡府外都有不少人指望著您打輸,若是落了他們口實,老爺要收回元帥大權時,只怕連您的腦袋也不會留下!”紫藤面不安,沉
著問:“老軍師,方才應對時,我是否說錯了話?”公孫書嘆了口氣,說:“句句都對,但有一句話,雖然沒說錯,會不會說過了呢?”看著紫藤詢問的眼神,他繼續說道:“就是那句‘再無可憂’。”紫藤一驚,沉
不語。
公孫書卻緊追不捨,又問:“老爺多半並沒有生疑,但老奴斗膽替老爺生了點疑問。敢問二公子,一道不動的防線,真能保證我萬里邊界再無可憂嗎?”紫藤沉良久。
終於說:“無法保證…那與其說是防線,不如說是陷阱,我的本意還是要儘可能一次消滅獸人的攻擊力量。”
“那,敢問二公子,這防線又如何能使獸人主力落入陷阱?請賜老夫一句實話。”紫藤思索許久後,說道:“防線上我留了漏,現在我只能說這麼多…”遠處,一扇半掩的窗戶裡,向青絲與林峰默默地看著公孫書送紫藤走過,向青絲眉頭一皺,輕輕地關上窗戶。
“果然不出母親所料,這老東西倒到紫藤一邊去了!”林峰顯得大為光火“有機會看我怎麼收拾他!”
“夠了!”向青絲打斷了他的惱火“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那老傢伙德高望重,又為你父親所倚重,你鬥不過他的。”
“可是,”林峰急道:“現在他們兩個一個是掌控府政的內臣,一個是手握兵權的元帥,長久下去,等那小子地位再穩固了,我們如何是好!”
“哼!”向青絲冷笑道:“放心,你父親不會動他們,皇上可不一定。”此時,帝國核心的都城之中,清晨的寂靜之下同樣隱藏著莫名的風波。刑部大獄的天字第一號牢房,這裡專是關押朝廷大員或者皇親國戚之用,故雖是牢房,設施卻也是近乎奢華。
房內的桌子之前,一個身形強壯的中年男子正在用餐,桌上菜餚之豐盛也實在看不出這是牢飯。中年男子仰頭飲下一杯,再倒酒時卻發現壺中美酒已無,於是大聲道:“牢頭!沒酒了。拿大壺的來!”
“來了來了…”一個獄卒模樣的人拿著酒壺快步走來送上,見牢中之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不由奇道:“我說李王爺,您好歹也是在牢裡,還這樣能吃能睡,您就當真一點不怕啊?”
“怕什麼?”中年男子只是自顧自地又斟上了一杯“不就是說我貪墨軍費嗎?那軍費是用來買糧賑災的,為我賑災有功皇上月前還有嘉獎,他姓向的想要我的命,皇上,還要自己的臉呢!”雖說這位李王爺一副不擔心的樣子,但在皇城東宮之內,倒是有人在替他著急。太子宮的書房之中,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女默然坐在一邊,她面前,一個看起來比她大幾歲的年輕男子正踱來踱去,一副焦急的樣子。
“我說哥,你別晃了,這哪象個太子的樣子,這件事現在急也沒用。”少女忍不住勸道。
“千雨,我能不急嗎?李王爺是我的少傅,這案子他姓向的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眼下這朝中大臣多半是他的門下,李王爺這樣的外臣反而是我們龍家的依靠,可眼下出了這事,父皇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父皇沒那麼糊塗,我想他只是覺得現在還不能跟向家翻臉,畢竟他是三朝元老,勢力龐大,想動他談何容易。”
“現在還不能?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前年是吳王,去年是梁王,今年輪到了北王,再等下去,就是父王有心對付向家,我們怕是也沒這個力量了。”
“情況還沒那麼糟糕,北王和前兩年被誣謀反的兩位王爺不同,這次的事可大可小,只要刑部和兵部的兩位老師能頂得下來就有希望。”此時,在內閣的議事殿中,關於
北王李敢貪墨軍費一案正在進行最後的審查。殿上首輔向朗一人坐在單設的桌案前,其餘各部主事分兩排相向坐於其下。
“這一個月來大家辛苦了,北王的案子總算也差不多可以結了,內閣草擬的關於給他定罪的摺子大家也都看了。”向朗看向了左邊一排第一個官員。
那人看起來在各部官員中算是年長的,手中官牌上書“刑部尚書曹純”
“曹大人,我看你們刑部再加個印就可以老夫硃批了吧?”
