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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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女俠近二十年的石屋獨處,使她修成了鎮定功夫,淨非,淨惡,雖然一口一個妖物,依然不生嗔念,繼續平靜的說:“淨惡道友如掌理凌霄庵,仍極容易,只要本庵長幼三代弟子擁護你,貧尼自願讓賢。”淨惡老尼漲紅了一張胖豬臉,瞪著一雙腫泡眼睛,吹火嘴一陣牽動,怒哼一聲正待說什麼,驀聞第一組處,發出一聲震耳大喝:“老尼婆們快閉上你們的嘴巴吧,我‘喪門
’寵鼎權可沒心聽你們這些爭奪權位的
事。”眾人聞聲一看,正是那個一身灰衣勁裝,
上蓄著小鬍子的凶煞中年人,這時,他正滿面不耐神
的望望淨惡,又望望飛花女俠。
一聲內力充沛的“無量壽佛”立將全場人的視線,又轉移到第二組頭戴金頂道冠身穿紫紅道袍的老道身上。
只見紅袍老道,三角眼一看“喪門”龐鼎權,微一稽首,朗聲說:“龐施主請稍安勿噪,今天大家爭產之事也要談,那個白衫少年殺人的事我們也要問。”說此一頓,掃把眉一場,陰臉的目光一掃全場,繼續說:“不過,在場的諸位都是昔年來此的同道朋友,如果諸位不健忘的話,應該仍記得昔年大智師太曾當眾宣佈將凌霄庵歸本觀管轄”話未說完,第六組的持鉤老者,震耳一聲大喝:“放
,一派胡言,當年我大哥‘混世魔王’已將整個凌霄庵控制,當時你洪塵老道還是個無名小卒,哪有你的
言餘地,今天報仇有你的份,其他的事,你洪塵最好呆在一旁休息,否則,哼,惹惱了二爺,將你們觀裡的大小老道,全部趕出山去。
持鉤老者說罷,撫髯,氣勢萬丈,狂傲已極。
洪塵老道氣得老臉一陣青一陣白,久久答不上話來,雖然對方只有三個人,看來似是最為厲害的一組。
靠近老者身側不遠的兇悍和尚,一齊不屑的看了老者三人一眼,同時四個人的臉上也俱都浮上了一絲輕視冷笑。
持鉤老者身邊的持戟老婦看在眼裡,立即怒聲問:“怎麼,你這四個禿驢敢莫是不服氣?哼!惹惱了老孃,連你們寺裡的大小禿頭也一齊趕下山去。
四個兇悍和尚一聽,頓時大怒,當前手握撣杖,著如鼓大肚皮的黑衣兇僧,仰天發出一陣怒極大笑,接著,傲然朗聲說:“我們‘五虎寨’雖然人多勢眾,高手如雲,獨霸半邊山區,人人間之膽戰,須知我圓亮禪師,可沒把你們‘五朵寨’,看在眼裡。”虎背熊
的橫刀壯漢一聽,
然大怒,方才在中年尼姑處受的氣,這時一併暴發出來,環眼一瞪,大喝一聲:“禿驢有本事就接四爺的‘砍山刀’五百招。”大喝聲中,飛身前撲,手中厚背大砍刀,一招“刀劈三關”即向當前兇僧的天靈,前
,大肚皮猛力劈下。
驀然人影一閃,立在圓亮身後的另一個兇僧,大喝一聲,飛身出,手中方便鏟,猛向劈下的大砍刀封去——噹的一聲清響,灑起無數火星,一陣沉重的退步聲中“砍山刀”和另一兇僧,身形踉踉蹌蹌的退開了。
兩人一直退後六步,方才拿定立穩,兩人各自神一愣,同時嘿嘿兩聲,再沒有飛身相撲。
