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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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隱瞞第一百八十章隱瞞我不知道江紫初怎麼瞞過了烏木齊,聽得她講,她所煉出來的廢鐵其實已是半成品,把一種東西放了進去,就可製成鐵了,我只能說,女人一旦有了異心,便是天生的撒謊專家。

不過她也告訴我,她不敢多煉,只能趁監視的人不察,煉製一些不起眼的東西出來,比如說如葉瓣一般的薄刃,織成花瓣的鐵線等等。

我可不認為這些小東西能要了烏木齊的命。

夏候商身上的毒並未全解,卻只能從君楚禾的身上入手,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也許,江紫初嘴裡的我所謂的‘身份’也許能幫得到我?

烏木齊之所以娶我,想必也因為這個身份吧?

那答案呼之出,我卻不敢去想。

這答案,只能由君楚禾來解答了。

我始終不明白,君楚禾為什麼甘做叛國之人,也許,當我心底那個疑問得到證實之時,一切答案便會解答了。

江紫初是煉製的高手,將時間步驟控制得剛剛好,她給烏木齊帶來一些希望,又不至於讓他完全失望,她告訴我,只要她控制好秘法,便可以使那礦石製出有些瑕疵的兵器來,她可以不斷完善那些瑕疵,以拖延時間。

她現在已經完全信任了我,可有的時候,我卻極為茫然,在這個由別人掌握的地方,我真能突破重圍嗎?可我沒有辦法,就象那時,被舍鐵木團團包圍之時一樣,心中明知沒有援軍,一切只能靠自己了,能不能突破重圍心裡沒有底,卻只能強作笑臉,信心十足,因我知道,一旦領將之人垮了,便再無贏的可能。

她如今,便將我當成了希望。

而小六和小七,卻在暗暗研究著解除身上制的辦法,雖見效緩慢,但到底有了多少成效。

一切正向好的方面發展,不是嗎?

到了傍晚,久未面的君楚禾來了,他依舊是一身西夷平民常穿的布衣,身上全無奢華之處,就連鞋邊都不見泥土,想是擦乾淨了才來的。

我和他原就沒有什麼話說,如今見了面,彷彿更是無話可說,他卻是不以為意,叫了侍婢前來相詢,問我的飲食起居,事無鉅細,皆詳加詢問,又告誡我多在院子裡走動走動,以後才好生養。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俱是慈祥和藹,和許多普通的父親一樣,此時關心的是自己女兒的身體,目光中滿是對未來外孫的期待。

未了,他遞給我一個包袱,說裡面全是較寬大的衫服,卻是中原的衣服款式,我接過打開一看,的確如他所言,衫服全是細棉製成,柔軟服貼,身之處卻改得寬大了,顯是為了讓我適應後。

我心中一動,笑道:“自三位孃親去世之後,許久,都沒有人給我作衫了。”從我記事之時開始,君楚禾便有三位子,可我知道,她們不是我的親孃,而她們,也不太管我,不過讓然吃飽睡好而已,有的時候,其中一兩個百無聊賴之下,也會動手為我做上兩件外衫,可大約我十歲之時,她們便相繼去世了,君楚禾也沒有再娶。

自那時開始,我們便相依為命吧?

我瞧清楚了他鬢角有幾銀絲夾雜其中,眼角有了微微的細紋,他臉上早染上了風霜之,可眼眸卻依舊犀利,就如他心中的野心。

“西夷的服飾以耐穿耐磨為主,未免穿在身上不夠舒適,你趕路匆忙,沒帶幾件自己的衣服,因而,為父才想著讓人作了幾件袍子給你。”他笑了笑“後身子大了,也好有個換洗。”我笑道:“如此多謝父親了,未曾想父親不但能運籌帷幄,決策於千里之外,更是細心如此,比女子更甚呢。”他垂目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著你,還能想著誰?”桌上有江紫初重繡好的霞帔,那裂開的荷花自是重補上了,陽光透過窗欞照了進來,耀得上邊的珍珠發著瑩瑩之光,他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那霞帔,嘆道:“可惜只能按西夷禮儀成親,身穿西夷錦袍,如若不然,鳳冠霞帔,必讓你極美。”我慢地道:“女兒第一次成親,父親難道未曾見過?”如果當時他未動手腳,在婚禮之上,我便已然魂飛魄散,又哪有那幾個月的昏不醒?使夏候商耗盡了內力來救?

他回頭望我,臉上有些悽然,道:“你是在怪為父出手救了你嗎?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是嗎?”我笑了“幸好我這個唯一的親人對父親還有些用處,如若不然,便如君家村父親無數的親人一般,成了村頭的墓碑了。”他目光變冷,淡淡地道:“凡成就大事者,哪一位腳下沒有成堆枯骨?”我目視於他:“不知道父親所謂的大事,所為何事?成千上萬將士的生命,在父親嘴裡都不是大事了,我實猜不出,父親所求何事?”這是我第一次清清楚楚地問他我心中的疑惑,可我只看清了他眼中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狂熱與野心,不用他再對我多說什麼,我想,我終於明白了他之所求。

“玉兒,為父的事,你就別心了,好好地保養身子,要知道,你這孩子,可是夏候商的,你也不想他有事吧?”這個‘他’字,語意雙關,既包含了夏候商,也包含了我腹中的孩兒,我笑道:“父親說的是,我身系兩人,自得照著父親的要求,好好的保養。”他便臉上又恢復了那和煦笑意:“那就好,那就好。”我見他神情有些不定,知道他今必有事而來,卻故作不知,叫侍婢為他的杯子添了新水,道:“父親既來了,不如在我這兒用過晚飯才走?我們父女兩人可有些子沒有同臺吃飯了。”他這才道:“玉兒,其實為父這次來,是趁烏木齊王子出巡才過來的…”

“噢?父親難道有事瞞著王子?他不是您最滿意的女婿嗎?”聽了這話,他嘆了口氣道:“其實,讓你嫁給烏木齊,也是不得已,只因你的身份…”我淡淡地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不是你的女兒嗎?難道還有其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盼著他說出肯定的答話,只可惜,他只是沉默著,我的心便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難道,我的猜測終成了事實?

“今晚,為父帶你見一個人,你便一切都明白了。”他終抬頭對我道。

我只能點頭應了,站起身來:“父親叫我見的,必是極重要的人物吧?既如此,請容我略加修飾。”他點頭應了,我便來到後堂,叫過侍婢,換了一件淺粉的斜襟窄袍,頭上首飾便配上了同的織金芙蓉,芙蓉下有粉綠的葉相襯,望於鏡內,整個人便如一株清新之極的荷花,粉豔嬌,全沒了處於困中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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