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計中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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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螺早已經滿身是汗,最終她開口的時候,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奴婢錯了,小姐,給奴婢指一條生路吧。”李未央示意白芷,白芷會意,去一旁取了一個小匣子出來,白芷將匣子進紅螺的懷裡。匣子裡,是五百兩的銀票,紅螺一下子震驚了。

李未央問道:“這些銀兩若是不夠解決你的難題,隨時都可以向我說。”紅螺捧著匣子,突然雙手劇烈的顫抖起來,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她猛地一把擦掉了眼淚,道:“三小姐,是奴婢罪該萬死,可是奴婢也沒有法子,三年前奴婢的娘生了病,爹沒法子,從帳上偷了一百兩銀子給娘看病,後來大夫人捉住了他的把柄,說是要將他送官法辦,爹爹年紀大了,又有腿病,奴婢實在是被得急了,才會做出這種事。”這些,與李未央猜測也差不多,她嘆了口氣,道:“紅螺,我不為難你,你拿著匣子,帶著你爹爹一起離開這裡吧,千萬不要再被大夫人找到了。”白芷頓時皺眉:“小姐,你怎麼能放她離開呢?這不是縱虎歸山嗎?”李未央擺了擺手,表示心意已定。

紅螺沒想到李未央會這樣對待她,眼淚頓時不停的下來,她謝了恩,站起來往外走。走了兩步,突然走不動了一樣停住,整個人幾乎僵直地站在門面前,脊背都在微微顫抖,隨後她猛地回頭,撲倒在李未央的腳下,哭泣道:“小姐,奴婢對不起您,奴婢若是就這樣走了,一輩子都會不安心的,大夫人吩咐奴婢,在小姐的院子裡埋小木人,一共埋了七個…”七個?李未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大夫人還真是了不起,這麼看得起自己,一埋就埋七個。

白芷心裡一陣恐懼,若是今天紅螺抵死不說,或者就這麼走了,就算挖出了一個,剩餘的六個也會將小姐置諸死地。她不由得冷汗滿頭,自己實在是太疏忽了,小姐也是,怎麼能放紅螺走呢?想到這裡,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李未央,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小姐的用意。

李未央是看準了紅螺的格和軟肋,認準她會自己坦誠一切,白芷想明白了這一點,不由咋舌,小姐的心思也太複雜了,她半點都看不通透。

“奴婢知道這肯定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會遭報應的,但卻不敢違逆大夫人的意思。為了怕其他人發現,我就每天半夜裡才行動,這七個娃娃除了藏在樹下,還有東南西北每個牆腳各一個,一個在小姐的下,最後一個…”紅螺的面一點點的漲紅,最終才道:“最後一個,被奴婢藏在了房後的草叢裡。”李未央微笑,大夫人一出接一出的,就等著置她於死地呢!要不是發現的早,恐怕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小木人?那就是巫蠱之術了。

她問紅螺:“還有其他人和你一起嗎?”紅螺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道。”李未央點點頭,道:“那從今天起,你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紅螺一震,抬頭道:“小姐,您還留著奴婢?”李未央笑了笑:“只要你願意留下,我不會趕你走,待你一如往昔。”她敢於收留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並非過度自信,而是捏住了對方最大的軟肋。紅螺這個人,還是有一絲良知的。

白芷帶著紅螺下去,墨竹小心翼翼道:“小姐,您看現在該怎麼辦,是不是去稟報老夫人?”墨竹是老夫人賜給自己的,會說出這話並不奇怪。

李未央搖搖頭,淡淡道:“老夫人年紀大了,還是不要驚動她為好,你說呢?”墨竹咬了咬,最終下定了決心:“是,奴婢一切都聽小姐的。”她既然跟定了小姐,將來一輩子都要伺候小姐,真正掌握她生死大權的人是小姐,其他的,再也顧不得許多。

“找一找紅螺說的小木人。”李未央吩咐道。

“是,奴婢悄悄地丟掉。”墨竹從善如道。

“不,全都留著,再把我娘院子裡的容兒叫來。”李未央微笑著回答。

墨竹一愣,容兒?那不就是當初曾經假傳七姨娘消息引李未央去後花園見高進的那個丫頭?