圓亮兇僧知道持方便鏟師弟的手腕被震的不輕,但他卻不肯示弱,於是註定持鉤老者,冷冷一笑,說:“久聞‘一鉤震山北’的四弟‘砍山刀’臂力驚人,今一試,也不過如此。”一鉤震山北,頓時大怒,暴聲怒喝:“圓亮,有膽子你就不妨進場與老夫放手一斗。”喝聲甫落,飛身縱至場中,手中的鋼鉤奮力一揮,怒目瞪著圓亮。
圓亮傲然哈哈一笑,輕蔑的朗聲說“莫說你王宏坤一人本禪師沒放在眼裡,就是你們兄妹一齊上,本禪師又有何懼?”說著,手橫鐵禪杖,身形略微一動,已縱落場中。
就在這時,依然是第一組的“喪門”雙目一瞪,沉聲大罵:“你們這兩人,真是他孃的一對糊塗蟲,事情尚未成功,便先自起內鬨總覺得自己是英雄,其實,都是他孃的大狗熊。”一鉤震山北和兇僧圓亮一聽,同時轉身,怒目望著喪門
,兩人尚未發話,喪門
已先說了:“怎麼,可是心裡有點他孃的不服?”話聲未落,頭戴金頂道冠的惡道洪塵,立即警告說:“圓亮禪師和王寨主,兩位切不可因一時意氣,而忘了來此的正事,今
,大敵當前,如不同心協力,反不如即時退卻,再過幾年太平
子”一直靜觀變化的飛花女俠,見機不可失,立即宣了聲佛號,溫和的朗聲說:“諸位施主道友,俱是本山區建有基業的首領人物,大家比鄰咫尺,理應患難與共,守望相助,化為玉
,誠如洪塵道友所說:大家應該共享太平
子”話未說完,淨非惡尼驀然厲聲問:“難道你昔年妄殺本菴菴主,圓風禪師,五虎寨大寨主,蒙知道長,以及地獄幫劉幫主和麻衣蔡教主等六大首領的仇債,就此一筆勾銷了嗎?”惡尼如此一問,頓時掀起階前六組人眾的忿怒,紛紛押掌叱喝作著躍躍
撲之勢,氣氛頓呈緊張,凌霄庵的所有長幼尼姑,俱都暗凝功力,蓄勢以待。
飛花女俠最怕造成群毆混斗的局面,那時凌霄庵的弟子,勢必傷亡慘重,因而急忙的沉聲說:“諸位如結算十九年前的那段深仇,貧尼決不推辭,單打獨鬥,任憑諸位,但是,決不能選在此地。”一直傲然望天的麻老人,突然怒聲問:“為什麼?”飛花女俠肅容說:“雙方
手,難免不失手殺人,豈不沾汙了這塊清淨佛門聖地。”麻衣老人狂傲的仰天一聲大笑,說:“數天前有一白衫少年,曾在貴殿的大佛殿前,揮劍殺了釘心判的三位高徒,據說白衫少年是貴殿請用的鏢師,難道他殺死的人血,是瑤池瓊水,天上玉
,不怕沾汙佛地不成?”飛花女俠見麻衣老人強辭奪理,故意刁難,因而沉聲說:“那個白衫少年並不是本殿請來的鏢師,而是貧尼的俗家弟子凌壯志。”
“凌壯志”三個字一出口,宛如平時暴起的雷,六組人眾,俱都覺得轟然一聲,身形搖搖
墜。
兇僧、惡尼、道等,俱都面
大變,倆個老人,幾個大漢,個個冷汗油然。
麻衣老人一定神,不由驚急的問:“昨夜飛馳經過本教神壇的紫衣少女,她又是何人?”飛花女俠立即淡淡的說:“那是小女紫雲!”麻衣老人一聽,頓時愣了,他目光炯炯,銳利的注視著飛花女俠秀麗的面龐,似乎要在女俠的清瑩眸子中,求出這件事的真假,因為,他不相信已經震驚武林的凌壯志,會是飛花女俠的弟子。”惡道洪塵同樣有些懷疑,因而,沉聲說:“凌壯志既是你的弟子,為何不請出庵來,也好讓大家一瞧這位轟動江湖的少年英雄人物。”飛花女俠歉然回答說:“他現在不在庵內,道長如一定要見,明天可令他前去貴觀拜會。”洪塵老道和麻衣老人,最近才由江湖上回來,因而對凌壯志的駭人事蹟最為清楚。
