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榮寵至極可有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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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榮寵至極,可有盡處第一百二十七章榮寵至極。可有盡處終到了婚禮之,那一,陽光甚好,屬六辰值,諸事皆宜,不避兇忌,是為‘黃道吉’,我早由喜娘領了侍婢穿上大紅的吉服,戴上了花釵九樹的鳳冠,一方四角壓了金線的紅帕放於紫檀托盤之上,只等著給父母行禮之後,再蓋於頭頂,那個時候,我的面前,便是一方紅

寧晃月和楊氏皆穿上了官服與命婦服等在外堂,見我出來,依例向他們行禮,兩人臉都有些不自在,依例講了幾句女戒便使喜娘幫我蓋上喜帕,只等親的人上門了。

我坐於喜之上,喜娘跟在我的身邊。道:“姑娘,王爺此時恐怕了出了門了,聽聞原本叫昌王代親的,可王爺偏要親自來,且騎馬遊街,聽聞前一,百姓便站了兩邊街道樓上的好位置,只等今盛況呢。”紫金的垂穗在眼前輕掃,滾了金邊的廣袖將我的手背微染了些紅,粉紅豆寇染的指甲光潤如玉,只喜帕下的這方天地,便是富貴榮華,金玉滿堂,足下繡金的靴子更是綿軟舒適,幾乎象腳的一部分一般,可為什麼,我卻象置於雲端,那雲不承重,人卻隨時要跌了下來?

外常傳來影影的人聲,跪拜的聲音,茶的杯蓋相擊之聲,膝蓋跪於錦鋪之上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地傳入我的耳內,喜娘在我耳邊道:“王爺來了,在拜岳父岳母,敬以茶水呢,由岳父母訓戒之後。加雙花披紅作文,再御輪三週,先歸,我們就可以起程了。”我側耳聽外堂寧晃月的訓戒之聲,卻是有些誠惶誠恐,嘴裡的話雖是端正莊嚴的,但倒不象是他在訓著女婿,反像女婿掉轉過來訓著他了。

如果真是父帥,他會不會也會如此?只不過,父帥已然歸入黃土,既便有他在,恐怕也不會有這嫁女的婚禮出現吧?他可是從未將我當成女兒的。

接著,便儐相唱諾:加花。

便聽得一陣綢緞悉索之聲,想是他的前被紮上了大紅的綢花。

“王爺,請您先行…”

“王爺,婚堂之上,您才能看新娘子的…”

“哦…”我在腹內冷笑,有他派來的喜娘,四駿,如鐵桶般地守著,他還怕我跑了不成?

喜娘急步走到門邊。朝門外看了看,轉過身來扶起了我,道:“好了,好了,王爺繞轎三週了,該我們走了。”才剛起身,門外便傳來陣陣哭聲,間中夾著幾聲‘女兒,女兒…’的呼喚,我不由一怔,喜娘便在旁解釋:“姑娘,這是哭嫁的聲音,姑娘要哭出來才好,才會吉利。”我低聲道:“哭出來?可我的眼淚早已盡了,怎麼辦?”她聲音明顯一頓,忙道:“那奴婢扶姑娘過門檻吧。”他這套戲,倒是準備得極為充足,原不是真的,可瞧在旁人的眼裡,也如真的一般。

過了門檻,來到喜轎之前,喜帕之下,我看清了轎槓之上鎦金漆染的五瓜金龍,轎簾揭起,黃鬚垂穗隨風而動,將上面繡有的龍鳳呈祥圖案遮得只剩半條,風吹帕揭,我看清了八龍四鳳的轎頂,龍居四角。嘴裡各銜一枚金珠,這是皇室成員娶正妃的八抬大轎,代表了本朝除皇后之外對女子最高的榮耀。

終於坐在轎內,喜娘在我手裡了兩個蘋果,在一旁叮囑:“姑娘,可不能揭開喜帕,不吉利的。”我輕聲應了,聽得她暗吁了一口氣,坐入轎內,頓疲憊,不覺微閉了眼,將背靠在了後壁之上,轎內有微微的酒香,是我很悉的那種能暖身的酒,朝錦帕之下看過去,只見轎的側壁之上有一個小小的金制把手,伸手一拉,那暗格便了出來,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方紅的絲,上書兩行字:秋風蕭瑟,百花凋零,唯製得綢花。換燦爛滿目,於轎前回首,見紅緞披頂,龍珠映光,恍如雲中夢裡,知一路錦帔,珠翠蓋頂,行路過長,備琥珀瓊,望能稍解其乏。

這字和那一行行使君家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字體卻是一模一樣,衝雲破霧。鐵戈銀劃,述說著細緻到了極處的關心,且字跡墨厚處未乾,想是才寫下的。

這喜轎之中的酒,也是他備下的吧,暗格恰好在視線往下,喜帕不能遮擋的地方?

他怕我來不及拜堂,寒症便發了?他忘了,再過兩天,才過了十,他加諸於我身上的內力,尚未消耗完呢。

我沒有服下太子給我的藥丸,因我不需要兩年時光,親族已逝,再活兩年,對我來說,卻是太過苦痛,如我逝去,那麼,剩下的三星也會得了解脫吧?

輕輕地揭開磨沙的瓶蓋,將那瓶甘甜的酒倒了入嘴,心情平靜之後,反倒象以往一樣,真有股暖浸入心肺間了。

轎子停了下來,儐相唱諾:“新郎請立於轎前,新娘子落轎…”轎身前側,轎簾揭開,喜帕之下,有一個袖繡金龍的手臂放在我的眼前,小麥纖長的手,大拇指之間隱有硬繭,手指上套了一方白玉的斑指…

我遲疑了一下,喜娘忙在旁低聲道:“新郎搭躬了…”我這才將手放在了那袖臂之上,卻覺他渾身微微一震,接著便放鬆了下來,領著我往堂前而去。

入得堂來,首先便是昌王奉了聖旨代皇帝對新人進行的勉勵訓戒。此時滿堂的賓客俱皆下跪,與民間向父母跪拜不同,卻是以聖旨代皇帝皇后,進行拜堂儀式,第二,才入宮正式拜見皇帝皇后,以及皇太后等長輩,再拜皇室先祖,這才算是整個禮成。

觀禮的賓客在兩邊竊竊而語,儐相引讚的聲音:“新郎新娘直立花堂前…新郎新娘就位…新郎新娘進香,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對拜…”我被喜娘扶著,被動地站著,跪下,再站著,再跪下…終於聽到一聲:“禮成,送入房”我不由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卻聽他貼近我的身邊,低聲道:“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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