不一會兒,容兒便戰戰兢兢地來了,一看到李未央便跪下了。

經過上次那件事,她以為三小姐絕不會放過她,誰知一切都風平靜,就在她大呼萬幸的時候,李未央卻召見了她。

“容兒,跟著七姨娘,是不是覺得委屈了。”李未央面上含笑,從容問道。

容兒臉微微一變,俯首道:“奴婢笨,七姨娘寬宏,能跟著她,是奴婢幾生修來的福氣。”李未央淡淡一笑,道:“大小姐給你的恩惠不小吧?要不然你怎麼敢用七姨娘的名義約了我出去呢?”容兒一聽,趴在地上,聲音也發抖了,“奴婢…奴婢…”李未央的聲音陡地森冷,道:“你總不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了吧!”容兒見李未央容清冷,聲音嚴厲,嚇得面如土,只動也不敢動。半晌才哭泣道:“奴婢…奴婢對七姨娘一片忠心,實在是不知道什麼…什麼違逆主子的事情。”不過是看著畫眉已經被處置了,想要來個死無對證罷了。李未央微笑,道:“讓你說,你不說,待會兒不讓你說的時候,說了也晚了。”容兒雖然害怕,卻壯著膽子道:“奴婢實在不知道做錯了何事。”李未央突然將茶杯打翻在地,盯著地上的碎瓷片道:“跪上去。”容兒咬著牙在茶杯摔碎的瓷片上跪下。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膝蓋處傳來,眼淚立時湧上她眼眶。

“敢於出賣主子,自然要擔著懲罰。”墨竹冷冷道,她一點兒也不同情容兒,若是當初李未央真的被她陷害,現在早已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場,這樣一個奴婢,死不足惜!

李未央淡淡道:“給容兒倒杯茶吧。”容兒一愣,三小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竹會意,低頭取了一隻空茶杯放進容兒的手心裡,“拿著,灑出一滴來,就再也別爬起來了。”容兒手心捧著茶杯,實在是害怕極了。

墨竹提來一壺滾開的水,緩緩倒進杯子裡。

容兒實在搞不清李未央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只覺到滾燙的開水在茶杯裡一下子就熱了,越來越燙手。容兒咬著牙,到指尖傳來一陣輕微的痛,額頭頓時滲出一片細汗,她堅持著,硬是熬過來了。沒想墨竹將空杯中的熱水倒了,從壺裡又倒了滿滿一杯滾開的水讓她抓住。這會兒杯子本身是熱的,而且倒了滿滿一杯,沒過一會兒她便覺得燙手的很,手臂連同整個身體劇烈地搖晃著。

“燙嗎?”過了一會兒,李未央淡淡地問。

“不,不燙…”容兒一連聲地回答。

“那好,不燙就換一隻杯子。”李未央道。

墨竹去了,不一會兒帶了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是一隻燒紅的銅杯。

容兒跪在地下,只覺得渾身哆嗦,前心後背沁出一大片冷汗,這時她已經不知道是膝蓋疼痛還是手指上的的痛,哪兒比哪兒疼得更厲害,只是瓷杯況且如此,若是燒紅的銅杯,手上一定會皮開綻的!

