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懲治芸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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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您若是困了,就睡吧。”看老夫人倦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霽雲忙道。
老夫人應了一聲,很是聽話的閉上眼睛,卻又快速睜開,待看到霽雲還坐在自己前,忙又乖乖的閉上眼睛,可不過片刻,卻又睜開,一副唯恐霽雲會趁自己不注意離開的模樣。
霽雲真是哭笑不得。如此連番幾次,老夫人終是合上眼睛,睡得了。
霽雲這才起身,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門外候著的仍是秦氏,瞧著霽雲出來,拿眼角了霽雲一眼,鼻子裡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瞧這小模樣,倒是和爺幼時
像的,可再像有什麼用?草窩裡的野雞,什麼時候也變不成金鳳凰!還敢和芸娘小姐鬥,做夢去吧。
察覺到秦氏的敵意,霽雲也不理她,徑直往院外而去,哪知剛走出大門,身後便哐噹一聲響,卻是大門被死死關閉。
不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自己和這婦人不過第一次見面,也不知哪裡得罪她了?
轉身便要走,哪知剛轉過一個亭子,走到僻靜的塘邊,斜刺裡忽然有人冷笑一聲:“臭小子,你就是那個阿開?”霽雲愕然回頭,卻是王子堯,正領了五六個人過來。只是那幫人的模樣明顯和容府中人不同,卻是個個打扮俗一副暴發戶的模樣不說,還都是一臉的兇相,殺氣騰騰。
這都是些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怎麼就堂而皇之地進了堂堂容公府?
卻不知道,這些人,全是王子堯在上京新結識的朋友。
王子堯在家中本就嬌生慣養,本來就是個紈絝胚子,漸漸的就越來越無法無天。在家中便接二連三的惹上禍事。王家父母無奈,又想著現在容文翰聲勢如中天,讓兒子過去,好歹託容文翰幫著謀個前程!
自然,除此以外,他們還有一個更大的私心,就是想把女兒王芸娘嫁給容文翰為。
當初,自家妹妹可不就是因緣巧合成了容文翰的繼母——若不是容家照拂,沒了祖上廕庇的王家,怕是早已敗落!而現在,更妙的是,容文翰膝下無兒無女,不像妹妹做容父續絃時,已經有了容文翰這個兒子,妹妹又是個不中用的,這麼多年了,竟是始終無所出,以致對容家的影響還是太小了些。
要是芸娘真能嫁過去,再生個一兒半女,那王家何愁不能再尋回往的榮光?
王子堯便是肩負著這樣兩個重任,護送了妹子王芸娘到這容府中來的。甚至,在王子堯的心目中,自己妹子馬上就可以成為容府夫人了,而自己自然也就是響噹噹的“國舅爺”了!
因著這般心理,王子堯便很是驕傲的開始進軍上京上社會。
只是這上京本就是龍盤虎踞之地,多的是達官貴人,而且王芸娘畢竟也沒有嫁給容文翰為。
那些有些身份的紈絝,雖是面上打著哈哈,心底裡卻本就瞧不上王子堯,倒是一些沒有門路的下層官吏家的公子,甚至一些想和官場搭上關係的富戶家的少爺,對王子堯追捧不已。
今兒聽王子堯說讓他們幫著收拾一個不長眼的奴才,自然就摩拳擦掌的跟了來。眾人還是第一次進這頂級公府,個個都是動的不得了,現在看王子堯喝問,也忙跟著鼓譟。那模樣,真跟深山野林中攔路搶劫的匪人相仿。
霽雲愈發蹙緊眉頭,老夫人那般好脾,怎麼孃家人卻是如此不成器?
“是我,你想要如何?”
“如何?”王子堯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這個阿開還這麼硬氣,不由氣極反笑,“喲呵,倒也有些意思啊!哥幾個,瞧這小子細皮的,哥哥我還真有些下不去手了!這樣吧,”說著,手一指池塘:“要麼,你就自己跳下去;要麼——”眼睛
的在霽雲身上上下打量著,撇撇嘴道:“瞧你這小模樣,和我們哥幾個昨兒個玩的那個小倌也不差多少,今兒個晚上,你就來伺候吧。”王子堯說的□,身後那幾個紈絝也都曖昧的笑了起來。
霽雲聽得噁心,怒道:“十二,把這些人都捆了,嘴裡上糞,扔到馬廄裡!”王子堯幾人聽得一愣,心說這小子不會是嚇傻了吧,還十二?
