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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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護院大哥快來,這兒有賊呀!護院大哥…”洪駿急把小嘴捂住,“別叫護院進來壞事兒呀!冰蘭寶貝,跟爺好好快活快活,往後一定不虧待你。來,讓爺親一下…”他噘起嘴巴,在美人香腮上左右胡沾。
噁心!討厭!冰蘭拚命掙扎,求助無門,本著求生意志,她抬起膝蓋死命一頂——“嗚…”悶悶一哼,洪駿放手掩住**,臉頓時漲紅、轉紫、發黑。這男人最致命的疼痛,讓他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
冰蘭推開他,攏緊衣襟,腳步踉蹌地倉皇逃出了房。
“救命!救命啊!”夜涼如水,晚風徐拂,遮蔽不了幾分的薄衫,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直覺往人多的地方跑,一面喊救命。
才踏上華燈美燦的長廊,她頭猛撞上一堵硬中帶軟的高牆!後座力一擊,害她又往後仆倒。眼看佳人的龍尾骨就要硬生生著地時,那面肇事高牆自動延伸,穩穩地把她撈住了。
“救命,救命…”暖呼呼的懷抱裡,她嬌咻咻,還不忘繼續闡明她‘夜奔’的理由。
“咦,是你?”沉醇含磁、微帶欣喜的低音,如晨鐘般撞進冰蘭口,迴音在心谷盪漾不絕。
冰蘭一詫,趕緊昂螓首以望。
“你…”見他,她雀躍地豁然一笑。
男子的笑容在晚間仍如陽光般燦爛亮眼,但他的打扮有了明顯改變,且左伴一文質彬彬貴公子,右立一纖秀不凡侍從,氣勢大不相同。
“韓翎,你小子未免桃花運太好,居然有辦法讓冰蘭花魁一見你就笑。”貴公子椰榆地捶捶韓翎的肩頭。
“如果這是蓄鬚的好處,那我明兒起就開始蓄!”棲身青樓數年,冰蘭還算閱歷過一些世面,認出那貴公子名為段文毓,出身當地望族,能與之結者,家世應屬高貴良好。那麼,韓翎他…
友人口頭的損語,沒能引韓翎半點注意。現下,他的視線正無法遏止地定定鎖在懷中瑟瑟發抖的美人兒身上。
她豔容微帶驚恐,楚楚可憐;脯稍貼在他身上,兩側開襟的薄衫微敞,酥
半
;他更注意到她過度清涼的紗衫早已溼透,薄薄的布料完全服貼在她玲瓏的曲線上,圓凸的
尖隱約呈現,他霎時無法自制地血脈僨張起來。
天,她幹啥要披這衣裳?這若隱若現的紗衣,是引人人罪的最大誘因呀!
“我說是哪個不知輕重的丫頭片子,冒冒失失地撞上大老闆,敢情是想死啦?”鴇娘嚷嚷著從後頭過來。
大老闆?冰蘭一愣,眨眨眼。她確定撞上的人是韓翎啊!
定睛一瞧是冰蘭,鴇娘即刻不留情地往她玉臂狠擰了幾下,怒罵道:“你這死丫頭,要你打扮不打扮,這副樣子是怎的,找晦氣嗎?死丫頭…”冰蘭倉卒解釋,“鴇媽,您別…我是有原因的。”挨皮痛不算什麼,她只是不想讓韓翎見到她出醜的難堪模樣。
“給我住手!”韓翎護住被捏得泛淚的小女子,怒聲命令。
鴇娘馬上震懾地停手噤聲,滿臉冰蘭不曾見過的畏怯。
“今晚的酒宴,讓冰蘭花魁伺候。”男子渾身散發出不可小覷的威嚴,這也是冰蘭所不認識的他。
鴇娘堆起笑臉囁嚅,“呃…大老闆,冰蘭其實算不上什麼花魁,只是個不懂伺候人的清倌兒,您瞧瞧她,就知道她規矩還沒學全。今晚還是讓雪鵑服侍您吧?雪鵑懂規矩、知禮數,肯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雪鵑是她栽培多年的花娘,媚嗲手段、上功夫都是一
,倘若大老闆能看上,她這鴇娘勢必沾光添福!相較之下,冰蘭就差了一大截;縱使她容貌姿
遠勝雪鵑,可都賣進來幾年了,還死端著清白架子不肯‘梳攏’,伺候男人這種事,她會個
!
“多嘴!就要冰蘭。”鴇孃的期望,韓翎心裡清楚,仍是半點不容情地斷然扼殺。
“是。”鴇娘萬不情願地惡瞪冰蘭一眼。
低首,韓翎對美人兒又是一個無害笑靨,絲毫不見剛剛的嚴厲。
韓翎?大老闆?冰蘭還陷在疑問漩渦的衝擊裡,活靈靈的水鳳眼怔仲地望著他。
另一頭,間疼痛好不易稍緩的洪駿,不甘心地拐步出房,四處追尋,終在通往前廳的廊上捕獲那不知好歹的小女子嬌影,隨即趕過來,破口大罵。
“冰蘭,你這臭子婊!傍臉不要臉便罷了,居然敢傷老子的寶貝…”未及再上前半步,四名護院已先在他面前一字排開擋駕。
面對高壯威武的護院,洪駿有點退縮,仍鬼吼壯膽,“怎、怎麼樣?你們花豔樓的姑娘冒犯客人,我想教訓教訓她都不成嗎?要再擋我,我就讓我爹叫你們在這縣城混不下去,關門大吉!”