容兒哭訴道:“小姐饒命,奴婢再不敢了!”李未央沉聲道:“是誰命你傳了紙條。”容兒抖了一下,眼淚蓄滿了,猛烈地磕頭認錯:“是…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頭檀香。在奴婢去伺候七姨娘的前一,檀香叫了奴婢去,賞了奴婢不少金銀,著奴婢答應為大小姐當差。奴婢…也是一時糊塗。求三小姐原諒!求三小姐原諒!”早說不就完了嗎?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容兒,你可願意將功折罪?”經過剛才那一場,容兒深深覺得三小姐十分可怕,她恐懼地看著李未央,點了點頭,道:“奴婢…奴婢一定將功折罪。”一切安排妥當,墨竹悄聲道:“小姐要辦事,奴婢們去就可以,讓她去,未免闖出禍事來…”李未央輕薄的笑了笑,眼睛在此刻亮得驚人:“縱然是你們去,也要對方肯信才是。”墨竹杏眼圓睜,“萬一容兒再走漏消息呢?”李未央的手指輕輕的在茶杯上敲了一聲,隨後淡淡道:“她上一次沒有成功,早已是棄子,如今把柄又在我的手中,若要背叛——”隨後,她輕輕勾起畔,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還有一件事,奴婢一直不明白。”墨竹猶豫。

“當初小姐怎麼會知道容兒是假借姨娘的名義呢?”李未央看著沉沉的天,眸子裡深不見底:“親生母親對兒女莫不是愛如珍寶,那天下著大雨,指條中卻說定要約我出去見面,這不是親孃會做的事情。”墨竹一下子明白過來,道:“小姐真是細心。”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若還不學乖,被人害死也是活該,李未央的笑容裡,有一瞬間的冷凝。

當夜,四姨娘連夜而來,敲開了李未央的屋子。

白芷開了門,四姨娘穿著素淡的月白襖裙,穿著緋紅鴛鴦繡鞋,走動之間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女子的嬌媚,她衝著李未央溫溫柔柔地福了下去:“給縣主請安。”只一句話,李未央就笑了起來。四姨娘,是這個家裡少有的明白人。她淡淡道:“不知姨娘什麼事?這樣急著要見我?”四姨娘的臉倏忽變了好幾變,陰晴不定,眼神更是有些飄忽,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李未央身上,破釜沉舟地道:“縣主,我今半夜前來,實在是迫不得已。”李未央沉默片刻,道:“有什麼話,姨娘不妨直說就是。”四姨娘點頭,吩咐身邊的心腹道:“把那丫頭帶進來。”一個丫頭踉踉蹌蹌地被推了進來,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滿面塵土,髮髻散亂,只跪著渾身發抖,正是容兒沒錯。

李未央冷冷看她一眼,道:“怎麼是你?”容兒低下了頭,瑟瑟發抖的模樣。

“四姨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未央揚起眉頭。

四姨娘笑了笑,道:“縣主,這丫頭,你還認得吧。她是七姨娘身邊的容兒。”李未央淡淡看了四姨娘一眼,表情似笑非笑:“這大半夜的,姨娘是什麼意思?”四姨娘面上籠罩了一層寒霜,道:“這丫頭半夜鬼鬼祟祟到我院子裡去埋了東西,卻不巧被我的丫頭髮現了,你猜猜她埋了什麼東西?”李未央眨了眨眼睛,道:“容兒,你半夜不睡覺,跑到四姨娘院子裡幹什麼去了?”容兒頭越發低了,心中暗自腹誹,三小姐演技真是好,不是你讓我去的麼?但這話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暗地裡掐了自己一把,眼淚不斷往下掉。

四姨娘突然有些厭煩這種試探來試探去的把戲了,她翹起角:“這丫頭埋了這個。”說著,她將一個小木頭人丟在李未央的腳底下,上面赫然寫著一串數字,李未央撿起來一看,正是李蕭然的生辰八字。

李未央冷冷看了一眼,然後抬起眼睛望向容兒:“你好大的膽子!”容兒抖抖索索說不出話來,四姨娘冷笑一聲,道:“縣主,你就別裝了,這還不是你親孃做的好事,她這是想要藉著巫蠱之術來冤枉我呢!”李未央似乎吃了一驚,隨後卻笑了:“七姨娘什麼個,李家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她若是有這份心機手段,不至於讓我落在外頭這許多年,自己也不會被驅逐到南院去。更何況,她原本就不受寵,若是因為嫉妒要謀害誰,也該去大夫人的院子或者六姨娘的院子才是,您說是不是?四姨娘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六姨娘王豆蔻,生得容貌秀麗,風姿綽約,多才多藝,近來隱隱有越過四姨娘的勢頭,這話一說出來,四姨娘的臉頓時變了。