“稟閣老,那摺子確實是昨天小閣老已經給下官了。”曹純的聲音和向朗一樣低沉。
但少了那分籠蓋四野的氣勢“但我連夜又和兵部的張大人核實了情況,覺得並不妥當,所以沒有蓋印。”
“什麼?”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向朗的次子,吏部尚書向青文“內閣和我們吏部都加了印的奏摺,你們兵刑兩部居然還覺得不妥當?”他的聲音雖然壓著,但仍然近乎吼叫。
大殿裡本來十分安靜,被這一聲低吼震得回聲四起,空氣有了凝固的覺。向青文的兩眼開始盯向了曹純和他旁邊的那個中年閣員。那個中年閣員正是當下兵部尚書張太月,眼見對方的目光咄咄
人,他不得不說話了。
將面前案几上的一堆文書往前推了推,然後輕咳了一聲。
“小閣老,李王爺動用軍費是為了賑災,這皇上也是默許了的,我兵部對此事有詳盡記錄,以此來定罪,於情於法都說不通!
還有,兵部和刑部是我炎黃的兵部和刑部,不是什麼‘我們’的兵部和刑部。吏部和內閣也是我炎黃的吏部和內閣。
而不是你們的。如果你們說的所有一切兵刑二部都要照辦,那乾脆這兩部的差使都讓你兼起來,我們當然也就不用前來議這個事了。”他的聲音不大卻不乏氣勢。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起來,望向向青文,又望向了向朗。向青文萬沒想到今天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開始他也被對方的話說得一愣。
但很快反應了過來,更加憤怒了:“你們一個是刑部尚書,一個是兵部尚書,呆在這個位子上稱你們兩部有什麼錯?吏部和內閣當然不是我向家的衙門,但此案結果是內閣各部會審而來!
幹不了或是不願意幹可以說,以不加印來要挾內閣,耽誤了朝廷的大事,你們知道是什麼後果!”
“哼!無非是罷官撤職。”不料張太月竟然毫不相讓“昨天看了你送來的摺子,我和曹大人都已經有了這個念頭,這個差使大不了我們幹不了了,你小閣老認為誰幹合適,就讓誰來幹得了。”
“你!”向青文被他怒了,抬起了手竟然想拍桌子。
“青文!”可沒等他發作,向朗先開了口“這是內閣議事,不是市井氓吵架!”
“爹!”向青文的聲音有些委屈。
“這裡沒什麼爹,你我都是炎黃的官員。張大人你也不要動不動就扯到什麼罷官撤職。誰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這桿秤在皇上的手裡,這一點希望你心裡明白。”向朗沉聲道:“既然兵刑二部認為不妥,那此案定罪一事,就擇再議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
“爹,這事不能這樣下去了。”向家父子二人並行而走,向青文的聲音有些著急。
“那有什麼辦法?辦案畢竟是刑部的事,他曹純不加印,這罪就沒法子定下來。”
“爹,那怎麼辦?過些子就是皇上大壽了,要是刑部繼續這麼硬頂著,到時候大赦天下,不管有罪沒罪,都得放他啊。”
“哼,那也看他姓李的活不活得到子,在這京城之中,老夫要人死,可未必都需要他們刑部點頭。”正說著,一隊太監走了過來,二人立刻停了話語。
“向閣老,皇上召您去呢。”領頭的太監道。向朗在太監的引領之下悄悄地進入了皇帝的寢宮。書房中,神武帝龍正天正手持一本書,卻沒有在看,似乎是在發呆。
向朗入內叩拜:“陛下召見微臣,不知所為何事?”
“平身,”龍正天示意太監退下“朕聽說,今天內閣議事的時候差點吵起來了,怎麼回事啊?”
“稟皇上,還是北王的案子,刑部覺得有些不妥,把內閣的摺子給打回來了。”
“李敢的案子啊,朕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他那是為了賑災,也給朕賺了不少民聲,沒必要定罪了吧。”
“皇上,此案絕不是如此簡單,”向朗一見苗頭不對,趕忙說道:“這拿了多少銀子,買了多少糧食,都是他北王府的記錄,不可輕信啊。”
“哦?那你給朕個可信的證據啊,有嗎?”龍正天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驚了向朗一身冷汗“沒有是吧?他北王到底是幾代戍邊的封疆大吏,沒真憑實據地就給他定罪,你是嫌我炎黃北邊太太平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