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後記:戰鬥尚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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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灑落港島之夜,窩打老道的星巴克咖啡館裡有些冷清,只坐著葉天與三兩名常來的客。

櫃檯一側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新聞,連續報導著上週發生的本大地震和海嘯。

葉天手裡握著一本新版的唐詩選集,正翻到唐人李商隱的《錦瑟》一篇,詩句原文為: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蝴蝶,望帝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他咀嚼著“蝴蝶”二字,再次憶起遠走的方純以及心底最深處的白曉蝶。漸漸的,那兩個風華絕代的女孩子融合為一個人,笑容燦爛地鮮活呈現在他的腦海裡。

節後的一個月來,北京方面一直有人秘密聯絡他,邀他赴京面談重組長江矩陣的大事,但都被他婉言謝絕了。失去了方純,他的人生天空濃黑如墨,已經沒有了奮鬥的方向。自西南大山虎跳峽一別,方純彷彿人間蒸發一般,找不到一絲蹤跡。他託遍了五角大樓方面的內部關係,卻始終尋不著她。

“她去了哪裡?她是少年記憶中的白曉蝶嗎?她那種駕馭蝴蝶的本領從何而來?她所擁有的月光石手鐲從何而來?她與黃金堡壘有著什麼樣千絲萬縷的聯繫?牛頭馬面降會將她折磨成什麼樣子?她還會再出現嗎?還是像少年時的白曉蝶一樣忽然消失不留痕跡…”太多問題困擾著葉天,而所有的問號都只能在方純那裡找到答案。沒有她,他此生永遠都不會快樂起來了。

其實,他一直後悔沒有在虎跳峽夜宿的那晚親口告訴她:“無論降頭術的威力有多恐怖,我對你的愛是不會改變的,海枯石爛,天長地久,永遠守護在你身邊。”這種深刻的悔意已經成了他心口上的一枚尖刺,不敢回顧,不敢碰觸,每回憶一次,都是血淋淋的痛楚。正如李商隱的千古名句所言——“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他的手指修長依然,指甲整整齊齊,小刀和刻了一半的木像仍在手邊,但他知道,那隻木像是永遠都刻不完的了。先是白曉蝶,後有方純,兩個女孩子已經將他的生命歲月割裂為支離破碎的記憶。

“是葉先生?”一個穿著黑運動裝的年輕女孩子走近他,微笑著坐下。

葉天抬頭,接觸到對方深邃專注且帶著幾分探詢意味的眼神。

這是一個面目姣好的女孩子,有著閃亮亮的大眼睛、漆黑的眸子、柔順妥帖的眉以及披拂在肩頭的飛揚長髮。

“我是王溪。”女孩子笑著遞過一張黑的燙金名片,上面印著“蘇富比拍賣行調研員”的頭銜。不過,遞出名片的同時,女孩子用左手食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輕敲著,用摩斯密碼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國際刑警組織亞太區聯絡官”

“有什麼事?”葉天疲倦地移開眼神,望向電視機那邊。

“2011年3月11本當地時間14時46分,本東北部海域發生里氏9。0級地震並引發海嘯,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地震震中位於宮城縣以東太平洋海域,震源深度20公里。東京有強烈震。地震引發的海嘯影響到太平洋沿岸的大部分地區。地震造成本福島第一核電站1至4號機組發生核洩漏事故…”電視畫面中,海水倒灌上陸地,近海城鎮深陷汪洋,恍若世界末一般。

“有人託我送一封信給葉先生,而我也對昔海豹突擊隊的英海東青先生仰慕已久,有這種機會當面請教,實在是求之不得的好機會。”王溪微笑著,態度謙恭而溫順,面目彷彿鄰家女孩般清新。

她的頭髮被今年的第一場雨淋溼,烏黑髮亮,帶著夜裡特有的溫潤氣息。

“海東青已經不在了,我只是港島普通市民葉天,請忘掉那個名字吧。”葉天並沒有被王溪的話打動。

“好吧,葉先生,我原先的上司是代號‘自由女神’的方純姐姐,現在我已經接替了她的職位,繼續執行消滅以‘消滅紅龍、青龍’為主要目標的‘普羅米修斯計劃’,追查大竹直二、蚩尤的面具與史前神獸‘逍遙遊’一案,今晚便要飛去本。這封信,就是方純姐要我送來的——”王溪一邊說,一邊把一隻白的信封推過來。