“也許是縣主你所為呢?”四姨娘冷冷道。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姨娘若是這麼想,那背後讓容兒來埋這小木人的人,就該更高興了。你請回吧,送客。”李未央站了起來。

“縣主,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剛剛不過是和你玩笑罷了…”四姨娘的語氣別有所指:“我雖然蠢鈍,卻也知道若是縣主或者七姨娘所為,絕對不會讓自己身邊的丫頭去做這種事,這必然是栽贓嫁禍。”她的手指撥著手腕上的金錁子:“我知道,背後必定有人指使,那人就是想要看著咱們鷸蚌相爭,她好漁翁得利…”她嘆息了一聲,深琥珀的眼珠子裡透出一絲狡黠:“若是我真的相信是你們派這丫頭去的,那我今天晚上也不會在這裡了。”四姨娘聰明是聰明,可最喜歡的是自作聰明,經過長久的觀察,李未央已經摸清了她的脾氣和秉。四姨娘多年來一直壓著七姨娘,對她的軟弱格非常瞭解,料定她不敢這麼做,自然會想到別處去,李未央要的就是這個!

七姨娘笑眯眯的,實際上她也有眼線,當然知道容兒和大小姐身邊的丫頭檀香是同鄉,前一段子走的也很近,最近一段時間卻突然疏遠了,所以…她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李未央望著她,慢慢道:“背後那人是誰,什麼目的,四姨娘既然已經一清二楚,又何必來問我呢?”四姨娘曼聲道:“縣主細想想,其實那人的目的可不光是陷害我,只怕將我置於死地之後,她會立刻順藤摸瓜查到容兒身上,再將七姨娘拉下水,最後還會將髒水潑到你的身上。到時候她會說,是你怨恨生母不得寵,又曾經因為五小姐的事情與我結怨,才會用蠱毒之術謀害我們母女三人。”四姨娘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白芷忍不住想要笑,可是看到李未央一本正經、彷彿漸漸相信了四姨娘所言的話一般的模樣,又竭力忍住了。

李未央的聲音裡透著涼森森的寒意,道:“四姨娘既然什麼都明白,又預備怎麼辦?”四姨娘悽惶道:“既然別人要害咱們,咱們怎麼能坐以待斃,我是個沒主意的婦人,如今只能靠著三小姐想個主意了。”李未央看著四姨娘,突然淡淡笑了笑,道:“姨娘既然來了,還應從長計議才是。”四姨娘臉上綻開一絲甜的笑容,道:“縣主,只怕人家不肯給咱們從長計議的時間呢,太過瞻前顧後反倒失了果斷。”四姨娘說完,看了容兒一眼,“這丫頭…索讓七姨娘以翫忽職守懲治了。”這就是想要容兒的命,藉機會滅口了。

李未央看著容兒驚恐的表情,淡淡道:“未免打草驚蛇,暫時動她不得,我自有讓她閉嘴的法子,你放心吧。”四姨娘點頭,道:“縣主心中可有了主意?”李未央笑了笑,道:“此事太突然,我還要琢磨琢磨,容我先想想,明就給姨娘答覆。”四姨娘心滿意足地走了,第二,如約而至…

