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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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到深圳的時候,還是早上。李心正在刷牙,看到我忽然回來,竟興奮得跳起來撲進我的懷裡,噴著牙膏說:“沒想到你這麼快又回來了!”我笑了笑說:“一會兒到我房間來,我有話和你說。”李心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跑到我的房間來:“什麼事?”我說:“我很快就要離開深圳了,這店子,做了幾個月,我的成本也已經收了回來,以後你自己經營吧!”聽完我的話,李心馬上就呆了:“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說:“我和如煙約好兩年之後再見面。她在深圳,所以我就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李心著急地叫道。

“不為什麼,或許我們真的只是想享受一下相思吧。”我平靜地說。

“我不許你走!”李心叫道“如煙這樣做,只是想把你支開而已!你這個傻瓜!兩年後,說不定人家都抱孩子了。”我忽然覺得李心很可憐,她著急的神態竟讓我看得心酸。畢竟這是一個愛著我的女人,我這樣離開,對她是有點殘忍。但既然決定了,我就不能後退,不然的話,以後會把她傷得更深。

我正地對李心說:“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只能對你說一句對不起了,真的對不起。”李心呆呆地看著我,然後“哇”的一聲哭出來,趴在我的肩膀上,拼命地用拳頭打我的膛,不停地跺著腳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扶著她的肩膀,也是無奈,畢竟我只有一份愛,我不能同時分給兩個人,當初的李欣已經是一個沉重的教訓,我不能叫李心也重蹈覆轍。

就當我是一個無情的人吧!今天如果我恨不下心來了斷跟李心之間的瓜葛,以後就再也沒有辦法走出這個情的旋渦了!

李心死死地抱著我的,我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她伏在我的肩膀上哭。

哭吧,哭過了就好了。想起跟李心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我的心裡也是很難受,雖然我一直沒有真正愛過她,但她畢竟做過我一夜情人。現在我這麼絕情地離去,她的傷心是在所難免的,而失落也同樣堵著我的口。

愛情的本身沒有對錯,錯的只是人,李心在不合適的時間碰上了我,只能是遺憾。緣分如此,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我愛的人,始終只有如煙。

我輕輕扶著李心的肩膀想把她推開,她卻反而摟得我更緊了,一邊哭一邊喃喃地道:“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我爸死了,我姐不管我,你也不要我了,我不要你做我老公,我只要你還住在隔壁房間,我求你了,不要走,不要走…”她像唸經一樣喃喃自話,聽得我真的想抱著她一起哭一場。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跟她發生關係,我大可以一句話就將她甩開,但現在的問題不是這樣,我們之間已經超越了友誼關係。

我一下子竟不知道怎麼辦了。

2整整一個上午,李心就是死死地抱著我不放手,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好閉目養神,任由她抱著。

忽然,我靈光一閃,抓住她的手問:“你是不是真的很愛我?”李心聽到我這樣問她,馬上就點頭道:“嗯!很愛你!”

“有多愛?”

“很愛很愛!”

“你覺得你愛我,比我愛如煙還多嗎?”李心看著我,疑惑的點了點頭說:“多!”

“那好!”我說:“我都能答應如煙分開兩年,為什麼你不能?”

“兩年好長時間啊!我不幹!”李心拼命地搖頭。

“那你說你愛我?愛在哪裡?”

“反正我就是不要和你分開!”李心說。

“那你還不懂得愛!”我扶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說“你愛我,就該讓我幸福!”

“我會讓你到幸福的!”

“幸福不是一個人的,至少應該是兩個人的。我和如煙都能去品嚐相思,為什麼你不能?”

“你們相思,或許會有結果!但我呢?兩年之後,我又會得到什麼?”

“但你至少應該試一下!機會是公平的!或許不到兩年,我就忍不住回來找你呢?”我在用緩兵之計,只希望李心在兩年內碰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

李心輕輕地顫抖著拿出香菸,點燃了。

菸之後,馬上又接上了一,還是沒說話。

我靜靜地看著她,就像一個等待法官判決的罪犯一樣。

在第二完之後,李心終於說話了:“我有個條件。”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保證做到。”我看著她。

“我就在這店子裡等你兩年,這店子還是我們共同擁有。兩年之後,如果你不能跟如煙在一起,你的老婆就是我。”

“可以!”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如果到時候如煙真的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發誓我娶你!但你不能做任何對如煙不利的事情!”

“我也發誓,絕對不會跟如煙說任何挑撥離間的話!”李心說“但你的電話號碼不能變。至少讓我隨時知道你的去向。”李心對我說的話,幾乎跟我對如煙說的話一樣。

我點了點頭說:“我的電話號碼不會變的。”李心伸出右掌,我會意的伸出右掌在她的手掌上擊了一下。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我不知道兩年之後會是什麼狀況,我甚至不知道兩年之後我是否還活著,人生本無常,一切隨緣罷!

李心去開店之後,我敲響了阿秀的門。

阿秀還在半夢半醒中,睡眼懵懂地問:“什麼事?”我拿出房間鑰匙,對她說:“我一會兒就走了。我走之後,麻煩你把鑰匙給李心,讓她把我的東西全部般到她房間去,然後把房間退了。”阿秀吃驚地看著我:“你要走?走去哪裡?”我笑了笑道:“天大地大,哪裡都是我的家!”

“那你的小說呢?不出版了?”

“你幫我作主吧,如果有出版社要,就打我電話,我的手機號碼不變的。”阿秀看著我,好像還在懷疑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忽然問:“如何是禪?”阿秀一呆:“什麼?”2003年8月22下午3:21,我離開深圳。

還是那個桃源,還是那個廟,一樣的碧波湖,一樣的殘陽如血,把一切都染成了金黃,連老和尚的白鬍子都是金黃的。

廟裡,方丈室,老和尚正在看書。

我走上前去:“和尚看什麼書?”

“心經。”

即是空,空即是不異空,空不異?”老和尚給我倒了一杯茶:“如何是禪?”我笑了笑:“空著肚子喝茶,有傷身體。”老和尚看了看我的背囊:“又來小住?”我點了點頭:“這次最好給我打三折。”老和尚忽然就笑了:“沒杯子能喝茶?”我也笑了:“能。”

“怎麼喝?”

“用嘴巴喝。”老和尚又笑了:“如何是禪?”

“孃親原來是女人。”窗外,一行白鷺飛過,夕陽竟如此安靜。

本書完稿於2005年4月5,離2005年9月22還有五個月零17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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