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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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晃晃地踱到邊，整個人扶著沿跪了下來，她老淚縱橫地向天神祈求——“火兒…你怎麼狠得下心呢…”傷心絕的太后昏亂地低喃著。

不知了多少淚，更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直到晨曦的第一道曙光透過赤焰城最高的尖塔從窗幃投進來，將寢宮染成一片紅豔。

“天都亮了。”太后恍惚地仰起頭，看著烈火仍一動未動地躺在上。雖然又過了一夜，但她心中的憂懼更勝歡欣。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確定兒子仍是活著。

就在她尚未觸及烈火的鼻息前，他原來枯槁死寂的睡臉突然起了變化。他的前額微微地泛著一團紅光；那團紅光就像這滿室的火紅光一樣，如水波般地浮動跳躍著。

這詭譎的狀況讓太后心頭不一震。記起當年她生下烈火時的情景——那時和現在幾乎是一模一樣。

一個晨曦、一團火紅的旭，還有那名初生的嬰兒…承繼火族王族血脈的初生兒，當時便有一團紅光在他前額跳躍。

“火兒——”一思及過往，希望的火苗便由太后心中燃起，她急著傾身試圖喚醒烈火。

躺在上，仍未睜開雙目的烈火，覺到自己好像沉睡了有千年之久。

印象中，身體被那股驚人的力量無情地衝擊之後，他的神魂便因承受不住體內巨大的疼痛和噬骨的冰冷而逐漸脫離身體。就這樣，他在黑暗中飄飄蕩蕩，四處漫遊；惟一覺到的便是來自於他身體的氣息和靈系愈來愈弱…

眼看他的神魂就快要回不去時，一陣輕柔的低喚卻不斷地傳來。

他尋尋覓覓，卻遍尋不著那有如天籟般的輕音來源。正為此到懊喪之際，他試著回到自己冰冷破碎的軀殼，竟意外清楚地受到那聲聲輕盈的叫喚。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那柔美如樂音般的聲音彷彿有著某種撫平痛苦的力量。除此之外，他還覺到有一團熾烈的熱源緊緊地將他重重地裹住。於是，他放任自己冰冷的身體不斷去汲取那源源不絕的熱力。

直到身體的疼痛由劇轉緩，終於，漸漸地離他而-去。

“馥…”氤氳的紅火在烈火前額完全隱沒後，他竟奇蹟似的醒來——張開雙眼的烈火還怔怔地咀嚼著從他心靈深處發出仍迴盪在畔的單音。

“火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如果不是擁有過人的毅力，身為母親的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辦法熬到奇蹟再度發生的此刻。

“母后，唔…”烈火低沉地一喚，牽動到口的一股窒間，那股悶的氣息順著濃濁的嘔出一口暗黑的汙血。

“火兒！”太后驚慌地扶住烈火，立即遞上一貫方巾。

“我沒事。”烈火接過方巾，拭去角的血漬。他是真的沒事了，這一口汙血吐盡後，他到全身莫名的舒暢，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我很好，母后，您怎麼會在這裡?”

“你昏了好幾天，你若再不醒來，我…怕是也要陪你一起去了…”這回太后的是喜極而泣的淚水。

“母后，兒子讓您擔心了。”見母親動容落淚，烈火深不忍。

“這都要謝天神，是他又一次讓奇蹟出現。”太后的聲聲恩讓烈火想起了馥柔兒，他迅速環視寢宮，卻怎麼都尋不到伊人的身影。

“母后，馥柔兒呢?她人呢?”烈火因沒看見馥柔兒而到不安。

“她?你不要再提起那個女孩了。風族的女子全都是不祥之人，這輩子我不會讓任何跟風族有關的女孩再出現在你身邊，讓你落人險境的事，我可再也不起這樣的煎熬。”太后這不僅僅是個決心，也是重大的宜示。她不敢奢求再有第三次的奇蹟。

“母后，不是的，馥柔兒她…”母親眼中的恨意和決絕讓烈火有些焦急。

“別再說了，難道在你奇蹟似的醒來之後，你還想跟我談論到那個害你差點喪命的女孩？”太后甚為光，火。

“不，母后，您錯了。”烈火嘴角一勾，同時扯動了埋藏在他心中多年的記憶。

“馥柔兒她從不曾害過我。相反的，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