尤其,對凌壯志一怒之下,擊斃臥虎莊二十幾名壯漢,及羨仙宮數十高手的事,這時想來,仍有些膽戰心驚。
看看在場的六組人,如不及早見風轉舵,今天也許就要橫屍在此地,因而決心動搖,立生退走之意。
同時,由於飛花女俠答的肯定,愈加證明揮劍殺了釘心判三個惡徒的白衫少年,就是震驚武林,轟動江湖的凌壯志。
而倆個惡尼,卻認為飛花女俠有意故玄虛,她兩人斷定前幾天的那個白衫少年,即使是凌壯志,這時恐怕也早離開了恆山。
因而,倆個人見洪塵老道和麻衣老人目光遊移,面怯意,不由冷冷一笑,故意望著惡道譏嘲的沉聲問:“怎麼,你可是被那傷風敗俗,到處留情的無恥小輩,嚇掉了魂?”洪塵老道被問的臉上一紅,立即仰天發出一陣有聲無力的哈哈乾笑,接著,傲然朗聲說:“淨非道友,你也未免太小覷貧道了,莫說那凌壯志時下尚不在凌霄庵內,就是他立在當場,貧道又有何懼?”惡道如此一說,一鉤震山北和兇僧等人,勇氣倍增,
神再度一振。
淨非惡尼見機不可失,立即小眼一瞪,厲聲疾呼:“諸位道友,時機已至,萬不可失,此時不報當年殺師仇恨,更待何時”疾呼聲中,尚不停的奮力揮著右臂,作著動的姿勢。
但,疾呼未畢,發現第一組的“喪門”和第六組的“一鉤震山北”等人,俱都張口結舌,面
大變,目光驚恐的望著她們的身後。
於是,心中一驚,倏然住口,回頭一看,渾身猛然一戰,也嚇呆了。
只見身後數十丈外的寬大石道中央,並肩立著一個身著白袍,懸銀劍的俊美少年和一個一身紫裳,貌似貂蟬的絕美少女。
白衫少年朱哂笑,朗目閃輝,但入鬢秀目,卻微剔似劍,隱透殺氣。
紫裳少年嬌靨籠霜,鮮紅的兩片櫻,微向下彎,寒潭秋水般的眸子,冷豔爍爍,左手撫在劍柄上,嫵媚中顯得英氣
。
男似金童,女似玉女,的確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一對,只是出現在此時此地,令六組僧道俗尼看來,俱都有些膽戰心驚,恍如大禍臨頭。
尤其白衫少年的裝束、年歲,和他那副特有的儒雅氣質,一望而知就是震驚江湖的凌壯志。
這時,全場一片死寂,聽不到一絲聲音,所有惶懼,驚喜的目光,一齊集中在凌壯志和宮紫雲的身上。
淨非惡尼高舉的右手,仍懸在半空,作著奮力揮之勢,這時她驚的已不知將手放下來。
就在全庵尼姑驚喜,六組人惶惶之際,驀聞飛花女俠沉聲問:“你倆不在府,來此有什麼事嗎?”凌壯志、宮紫雲,兩人見問,立即面
一整,伏身跪在地上,恭謹惶聲說:“兒等遵命至峰上練劍,忽見此地人影重重,高聲喧譁,故而斗膽前來察看,伏乞寬宥,幸勿見責。”六組僧道人眾一聽,愈加膽戰心驚,所有人的兇烈頓斂,兩個惡尼和惡道,早已滲滿了一臉冷汗,他們在這一剎那,俱都
到
戰不敢,
跑不能,呼無聲,哭無淚,悔不當初,每一個人都恨透了挑撥是非的兩個惡尼。
