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回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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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含著熱淚,非得堅持著送我一程,沒辦法,為了讓娘安心,我只好在她眼皮子底下來到了禹翔他們一行人出發的地點。
我和青青一人牽著匹馬,揹著個包袱,身後還跟著個淚眼婆娑的婦人和幾個丫環。禹翔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一行人,我忙攔在他開口前跑到他身邊小聲說道:“那是我娘,不管她說什麼你都先應著,拜託了!”雖然剛才我有拿你開玩笑,但請您千萬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別在這個時候和我翻臉啊!
禹翔笑著和娘打了個招呼,娘還千叮嚀萬囑咐地要人家好好照顧我,我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忙把禹翔拉開,微笑道:“娘,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可別耽誤了人家的行程了!”娘方才恍然大悟地住了口,回頭只見禹翔一臉詭異地盯著我笑。
在孃的目送下,我和青青跨上馬背跟著禹翔一行人揚塵而去。幸好,幸好,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趁機報復我。自從上回在關鍵時刻出了那麼大的醜後,我就下了決心苦練騎馬,現下終於有用到的時候了。
其實我也有想過,人家禹翔本就是為辦公務而去的,帶著我多少有些不方便。可問題是,我和青青倆人都不認得去寧江的路啊,雖然說那是我老家,可畢竟我們搬出來都這麼多年了,小時候家裡看的又緊,我基本上沒啥出門的機會,更不可能知道哪條路是通哪的了。所以既然跟上他們了,我也沒理由再費事找別人帶我去了。
禹翔總共帶了五千人,一路上,行人紛紛退避開來,我坐在馬背上,有種狐假虎威的覺。
走遠了,禹翔方笑著問道:“哎,寧夫人剛剛好像跟我說什麼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忙打斷道:“呃,我想你是理解錯了,我孃的意思是,反正我們倆是去同個地方的,得相互照應著點!”說到這,我把頭埋了下來,拜託,別再問了行不行啊?
他盯著我追問道:“可是她剛剛好像還說了讓我別辜負了你的一番情誼,這話的意思”青青忙嘴道:“哎,我們小姐跟夫人說,她是為了找您才出來的,夫人以為王爺是小姐的心上人,當然得好好囑咐幾句了”
“青青。瞎說什麼!”我忙喝止了她。這死丫頭說話總是不分時候。
禹翔聽後哈哈直笑。
“我說呢。你娘地話怎麼怪怪地。不過我喜歡聽。呵呵”我真想把頭鑽馬背裡去。早知道就不帶青青這丫頭了。
“其實那些詩只是我寫著玩地。並沒有別地意思”
“什麼?你說大聲點?馬蹄聲很吵。聽不清哎”
“我說動作快點!駕”呃,剛才好像不是這話的,這小子,怎麼忽然變的神經兮兮的了?
我儘量不讓自己拖累他們,可禹翔還是不動聲地放慢了腳程。一路上時有打鬧,我也毫不理會他的那些個隨從們向我投來莫名其妙的目光。半個月的路程下來,雖十分辛苦,卻也是樂在其中。
在距離寧江還十里地的時候,禹翔把人馬安頓了下來,只帶了十來個貼身護衛,當然也包括我和青青,還有他從不離身的的小跟班小李子策馬進城去了。我問他為什麼不把那五千多人帶去,人家看著也威風點,他拿扇子在我腦門上敲了一記響,笑道:“你傻啊,帶著那麼一幫子人不就明著告訴人家我是剿匪來了?既然敵人在暗處,我們就更不能把自己的實力先給顯出來了!”我忙賠笑著答應,還好沒問他幹嘛把人護衛的衣服都給換成普通隨從的裝扮了,不然他又得說我笨了。
寧江依舊還是我幼年記憶中那山清水秀的寧江,家鄉的人民依舊還是那麼的和藹可親,沒覺得他們有生活在水深火熱裡的跡象啊!
寧江知府隻身立於門口,一見到我們,忙屈膝跪下,確切地說是向我前面這位同志行禮,禹翔輕喝一聲:“快起來,大門口的,讓人看了起疑!”知府忙滿臉堆笑,卑躬屈膝地把我們給了進去,我看就是對他親爹也沒這份熱呼勁吧!
