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女人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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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在擁有的剎那,其實已經失去。喜歡,不一定必須靠近,有一種擁有叫失去讀王富貴送的書《生命絕唱》。

有人有教養地敲門。

上爬起,趿著鞋來到門口,透過“貓眼”看清是陳一鳴,我心一下子劇跳起來。

他來看我是意料中的事,也是期待的事:首先,他在乎我,經常留意我的行蹤關注我的變化,可以通過各種渠道掌握我的信息;小喬崇拜他,愛慕他,總是想方設法接近他,說不定這是拜見他的很好藉口所以他知道我生病在家休息。其次,他喜歡我,願意跟我接近這是最主要原因;我是公司員工又是他直接下屬,他探望和問合情合理,光明正大,既體現以人為本終極關懷,又達到看見我的個人目的,遠比晚上偷偷打電話不敢吱聲要體面得多所以他來看我。第三,我也想看他!不過話說回來,儘管想象多次,事情一旦來臨,我仍不可避免地緊張悸動我們還不夠悉!

打開門,面對面站著,互相看。

“好點沒?過來看看你。”他說。

“早想過來,怕不方便。”他解釋。

我點著頭,靦腆地笑,看他說話,看他換拖鞋,看他把一袋食品放到桌上,不知所措。其間想找一句得體的話,比如“想不到你來了”

“你這麼忙不好意思”

“區區小事”來緩解拘謹,可是一時語,什麼也說不出,害羞似的傻站著。

他則像電影裡常見的訓練有素的特工人員,從容不迫,鎮定自若,捕捉到我的慌亂後,得意地低頭,抿嘴偷偷樂了我是如此的不淑女,沒法不讓人撿笑。恢復平靜,他抬頭定定地注視我片刻,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我的頭一陣眩暈。

這是個極細膩極煽情極極具挑逗和勾引的動作,就像當初電梯中的握手和走廊裡的“抬起頭”若放在別人身上,或出現在影視劇中一定讓人覺得矯情誇張噁心下,奇怪,換上陳一鳴,他輕輕的撫摸,竟令我十分的受用!

我不可救藥!

他徑直來到臥室。

屋子比較亂。因急於起身開門,被子半掀半合,褶褶皺皺;兩個疊加的枕頭無稜無角,鬆鬆塌塌;枕巾歪歪扭扭;熊貓抱枕斜臥邊;那本翻開的書倒扣著;頭櫃上的水果拼盤七零八亂,紙巾牙籤果皮水果刀陳雜其間;一個塑料袋裡滿是小食品及其空袋;寶寶的畫報和我的書隨處可見;一個水杯沒扣蓋;絨衣外套扔在沙發上。

他打量著房間,我的臉紅了。

“嗯,不錯,溫暖的,家常的溫暖。”他說。

我不好意思地拽拽被角,理順枕巾,把書折個角合上,說:“太小了。”

“要那麼大幹嗎,能休息睡覺就行唄,有屋十頃不也只能睡一間嗎。”他說。聲音很低,又仔細地看我。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穿著睡衣,上衣寬寬大大鬆鬆垮垮,頂端釦子沒系,瘦削凸出的鎖骨很是明顯和扎眼,睡褲有點短,長一截細瘦的腳踝,套在拖鞋裡的雙腳也著未著襪子。

我的臉再次紅起來,不僅僅因為衣著無款無型,更重要的是沒戴罩。

我這人有個臭病,出門在外穿什麼都可以,回到家裡一定要卸裝,什麼襪子罩絲巾之類,一律去掉,半點馬虎不得,尤其在睡覺時更需徹底放鬆,絕對不能有任何束縛。曾經,寶寶對我上班前穿罩下班後脫罩明察秋毫,一針見血地問:“你戴這個是領導檢查嗎?”陳總這次屬於查,搞突然襲擊,我沒經受住考驗。我說我去換件衣服吧。他一把抓住我手腕,說一個病人,那麼講究幹嗎,舒服就好。我只好隨他坐下,渾身不自在。

他側著頭看我。

我低著頭沉默。

沉默一會兒,不知怎麼想的,他開始削蘋果。

左手執果,右手刀,神態專注,一絲不苟,雖略顯笨拙,耗費多時,效果卻好。削好後分成四瓣為方便入口。

整個過程,我一直盯視他的手,直至結束。

那是一雙白白淨淨保養極好的類似女人的手,豐腴亮澤而富有彈,沒幹過活,甚至就沒幹過活。指甲晶瑩剔透潔淨,修剪得整齊適度,看上去順眼,覺利落清,讓人聯想到擁有這樣一雙手的人一定很講究很藝術很堂皇很有品位。我就想上帝真是不公平,他老人家把貧困給了曹雪芹,把失聰給了貝多芬,把跛腿給了拜倫,把失去三個孩子的不幸給了鄧肯,把身材矮小神殘疾給了濟慈和舒曼,卻把所有寵愛都給了眼前這個叫陳一鳴的男人,使他不但英俊和偉岸,而且智慧和成功,以及擁有一雙讓女人格外青睞的手!

“三千寵愛於一身”他陳一鳴何才何德啊,憑什麼…

陳一鳴用這雙很特別的手把蘋果遞給我,我不接,說你吃。他說男人不愛吃水果,女人愛吃。我不肯,他堅持,說,聽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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