飛花女俠祥和的微一頷首,平靜的說:“你倆來的正好,快些近前答話。”凌壯志、宮紫雲,恭聲應是,同時起身,直向凌霄庵前走去。
兩人前進中,對神驚急的六組人,看也不看一眼,而兇僧等惡人,卻緩步後退,暗凝功力,蓄意戒備。
來至山門階前,宮紫雲首先不耐煩的說:“媽,凌霄庵深處綠谷,一向肅靜無譁,不知今庵前為何如此吵架?”飛花女俠立即鄭重的說:“這些道長大師,聽說你凌師弟在此,特來一會,在此已等候很久了。”凌壯志劍眉一軒,輕“喲”一聲,緩緩轉過去,朗目冷電一閃,由第一組喪門
的臉上看起直到第六組的一鉤震山北上,一掃而過。
接著,朱一哂,冷冷的問:“在下就是凌壯志,不知哪位要找在下?”洪塵老道一向工於心計,這時自知保命要緊,顧不得爾後是否被人嘰嘲,立即稽首宣了聲無量壽佛,接著俏笑說:“貧道洪塵,久聞凌小俠的大名,如雷貫耳,欣逢小俠光臨寒山,特來相邀,請至小觀盤桓”喪門
與洪塵似是久有積怨,這時未待惡道話落,立即破口大罵:“老雜
,你真他媽的為恆山丟臉,方才還大言不慚,就是凌小俠立在當場你也不怕,片刻不到,就變得像他孃的孫子。”喪門
罵洪塵丟臉,實則他自己膽怯的也改了稱呼。洪塵老道狡猾的哈哈一笑,說:“龐施主何必如此,凌小俠心如海闊,
如天空,素有容人之量,豈能受你一兩句讒言,便追究貧道一時意氣之語”話未說完,兀自一陣哈哈大笑!
凌壯志哪有心情聽這些無恥之徒的恭維,於是,劍眉一軒,輕哼一聲,冷冷的說:“在下一向不聽讒言,不受恭維,只相信自己,方才是哪位辱罵在下是傷風敗俗的無恥小輩?”說罷,雙目如冷電,眉宇透煞氣,緩緩向場中走去。
六組僧道人眾一聽,心中同時一驚,也不由自主的向身後退去。
凌壯志見這些一時氣焰萬丈,一時膽小如鼠的狂徒嘴臉不由停身上步仰天發出一聲震人心絃的哈哈大笑!
“爾等想必知道在下對付惡人的一向貫例,爾等再不承認,可不要怨在下心狠,將爾等悉數擊斃在此地。”六組僧人道眾一聽,宛如雷擊頂,個個面
如土,俱都魂飛天外。
宮紫雲一見,粉面變,轉酋望著飛花女俠,惶聲說:“媽,凌弟弟”飛花女俠黛眉一蹙,正待沉聲喝止,驀聞三位師太,同時宣了聲佛號,沉聲說:“凌霄庵兩度遭劫,均臨危遇救,皆吾佛有靈,時差暗使,遣來救星,凌小俠的行動,正是吾佛的意旨,宮姑娘不可違背。”六組僧道人眾一聽,宛如判了死刑,驚的同時惶聲疾呼:“辱罵小俠的是她。”疾呼聲中,齊舉右手,一致指著面
如上,汗如雨下的兩個惡尼。
兩個惡尼一見,渾身猛烈一戰,接著一聲嘶啞厲喝:“佛門妖物,本太師和你拼了!”厲喝聲中,飛身前撲,神情如瘋如狂,直向臺階上的飛花女俠撲去——凌壯志一見,頓時大怒,倏起殺機,大喝一聲,雙掌鮮紅,白影閃處,已截至兩個惡尼身前,雙掌一揮,猛擊兩個惡尼的天靈。
就在這時,劃空傳來一聲鶴嘆,接著是一聲驀然沉喝:“儒子怎可在此殺人?”凌壯志聞聲一驚,倏然收住下擊掌勢,抬頭一看,只見一隻巨大的灰鶴,徑由百丈高空下衝,鶴背上正盤膝端坐著一位紅光滿面,發髯如銀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