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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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初雪耶。”有對情侶從他們身側走過,遲芸帆聽到女孩子驚歎道:“今年來得好早。”

“嗯,”她那英俊的男朋友接道“去年初雪是在平安夜。”

“傅衡光,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和你有關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女孩笑容甜美,嬌嗔道:“油嘴滑舌。”男生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面羞意,兩人加快步伐往前走,身影漸漸消失在落雪的夜中。

原來,愛情也可以是這個樣子的。

不管是表現出來的一面,還是真實的那一面,遲芸帆都想象不到自己跟許遠航撒嬌,打情罵俏會是什麼模樣,他會不會覺得她這個女朋友太無趣了?

冷風從身體間隙裡穿過,許遠航靠過去,抱住了她:“在想什麼?”遲芸帆跟他坦誠內心的想法,他聽後不由得失笑,寵溺地她的頭髮:“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除了你,別人我誰都不要。”她所有的好,只有他知道。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什麼鍋就配什麼蓋。話糙理不糙。

許遠航以自身為例:“你有時會不會覺得我有點兒霸道,或者…壞?”肯定和她以前認識的人都不一樣,正是因為這種特質,所以他們才會相互引。

遲芸帆搖搖頭。

邊噙著笑:“原來,我在你心裡那麼完美啊。”遲芸帆抬頭,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我覺得你是過於謙虛了。”何止是有點兒,光是剛才在電影院…沒羞沒躁的程度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她以後大概不會再和他一起到外面看電影了。

“多謝女朋友誇獎。”又一片雪花落在遲芸帆眉心,涼意蔓開,隨後覆蓋上來的是他溫熱的,從眉心到鼻尖,最後輕含住她的瓣,溫柔而輾轉地親。

雪花在他們周圍一片片地飄落。

結束後,許遠航輕息著問:“有沒有嚐到一種味道?”遲芸帆尋思著:“味?”她之前喝過茶。

“不是。”他又低下頭:“再嘗一遍就知道了。”這次嘗得很仔細,很深入,答案也呼之出:“是酸味。”嗯?

遲芸帆聽得雲裡霧裡的,她怎麼一點覺都沒有?

他笑著刮她鼻尖:“看到那三個女生找我要簽名,你是不是吃醋了?”雖然她藏得很好,但還是被他發現了,他或許比她更瞭解她的每個眼神和小動作所代表的意義。

遲芸帆點點頭,這沒什麼不可以承認的,反正他也吃過一次,就當扯平了。

在今晚之前,除了無意中聽到許遠航跟肖穎對話那次,遲芸帆沒看過他和別的女生相處的畫面,不管是外貌和才能,他和誰比都不會輸,將來他還會站到更高處,被更多的人看到。

這種覺,她也琢磨不透。

就好像,原本完完整整屬於她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被別的女生覬覦,甚至還面臨著失去的危險,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裡就不是滋味。

可許遠航並不是一樣東西,也不是她的私有品。

他是世上的唯一,是最獨特的存在,她很不容易才得到,格外珍貴。

遲芸帆從來沒有過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也不知道排解的方法,許遠航把她抱得更緊,一句話就讓她的心安了下來——“我永遠是你的。”同樣的,他也要求她:“你永遠只能屬於我。”

“成?”遲芸帆看不清楚未來是什麼走向,又會面臨多少波折和困難,但她很確定自己想和他走下去,她看著他,目光柔軟又篤定:“嗯,成。”這次約會的時間已所剩無幾,許遠航送她回到a大,在宿舍樓下的悉位置分別,看她進去後,他才轉身離開。

這段短暫而美好的記憶,化作了一股動力,許遠航每天不知疲倦地按照新方案投身於訓練中,冬季沒有大型的跳水比賽,但隊員們的訓練也沒有絲毫的鬆懈,先前因腳傷請假的吳耀傑也歸隊了,心理狀態調整得還不錯,十米跳臺上又多了一個奮戰的身影。

許遠航整個十二月都沒有假期,一週能和遲芸帆視頻聊天半小時都算得上奢侈,有時聽一遍海螺裡的錄音,人就睡著了,更多時候是沾枕就睡,一夜無夢到天亮。

睡他對面的田小七從偏遠山區來的,家裡窮,小時候就營養不良,後來到了國家隊,訓練強度大,飲食又節制,身體發育比同齡的男生都晚,近來下巴也開始稀疏地冒鬍子了,還學會了睡覺打呼嚕。

許遠航倒是沒受什麼影響,倒是離田小七的最近的那盞聲控燈夜裡就不得安寧了。

到了下旬,許遠航開始挑戰高難度的動作207c(向後翻騰三週半抱膝),這曾經是隊裡某位已經退役的前輩的殺手鐧動作之一,蔣國強對此高度重視,只要有空就過來訓練館盯著。

