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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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嫌棄你就行了。”屈巫忍住了笑。孩子長大離開父母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怎到她嘴裡就變成了嫌棄?
“你不是早就嫌棄了嗎?不讓我去西羌,說的天花亂墜,原來是另有原因。”姬心瑤竟然打翻了醋罈子。
屈巫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去年西羌鐵騎打下宛丘之後,他急著要回小院,勒勒公主偏要纏著和他一起去,美其名曰去拜訪姬心瑤,實際是她心裡不服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屈巫拋下一切。
他當時只得喊上孟達訶一起去了小院。女人看來在這上面天生,她竟然能察覺到勒勒公主眼神裡的妒意。屈巫的眸光漸深,
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屈巫作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我有冤枉你嗎?那個勒勒公主…”姬心瑤的話沒說完,屈巫熾熱的已經覆了過來,絲毫不給她
息的機會。這是他的殺手鐧,任她多麼不開心,他只要一個深吻,一切都煙消雲散。
許久,他的移到她的耳垂上,輕輕地咬了一會,才柔柔地說:“傻丫頭,任她千嬌百媚,我只要你。”官道,像一條灰
的緞帶,蜿蜒著伸向遠方。幾輛馬車慢悠悠地行駛著,向著預定的目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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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外四面環峰的小平原,天藍得像一汪海水,幾朵飄忽的白雲下,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山腳下一個緻的院落裡,花木扶疏,曲徑通幽。一對一雙的
燕,呢喃著,嬉戲著,在屋簷下滑過來,滑過去。
曲水觴的涼亭上,兩架古琴正
淌著緩緩的樂曲。
撫琴的男人兩鬢已經花白,卻不減當年風采,只不過多了些深沉。撫琴的女人依然嬌媚,眼波轉中只有濃濃的依戀。
微風起,琴聲動,和絃依依。清遠之音似一朵白雲在藍天上飄過,又似一片花瓣在微風中落下。空靈之聲宛如登高望遠,小眾山於眼底,棄浮名如敝履。
不遠處的草地上,四、五個大大小小的孩子正在放風箏。嬉笑聲中,一架又一架的風箏飛上了藍天,“燕子”、“蝴蝶”、“老鷹”、“孔雀”隨風起舞,越飛越高。
“父親、母親。”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匹烏驄馬上跳下一個英俊的少年,一襲白衫衣袂飄飄,烏黑的頭髮用一紫金髮環高高束起。劍眉飛揚,秀目轉,鼻如懸膽,薄
微勾。分明就是一個年少的屈巫。
“天賜,又想到什麼法子來捉母親?”姬心瑤輕叱。這孩子竟比她小時候的頑皮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也就這點隨了她,其餘的都隨了屈巫。
“我有嗎?我要是敢捉母親,早被父親打殘了。”天賜揚了揚眉,一本正經地看向屈巫。
“要給弟弟妹妹做好榜樣。”屈巫模稜兩可,誰都沒得罪,誰都沒有幫。
“收到兩份飛鴿傳書。一份是大哥的,一份是築風叔叔的。父親,您要先看誰的?”天賜調皮地衝姬心瑤眨了眨眼睛,姬心瑤輕輕地哼了一聲。
這孩子一定是和狐兒串通好了,想離開這裡去外面闖蕩。屈巫起身離開琴凳,睃了一眼姬心瑤,將天賜手中的兩份信拿了過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屈狐庸來信是勸他放天賜出去,還說什麼不登高山,不知天之大;不臨深谷,不知地之厚。好男兒志在四方,天賜聰穎活潑,不能束縛了他的天。云云。
好小子,竟然教訓起父親了。屈巫暗自一樂。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肯定是不甘心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我自然知道孩子大了,就該離開了。
可是她捨得嗎?天賜對於她的意義,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屈巫看向姬心瑤,見她疑惑的眼神,他的心一緊。轉頭示意天賜離開,他要好好地勸說她。
“父親、母親,孩兒告退。”天賜向草地上弟妹們跑了過去。父親的神表明他是不反對自己離開了,現在就剩母親那一關了,不過,相信父親是可以搞定母親的。
屈巫看過築風的信,朝姬心瑤走了過去,將她從琴凳上拉起攬在懷裡,看著她依然如少女般純淨的明眸,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築風來信說,秦國益強大,各諸侯國聞風喪膽。看來,大周朝真的要土崩瓦解了。”
“狐兒說什麼?”姬心瑤其實心裡已經明白,屈巫是想勸她讓天賜離開。
“狐兒想讓天賜去他那裡幫忙,他現在吳國擔任要職,東湖山莊沒人管理。”屈巫想了個理由,這似乎要比說天賜一個人跡江湖好點。
姬心瑤的淚一下就了出來。她知道孩子大了就應該離開父母,可她就是捨不得。屈巫心疼地摟緊了她,“不是還有我嗎?”她哽咽著點了點頭。自己真的成了一隻鳥兒,哺育一群小鳥,看著它們一個一個地長大,再看著它們一個一個地飛走。飛吧,願意飛就飛吧!去外面經風雨見世面去吧!
他緊緊地摟著她,輕輕地吻去她臉上的淚花,直到她破涕為笑。
“我們一同去陪孩子們放風箏,好不好?”他牽起她的手向草地走去。
藍天白雲下,兩個絕美的身影衣袂飄飄,手牽在一起,心連在一起。
執子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吻子之眸,遮你半世離。
覆子之,擋你一世風霜。
攜子之心,贈你一世深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