“你還十一呢——”話音未落,耳旁忽然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爺就是十一,怎麼,有何指教?”王子堯嚇得驚叫一聲,就往後躲,卻被人一下揪住衣領,捉小雞一般,提溜了起來。
王子堯回頭,卻是一個身穿黑衣滿臉煞氣的可怕獨臂男子!嚇得“啊”的慘叫一聲,還要再喊,十一卻惱他對霽雲太過放肆,點了道,抬手就把人扔到了池塘裡。
然後又是一陣噗通噗通仿如下餃子般的聲音,響起,卻是十二和另幾個暗衛也是如法炮製,把早已嚇呆了的那些紈絝都扔到了池塘裡——想我家小主子跳塘,你們就先進去試試好了,回來的時候主子可是有過吩咐,任何膽敢傷害小主子的人,都絕不可手軟,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快,救我上來——”驟然落入水塘,王子堯嚇得魂都飛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想死嗎,把我,扔下來,我妹妹,將來,可是,可是要嫁給容…”十一隨手扔了個石子過去,正砸在王子堯的啞上,王子堯嘴不住開合,卻再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公子,您只管忙自己的。”十一看也不看水裡不住吐著泡泡的一眾紈絝。
那些紈絝眼睜睜的瞧著霽雲施施然離開,而方才那宛若神兵天降的黑衣人也疏忽沒了行跡。
其中一個紈絝也是聽家人說過一些秘史的,見此情形不由駭的睜大了眼睛——那些黑衣人,就是傳說中頂級貴人家才有的暗衛吧?這些人明明個個身手都是厲害之極,卻偏偏對那小廝如此恭敬,還有那小廝明知道王子堯的身份,卻還敢這般戲與他,甚至在這容府中也是有恃無恐…
越來越多的水湧入肚裡,那紈絝好不容易伸出頭,卻是瞧著王子堯淚滿面:“王兄,真是讓你,害死——”咕嘟嘟,嘴裡又一串水泡冒出…
而此時,溪孃的房間裡,已是劍拔弩張。
卻是方才明明已經好轉的溪娘,這會兒病症又再次加重,便是呼也微弱的緊,守在旁邊的幾個有經驗的老媽媽忙上前探視,卻是唬的臉
都變了——溪娘這個樣子,分明已是氣若游絲、病入膏肓,竟是一副隨時隨地都會撒手塵寰的模樣!
芸娘握著溪孃的手,神情悲慼:“李昉,你到底什麼居心!我姐姐和你李家有何冤仇,先是你爹,現在又是你,一定要害了我姐姐才甘心嗎!”
“小姐快讓開,”李昉急道,“讓在下瞧瞧二小姐現在到底如何。”
“還讓你瞧?”王芸娘猛一拍桌子,厲聲道,“你一定要治死我姐姐方肯罷休嗎?”又衝著門外一疊聲道:“來人,快來人——”聲音卻忽然哽住,不可置信的瞧著疾步匆匆而來的霽雲——哥哥不是說一切都給他嗎?怎麼這小子又回來了?