那些個隨行的侍衛立於院子中央,禹翔端坐於客廳正中,我和青青分別扮作隨從模樣立於身後,只把小李子一個人擠到了邊上。那知府接過丫環端來的茶水,恭恭敬敬地奉至禹翔面前,堂堂一方府尹竟屈身來幹這種幹端茶遞水的活,果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不,是大好多級呢,那得壓死多少回了?
禹翔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開口說道:“史大人,你也坐吧!”
“王爺在這,卑職哪敢入坐,站著便是了,您就喚卑職賤名‘久光’吧,‘大人’二字卑職實不敢當!”說著把彎的更低了。
“大人客氣了,再怎麼說您也朝廷命官,這點禮數本王還是懂的,讓你坐你就坐吧!”禹翔的話雖然說的客氣,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那史知府聞言忙畢恭畢敬地在下首位置坐下了。
“本王來這的消息你沒透出去吧?”史知府聞言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又
跪下去行禮。禹翔忙揮手攔住“在外面就免了這些個虛禮了。”史知府受寵若驚地忙道了謝,小心翼翼地回道:“卑職謹遵王爺信裡的吩咐,不敢傳出去半分,就是對內人也只說是京城來的故人之子”說到這他驚覺失言忙伸手打自己嘴巴。
禹翔卻是笑著讚賞道:“史大人快住手,這事你做的對,非常時候,不必顧忌這麼多。我看我在這還得呆上一段時間,以後要是是有人問起我的身份,你就這麼說,本王恕你無罪!”史大人聞言忙鬆了口氣,驚魂未定地伸手作揖,嘴裡還不忘唸叨著:“卑職惶恐”
“都說了讓你別拘禮了,坐下,給我好好說說‘慕雪幫’的情況吧!”禹翔嚴肅地說道。
原來這是一個相當龐大的黑幫組織,短短半年時間足跡已然遍佈了大江南北。常有富商官旅命喪其勢力之下,且身家財產皆被洗劫一空,別處只是偶爾有一兩次這樣的案子發生,想必當地官府也是怕皇上責其無用,皆是報喜不報憂。唯有這寧江卻是半年來從未間斷,最近兩個月尤甚,所以當地官員憂心不已,不知何時慕雪幫的刀子就會架到他們的脖子上,才不得不上報了朝廷。還有一點他沒說的是,據我們這些天來的調查顯示,慕雪幫雖是四處犯案,卻從不向平頭百姓伸手,也未聽說哪個清正廉名的官吏遭其殺戮的,瞧這史大人戰戰兢兢的樣兒,我看八成也不是什麼好貨,才會如此害怕慕雪幫的迫害降臨到自己頭上。
禹翔翻看著史大人遞上來的書冊,那上面詳細記錄了寧江這半年來所發生的大大小小案子,當然罪魁禍首就是那“慕雪幫”可即便知道兇手是誰,這些案子卻還是成了破不了的“懸”案,此“懸”非是“懸疑”的懸,而是“懸而未決”的“懸”我直身子,站在禹翔身後,看不清那冊子上具體寫了什麼,只能從側面依稀看到幾句,但就這麼幾句已是讓我驚恐不已。
一時緊張,脫口而出問道:“我那個寧相爺家的舊屋也出過案子?”話一問出口我就後悔了,哪有王爺身邊的隨從這麼多嘴的,要是被他看出什麼就不好了。
“回大人的話,三個月前是有過那麼一次。”幸好他也算是個知趣的,雖不知我是什麼身份,但宰相家奴七品官,更何況是當朝王爺的隨從呢,就乾脆以“大人”稱呼了。
我忙客氣地回道:“大人笑話了,我不過是王爺的隨從,怎敢擔‘大人’二字。”史大人笑著回敬了一番後,又跟我們講了那次案子的大概。三個月前,有個外地商旅在寧江置處房產,而他所看中的那塊地皮恰好是我老家舊屋的所在,那房子一直閒置著,想必也是沒人料到有一天我們竟然還會回來,那商人自然也是很放心的想拆了重建的。可剛把門口的樹給砍倒,還沒來的及拆牆,就見他的隨從來報案,說是被商人派去拆遷的幾個夥計失蹤了,再後來就發現那商人也已橫死在客棧。第二天人們再次經過那的時候,竟發現門口的大樹又回來了,而大門口剛被卸下的幾塊磚頭也都完好無缺地補了回去,一切就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這案子與慕雪幫所犯的有很多相似和不相似之處。相似之處在於兇手的狠辣,死者的死相非常難看,顯然臨死之前受過極大的痛苦,可當在客棧裡的眾人皆未發現他的房間有何異動,青天白