後,李長樂如常按著往的時辰來雙月閣看望李常喜,還沒進門就看到一個小丫頭正端著一個綠地粉彩青玉小盅剛剛走出來。

李長樂好奇,不由問道:“這不早不晚的,五妹吃的什麼?”那丫頭嚇了一跳,一時手竟然有些抖了,看著李長樂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正好四姨娘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到這情形低聲斥責道:“死丫頭,怎麼衝撞了大小姐,還不下去!”小丫頭趕緊下去了,李長樂挑了挑眉,道:“姨娘這是什麼意思,不讓我瞧麼?”四姨娘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賠笑道:“大小姐,這是百花芙蓉,我千方百計託人找來的方子,聽說祛疤美膚最好。這也是為了治五小姐臉上的傷痕,不值錢的,您不必放在心上。”李長樂笑了笑,知道四姨娘不好對付,只是笑道:“姨娘不必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說著,便和四姨娘一起進了屋子。

李常喜正在攬鏡自照,李長樂道:“五妹?”李常喜掉過頭來,剛剛上了粉,傷疤看起來也就不那麼明顯了。她出笑容道:“大姐來了,快請坐吧。”李長樂笑道:“我有話對妹妹說。”隨後回頭對著四姨娘道,“姨娘回去吧。”四姨娘似乎踟躕了很久,磨磨蹭蹭不想走,生怕李常喜說漏了嘴一般。李長樂看在眼睛裡,越發覺得好奇起來。

李常喜一無所知,道:“姨娘,還有什麼事嗎?”四姨娘瞪了她一眼,扭著身子離開了。

李長樂仔細打量李常喜臉上的傷痕,道:“妹妹臉上似乎好多了。”李常喜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傷疤,其實並沒有多少好轉,可總比前些子那般猙獰要好多了:“多虧了姨娘找來——”她話說了一半,突然想起四姨娘關照的話,立刻住了嘴,笑道,“剛才姐姐有什麼要說的嗎?”人就是這樣,你越是隱瞞,她越是想要知道。李長樂皺了皺眉,道:“妹妹,你就不要瞞著我了,剛才我都看到了,那個小盅裡面的東西——”李常喜出吃驚的表情,有點侷促不安,道:“大姐不要告訴別人,不然以後就沒這好東西吃了!”李長樂一怔,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她可不會相信四姨娘說的什麼百花芙蓉,若真如此,用得著那麼神秘嗎?

李常喜猶豫了半天,直到李長樂佯裝發怒,她才吐吐地道:“是紫河車。”李長樂完完全全呆住了,失聲道:“這種東西…你…你…”李常喜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猛地跪倒在地,道:“大姐,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是唯一的辦法啊,我臉上的疤痕已經越來越淡了,再吃三副,大概就會好了…求你千萬別告訴人——”李長樂一雙晶瑩的美目在李常喜的臉上游移不定,想到母親說過,這丫頭留著還有用,終究咬了咬,道:“起來吧。”李常喜戰戰兢兢道:“大姐,你原諒我麼?”李長樂嘆了口氣,道:“還不快起來!”李常喜這才趕緊爬起來,笑容滿面道:“大姐,你不知道,這東西聽起來噁心,長期服用不但膚晶瑩細膩,還能保持青…聽說後宮裡的娘娘們都用它來養顏美容呢!”李長樂聽得面一紅,道:“不許瞎說!”李常喜咬牙,道:“大姐若是不信,你自己試一試就知道了!”李長樂愣住,不自覺地道:“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能碰那東西!”隨後,她快速站了起來,道:“這件事情,不許再提了!”李常喜看著她快步走了出去,不由皺緊了眉頭。不一會兒,四姨娘便走了進來,道:“被你大姐發現了嗎?”李常喜哭喪著臉道:“都是你啦娘,平裡都是夜裡才吃的,今天非要我下午就吃,可不就被她瞧見了嗎?害得我費了好大的舌才矇混過去。”四姨娘笑了笑,道:“發現了才好。”李常喜疑惑地看著四姨娘,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用多問,你大姐愛惜容貌如同命,她一定會再來的。”四姨娘篤定地說道。李未央說過,抓住李長樂的軟肋,就能夠出奇制勝,如今看來,果真不錯。

------題外話------抱歉,等編輯大人開v,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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