“怎麼回事?”霽雲也發現情形不對,凝聲道。
李昉皺著眉頭,說了溪娘病情突然惡化一事。
“突然就這樣了嗎?期間有沒有人靠近溪娘?”霽雲道。
“沒有其他人。”李昉搖頭,心裡也很是困惑,“除了我之外,就是一個一直侍奉表小姐的貼身丫頭,對了,還有那位表小姐——”說著,瞄了一眼臉鐵青的王芸娘。
“你這是什麼意思?”王芸娘狠狠的一拍桌子,冷笑一聲,“想要把髒水潑在別人身上嗎?翠竹可是一直伺候姐姐的,對姐姐最是忠心。本小姐瞧著,倒是你這奴才,怕是因你爹的事懷恨在心,成心想要害死我姐姐吧?”王芸娘太過盛氣凌人的模樣,讓霽雲很是厭煩,特別是那一口一個奴才的叫李昉,更讓霽雲火起,冷哼一聲:“你自己也說,除了李大哥和翠竹外,不是還有你在表小姐身旁嗎?”沒想到霽雲竟敢這麼當面和自己嗆聲,再想到方才那個香囊,及老夫人對這小子特別的青睞,甚至自己哥哥特意過去,都沒把這小子如何…
王芸娘愈發心慌,臉難看的衝外面道:“都聾了嗎?還不快把這兩個害了我姐姐的奴才拖出去?還有那上京令,來了沒有?來了就讓他趕緊進來。”說話間,外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卻是上京令吳桓去而復返。
府里老夫人昏昏沉沉,溪娘又生死未明,卻是大管家容福了吳桓進府。
“表小姐,吳大人到了。”心裡卻是愁悶難當——這府裡內務一向由表小姐掌管,倒也打理的井井有條,怎麼就突然病倒了呢?現在這位小姐,雖是身份相同,卻委實太沉不住氣,以容家的威勢,竟是一而再的驚動官府,傳出去,外人豈不要說容府沒規矩?
更兼李奇父子,自己也是相多年,都是醫術奇高,這位表小姐倒好,你要立威拿誰作伐不可,偏要對李家父子開刀!
這般想著,瞧著王芸孃的神情便很是不樂。
王芸娘暗暗咬牙,心裡恨道,等我做了這容府夫人,一定要把這些不聽話的東西通通攆出去!
“吳桓見過小姐。”吳桓忙上前見禮。
王芸娘指了指旁邊的霽雲和李昉兩個,邊拭眼睛,邊道:“方才姐姐病情已然好轉,偏這奴才定要出手為姐姐診治,以致姐姐病情瞬間危重,這起子黑心的奴才,是定要害了我姐姐,謀奪了容府才心甘啊!”謀奪容府?這般指控,委實太過嚴重,吳桓也不得不重視,揮手便要命人上前緝拿李昉霽雲二人。
王芸娘冷眼旁觀,心裡暗自得意,只是那笑意尚未散開,又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卻是林克浩聞訊趕來,看眾官兵果然要對霽雲二人動手,忙上前勸止:“吳大人,不可——”
“林將軍有何指教?”吳桓一愣,忙回禮。
王芸娘卻是冷笑一聲:“林將軍,你可是我表哥帳下聽令,現在這般向著外人,到底是何居心?”林克浩卻是不理她,只是急道:“吳大人,此案到底如何,切不可聽信一面之詞,很快就會有貴人幫我們解疑,還請吳大人稍候片刻。”貴人?吳桓一愣。林克浩本就是容帥心腹,他口中的貴人,又是何方神聖?
王芸娘更是嗤之以鼻:“貴人?竟要扯大旗作虎皮嗎?吳大人,莫要聽他胡說八道,什麼貴人,再貴還能貴過我們容府不成?”
“容府是容府,表小姐是表小姐,你也不過是客居容府罷了,還真當就能一手遮天不成?”霽雲冷聲道。
“你這奴才——”王芸娘一下被戳到痛處,頓時怒極。
霽雲卻是嗤笑一聲,慢慢道:“貴人馬上就到,還請吳大人稍候。至於那名不正言不順卻偏要手容府事務的人,吳大人還是莫要太過相信才好。”這少年又是誰?再一細瞧霽雲的相貌,吳桓不由倒
了口冷氣,怎麼和容大人如此相像?!
旁邊的容福更是又是懷疑又是驚喜——那天自己便驚了一下,這多不見,慢慢丟到了腦後,現在瞧著,這孩子不止容貌,便是氣度也和主子神似…
王芸娘沒想到,吳桓竟果真會聽一個小廝的話,揮手令那群差人先退了出去,恨聲道:“好好好,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口裡所說的貴人,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