而這個時間,遲芸帆的大一第一學期也來到了尾聲,課程早就結束,從月初就進入備考階段,她平時上課都很認真,只要聽過或者看過一遍,知識點就不會忘記,對於期末‮試考‬,基本沒有壓力。

楊飛燕和卜晴空就不一樣了,她們忙著參加社團和其他活動,放在學習上的時間和力就少了,只能臨時抱佛腳去泡圖書館,遲芸帆還幫著整理了一份‮試考‬提綱,然後,她就沒別的事可做了。

大家都忙著複習,校園裡冷清不少,不喜歡熱鬧的遲芸帆,正好帶著相機到處去拍照。

殊不知,閒人不只她一個,無意中就成為了別人眼中的一道風景。

葉景然站在樓頂,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道鵝黃的身影在葉子落光的樹間穿梭,冬陽暖照,她腳步輕快,雪地上落下一行腳印,畫面格外賞心悅目,就像一幅動態畫。

她和他認識的富家千金、世家小姐都不同,冷淡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純真清澈的心,或許用這兩個形容詞有點可笑,可他再也找不到比它們更貼切的詞了。

葉景然忽然很想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值得她那樣喜歡。

更想知道,被她喜歡,會是怎樣的覺?

等他回過神,樓下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遲芸帆就這樣在學校內外四處閒逛,主要時間都用在路、找路上,拍照反而成了順便的事,29號開始第一科‮試考‬,接下來是三天元旦假期,到7號全部科目就考完了。

許遠航元旦沒有放假,兩人也就沒有見上面。

遲芸帆定了9號上午回棉城的機票,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陳叔從車裡拿出她的行李箱,提進屋裡,她從車上下來,望著眼前這座籠罩在夕陽微光中,越發金碧輝煌的別墅,眸無波無瀾的,垂在身側的手卻悄然握緊,又緩緩鬆開。

知道女兒今天回來,孟汀蘭天沒亮就醒了,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後,就坐在客廳等待,從女兒出校門那刻就開始擔心,路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腦子裡總閃過新聞裡報道的各種車禍,還有飛機失事的畫面…時不時就要出去看一眼,每分每秒都格外煎熬。

此刻看到人好好地在跟前,孟汀蘭懸著的心才整顆放下,丟掉了淑女的優雅步調,幾乎小跑著過去握住她的手:“帆帆,你回來了。”遲芸帆笑著喊了聲“媽媽”國慶後,她就沒回過家,母女倆雖說每週都在視頻裡見面聊天,但又怎麼能比得上此刻握著的真實溫度呢?

孟汀蘭親手準備了女兒喜歡吃的菜,擺了滿滿一桌,遲芸帆留意到傭人只在桌上放了兩副餐具,就知道爸爸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這樣也好。

“年底你爸爸公司忙,”孟汀蘭像是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他一直都惦記著你今天回家呢,本來都計劃要去機場接你的,誰知一個電話打來,他又走不開了。”

“嗯。”遲芸帆低頭喝了一口湯。

孟汀蘭用公筷給她夾菜:“多吃點。”大概是遲行健不在家,孟汀蘭心裡又堆積了無數的思念和話語,而遲芸帆呢,她是潛移默化地受了許遠航的影響,總之,她們都默契地忘記了在飯桌上不能談的規矩。

遲芸帆餘光不經意瞥見一抹異樣的顏,偏斜視線看去,她媽媽穿的是藕的旗袍,左手小臂的布料上好像染著…紅

“媽媽,您的手怎麼了?”孟汀蘭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瞳孔緊縮,眼中飛快掠過一絲慌亂,她輕按住那處,溫柔地笑了笑:“沒什麼,昨晚喝了盅參湯,虛不受補,應該是不小心沾到的鼻血。”她又說:“張醫生來看過了,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吃過飯,遲芸帆陪媽媽聊天,直到九點才上樓回臥室,洗漱完,她躺在上,下飛機後給許遠航發的信息還沒回復,他肯定還在忙。

她正要放下手機,彷彿心有靈犀般,許遠航的視頻通話邀請就發過來了,她點了接通,他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兩人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彼此。

思念也在靜靜淌。

後面是許遠航先打破沉默:“這是你的房間?給我看看。”遲芸帆帶著手機下走了一圈,他邊看邊評價:“和南巷別墅那間差不多。”面積大,裝修高貴華麗,就跟樣板間一樣,缺少了生活和人情味,難以想象她這些年都是住在這樣的房間裡。

許遠航計劃著,等將來他們結婚後,住的房子一定要是全新的風格…

東扯西扯地聊著,終於直入正題,他低聲問:“小船兒,想不想我?”端著牛站在門外的孟汀蘭聽到房裡有說話聲,以為女兒在和牧甜聊天,她抬起手剛要敲門,就聽到一道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聲音——“想,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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