“你儘管試試。恐怕花豔樓關門前,洪知縣的頂戴已先不保。”示意護院退開,韓翎沉凜笑言,身影出類拔萃,颯颯姿儀如君臨天下,霸而生尊。
洪駿一眼便認出此人,“又是你這姓韓的渾小子,裝模作樣,以為換套衣裳,老子就認不出你啦?正好!今早的帳,咱們一併在這兒算清…”說著,便持起袖子。
“洪公子,適可而止吧?”段文毓出面勸止。
同為上乘富貴人家,洪駿自然識得段家少爺。段氏一族門風嚴謹,在當地是德高望重的士紳人家,親族中不乏在朝為官者,縣城裡,就連知縣也得敬讓他們幾分。
見段文毓,登徒子才收起撒野的態勢,撇嘴嗤道:“喲,素聞段氏一門人人潔身自愛,怎麼段大少來了酒樓,還結了旁邊這種來路不明的傢伙呢?”
“說話客氣點,什麼來路不明的傢伙?”簡環發出不平之嗚,“我們家的爺,可是掌管天下上千家行號的雲河莊主、商界的翹楚,韓翎!你這只不知從哪邊跳出來的臭蟲給我小心點,再要冒犯,小心我鉤了你舌頭!”冰蘭詫異相望,這才發現小侍從原來是個作男裝打扮的女兒家!無怪乎身形纖瘦了些。
“雲河莊主?”洪駿那眯起的眼縫登時發了光。
天下間,誰不知財富幾可敵國的雲河莊?又有誰不知正在大展鴻圖的新莊主?這傳奇人物,他聽自家老子不知提過多少回了!
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新莊主,是老莊主過世前親**付的繼承人選,十八歲開始學經商,在老莊主細心調教下,不僅處世手段高明,更有一種天生的王者霸氣,談笑之間便教人不得不心甘情願買了他的帳。
身邊跟隨他跑遍大江南北的小總管簡環,乃大總管簡楓的獨生女、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年紀輕輕便功夫了得,尤其特立獨行的潑辣和狠勁兒,使人不敢因她的女輩身分而看輕她分毫。
接收家業三年餘,新一代掌事者果真年少有為,不但將龐大家產調理得井然有序,在新一輩積極營運下,雲河莊旗下原本已甚紅火的事業,是更加炙手可熱!
當今朝廷的王公大臣,無一不想開發年俸銀之外的財源,因此找人掛名營商、或分股投資,都是相當時興的理財活動。想要獲利不賠本,首先就要選擇可靠的商家;而云莊壯,正是當之無愧的首選。
是以雲河莊每一家行號背後,各有王爺貝勒、高官大員為靠山;至於周旋在權貴之間的莊主大老闆,不消說,聲勢是如中天哪!
眼前惹上的渾小子,會是雲河莊的莊主?洪駿膽寒中又有點狐疑。
“不錯,韓翎就是雲河莊的莊主,也是我段文毓的朋友。”段家少爺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疑惑。”花豔樓乃雲河莊所有,換句話說,洪公子,你是踩在韓莊主的地頭上,行事豈可不慎?”簡環掏出她特有的金鐮刀,在洪駿面前亮晃,“再不快閃,你信不信我讓你看不見明兒的太陽?”此話一出,洪駿立刻用他的獐頭鼠目陪起笑臉,一邊鞠躬哈。
“哎哎…簡總管,您大人大量,我洪駿是有眼無珠,無意冒犯了莊主和您,您就當只臭蟲亂叫,甭跟蟲子計較了,總管大人。”簡環的金鐮刀可是出了名的,不知多少條胳膊、多少腳筋就在那把鐮刀下與世長辭,他洪駿才不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呢!
“好了,環,收起你的刀子。做生意要和氣生財,洪公子也是花豔樓的客,你別太失禮。”韓翎淡笑制止。
“無論如何,姑娘冒犯客人,花豔樓是該給洪公子一些補償;像洪公子這樣身分高尚的客人,應該要派個更好的姑娘伺候才對。鴇娘,叫那個懂規矩、知禮數的雪鵑去服侍洪公子,定要把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知道嗎?”
“是。”鴇娘心生怨懟;這安排本是糟蹋了雪鵑嘛!
“還有,洪公子今晚在花豔樓的花銷,一概全免,就算是我韓翎作東請客。如何?洪公子肯賞光嗎?”商人使出絕妙的手腕化干戈為玉,讓原本不滿的客人樂得飄飄
仙。
一旁的鴇娘是猛捶心肝。老天爺啊!大老闆居然讓她的寶貝雪鵑給人嫖免錢?
“哪裡哪裡,蒙韓莊主看得起,洪駿對您多有得罪,請韓莊主包涵了。”洪駿喜孜孜地客氣起來。
韓翎上揚的角始終保持著一樣的弧度,“好說。來人,還不快招待洪公子去!”不一會兒,麻煩的衝突場面消失了,冰蘭再次得以全身而退。
“哈…哈啾!炳啾!”全身緊張一鬆弛,小女子猛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韓翎迅速脫下還留存著陽剛溫熱的緞面長衫披上她嬌小身軀,不由分說地把她打橫抱起。
“冰蘭可能傷風了,馬上叫人準備薑湯、熱水到她房裡,我送她回房。”
“爺,您和段少爺的飯局…”
“飯局?”韓翎大步跨出,笑擲一語:“文毓,誠如你所見,今晚飯局取消了,回去吃自己吧!”人,已飄然數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