裡能做到令受害者如此痛苦地死亡又不讓周圍的人發現的唯有慕雪幫。不相似之處在於,以前慕雪幫每犯一案,必將其財物洗劫一空,可這回卻沒見商人身上有任何錢財少去。且幾天後人們在幾里之外的樹林裡看到了那天在拆房子時無故失蹤的幾個夥計,死狀及其死亡時間跟商人非常相似。只是不知他們為何會死在幾里之外,卻不是寧府舊屋門口,照著慕雪幫的習
,把人帶到幾里之外再行殺戮未免是多此一舉了。且那舊屋門前恢復的速度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若說那剛拆了的幾塊磚頭被填了回去那還好說,可那樹明明是被砍倒了的,卻又奇蹟搬地活了過來。於是有越來越多的傳言說是昔
寧老太太埋葬在那舊屋附近,許是他們驚擾了老太太的亡靈,被老太太給收了。從那以後便沒人再敢靠近那間屋子。
看來眼前這個史大人還不傻,至少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那麼坦然地把責任往那些個不著邊際的鬼神上推,反正也是死無對證不是?我死了都十年了,怕是連投胎轉世都快長成大姑娘了,想當
彌留之際
還千叮嚀萬囑咐,說是死了一定要葬在屋後的那片樹林,永遠留在這片生她養她的故土。所以,即使我們後來搬了那麼多次家,也始終留著那幾間屋子未予出售。
“好了,史大人,先說到這吧,本王累了。”禹翔懶懶地說道。
我忙回過神,想必是他注意到了我的神。
史大人忙領著我們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屋子住下。
“我想回去看看。”
“好,這事明天再說,這麼些天你也累了,先好好睡一覺吧。”也不顧我的反對硬是把我給按到了上,替我掖好被子,又轉身出去了。本還不覺得累,一沾到
,眼皮就再也撐不住合了上去,這些天一直在趕路,都沒好好睡過一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青青,青青”一睜開眼就是漆黑一片,又是陌生的環境,沒來由的一陣恐慌。
只聽門被“砰”的一聲給推開了,有一個人影慌忙跑了進來,緊張地說道:“沒事,我在這,我在這······”忽然覺得這情景似乎有點悉,但我知道那不是他。
這時候,青青慌忙跑了進來“小姐醒了,都怪我,明知小姐怕黑的,也沒”說到這她停了下來,剛點好燈的手上還拿著火苗愣在當場。
禹翔忙收回了搭在我肩上的雙手,尷尬地笑道:“你來了就好,那我先走了。”說著忙奪門而出。
“傻啦?青青,再愣著火苗都燒到手指了!”我打趣地說道。
青青慌忙回過神,熄滅了火苗,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哦”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因為之前本就是和衣而睡的,起身隨便收拾了下,挽好頭髮就出了房門,穿男裝就是方便,連梳頭都省事多了。沒想到我一睡就睡了一下午,現在才剛入夜,得想辦法趁早回老房子去看看,不然我這心裡始終有個疑問。
剛走出門口,就見禹翔追了上來,說是要和我一起出去。
我不好奇地問道:“史大人不是備了酒宴要給你接風的嗎?你怎麼現在就出來了?”他伸了伸懶
,湊我耳邊小聲說道:“我看那史久光想必也在犯愁到底是該大魚大
的好生招待我好呢還是該清湯白菜地表現他清正廉名的好,所以我乾脆就自個逃出來了,也省的他老是費事的來打聽我的為人和習慣。”我笑道:“哦!原來咱們的瑞王爺還是個這麼會體貼人的主兒啊?”他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回道:“這你不早知道了嗎?”說完笑著大步往前走去:“我肚子餓了,快帶我去找點吃的!”小李子忙緊緊地跟上。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人老是這樣,沒事就愛裝酷,都還沒開呢,手裡什麼時候都不忘拎把扇子,還嫌不夠涼快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