葉天慢慢拆開封口,一張彩照片滑落出來。照片中,一個女孩子背對鏡頭,站在北京著名的***廣場前面,身段纖細,形隻影單,依稀就是方純的模樣。

“是她,是她…”葉天的手指顫抖起來。

他控制住澎湃盪的心情,打開仔細對摺過的信箋,看到滿紙都是字跡雋秀的宋徽宗瘦金體小字,內容如下——“親愛的葉天,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身在北京。加入國際刑警組織前,我曾做過一次極其複雜的整容術,把自己的臉徹底改變,由你認識的白曉蝶變為方純,擺脫仇家的追殺。如今,牛頭馬面降腐蝕掉的只是我易容的部分,正好能還我本來面目。我就是白曉蝶,在大理見第一面開始,你的第六判斷完全正確。

現在,我已經退出了國際刑警組織,返回祖國,準備加入長江矩陣,真正地為祖國的和平安寧出力。有太多線索表明,本大地震與大竹直二、蚩尤的面具、上古神獸‘逍遙遊’有關,我們還不能消沉下去,否則只會坐以待斃,讓七十年前的中戰爭悲劇重演。更何況,大量的數據分析證明,大竹直二的野心並非僅僅是稱霸地球,而是與‘星際之門’有關,那將是一件更復雜、更神秘、更前途未卜的大案。要想保護中國的安寧平定,必須大力擴建長江矩陣,使之成為一支高度現代化的特戰部隊,十倍百倍地提高其戰鬥力。

葉天,我的外公方蒼南曾是‘蚩尤的面具’研製者之一,當時他逃出黃金堡壘,帶走血膽瑪瑙,關閉金門,導致本人的計劃落空。他把密碼注入了月光石手鐲中,傳給我媽媽方紫櫻,媽媽又傳給了我。媽媽方紫櫻和爸爸白修都是港島大學的物理學教授,他們都在1999年的白家滅門慘案中死去,只有我因參加夏令營而躲過一劫。我的仇人就是紅龍和青龍,他們為了獲得‘蚩尤的面具’不擇手段追殺方氏一族,所以我只能易容更名,成為今的方純。

七十年來,為了阻止別有用心者利用‘蚩尤的面具’禍害中國江山,已經有太多人前赴後繼地現身,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玉羅剎、天魔女、沃夫子、長江一號、虯髯客、紅拂女…還有千千萬萬在抗戰爭中中彈倒下的軍人。回首這些,我們不該為短暫的消沉和無所事事而到羞愧嗎?

七十年,大煉蠱師玉羅剎捨身咒殺大本帝國的命運;幾個月前,天魔女粉身碎骨,咒殺伊拉克紅龍、青龍的稱霸夢想。那麼多江湖白道人物為了國家奮不顧死地衝鋒陷陣,他們的名字已經深深地刻在我中華大國的華表柱上。今天,當大竹直二駕馭著‘逍遙遊’橫行東海時,又該是誰身而出、安邦定國呢?

葉天,我在北京等你,國難當頭,時不我待,不是嗎?

滄海橫,方顯英雄本

希望再次見面時,你仍是我心目中的萬鷹之王海東青——你會嗎?”信的最後落款是“深愛你的方純”那一行字使葉天體內沉寂許久的熱血再次沸騰起來。不知何時,王溪已經悄然離去,消失在方格窗外的綿密雨絲裡。

電視機裡的畫面還在繼續——“大地震導致本東北部沿海地區許多地方發生地面下沉,約有443平方公里的領土在地震和海嘯後沉入水中,面積相當於大半個東京。大地震引發宮城縣海域海底發生創紀錄的大變動,海底向東南方向移動了24米。同時,本列島也被地震向東南方向推動。據上月19本國土地理院公佈的調查結果,地震讓巖手縣山田町向東南移動了25釐米,千葉縣銚子市則移動了17釐米,宮城縣牧鹿半島向東南移動了5。3米,同時還下沉了1。2米…”葉天推開窗,呼著港島雨夜的新鮮空氣,默默地在心底告訴遠方的她——“等我,我是永不讓你失望的。只要你在,我就將用海東青的羽翼無微不至地呵護你,擊碎陰霾,踏平浩,為你開闢一個和平安寧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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