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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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老夫人無論清醒或者糊塗,每定要讓人攙著到李家晃一圈兒,然後大管家容福找李奇喝酒的次數明顯增多,只是說是來找李奇喝酒呢,每次卻是止不住要問問有關霽雲的事兒,到最後,甚至一向端嚴的表小姐也和李夫人及李蕤也明顯稔了起來。

“聽說,安家要連擺三天的水宴呢。”容福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酒,重重的把杯子一礅,“叫我說,等咱們小主子回來,咱就擺六天的水宴!”說著,可憐巴巴的瞧著李奇:“李兄,你說咱們小主子什麼時候回來?”李奇實在被纏的狠了,只得道:“咱們爺這麼好的人,小主子也一定福澤深厚,我瞧著,說不得,咱們爺回來,小主子也會回來了。”

“此言當真?”容福終於得了句實在話,喜得一下蹦了起來,“我不吃了,我得去安排一下相關事宜。”竟是轉身就跑,嘴裡還盡是喃喃有詞:“小主子要住哪個院子呢?還有那些吃的喝的,用的——”

“對了,”忽然一磨頭又跑了回來,“不然明天借你的阿開用一下啊。讓你家阿開到我們小主子的院子裡住一段,好叫我們提前練練手,將來就可以把小主子伺候的更舒服些。”說著也不等李奇反應,人已經跑的沒有影了。

伺候小主子也可以借個人來練手的?

李奇頓時錯愕不已。

這個容福也是人老成的,八成是猜到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容府門前就擺開了太夫人的盛大儀仗——太夫人的身體自是無法再出席酒宴,容府當家人容文翰又不在家,便由王溪娘代表容府來賀。

霽雲和李奇坐在後邊不甚顯眼的馬車裡,心裡喜悅至極,怪不得這幾未見到阿遜,原來要給自己這麼大的驚喜。

安家既是要大擺筵席,那豈不是意味著阿遜身體已然痊癒?

“來,遜兒,見過王大人。”安雲烈身後跟著長相俊秀的安鈞之和英武帥氣的安彌遜,開懷之外,又有些傷,若是兒子錚之還在…

這“王大人”叫王安元,容文翰不在朝中,他便是文人中的翹楚,所到之處,也是眾人爭相巴結的對象。

“王大人安好。”阿遜一拱手,淡淡的神情中自有一抹傲然。

王安元出身寒微,最是瞧不得這般自詡為貴族的紈絝子弟。現在瞧阿遜這般態度,神情中便有些不快。

這般神態倒是同那安雲烈神似,只是安雲烈一身的功勳,又是安家的當家人,傲些也在情喇中,你一個臭未乾的小子,又哪來的資本在自己面前顯擺?

一番比較,倒是在太學讀書的安鈞之談吐文雅,讓人看了更舒服。

和王安元一般想法的自然不在少數,眾人挑剔的目光中,阿遜儼然就是運氣好到爆的土包子罷了!

只是誰讓人家胎投的好?生為安家嫡孫,榮華富貴便是唾手可得。

“只是這般年紀了,不止繼承老公爺衣缽習練武技而不可得,便是想學那鈞之公子,於文事上出人頭地也太晚了!如此文不成武不就,便是有個安家嫡孫的名頭,怕也——”有人心裡暗暗犯嘀咕,如此瞧著,這安家家主的位子,怕這位嫡孫想要坐上怕是不太容易啊。這樣一想,瞧向阿遜的眼神便未免有些簡慢。

“公爺,”安武匆匆進來,伏在安雲烈耳邊道,“府外林將軍護佑著容太夫人的車駕到了。”說是容太夫人的車駕,兩人卻都明白,核心人物卻是容家小公子。

瞧著安家三代人竟是齊齊了出去,其他已然在座的賓客不由大為詫異,以安家的地位,還有誰有這般臉面,擔得起安雲烈如此厚遇?

便有那好事之人,忙向其他人打聽。

府門外,李奇和霽雲已然下車,垂首立於轎子右側,林克浩則手持長槍護衛在王溪娘大轎左邊。

這邊車隊剛剛停穩,遠遠的,又一列車轎組合緩緩而來,那盛大的依仗比起容家來,竟是一般無二,後面跟的車轎卻明顯更加奢華大氣。

霽雲瞬時瞭然,怕是,謝家的人。

因前面容府的車馬尚未進府,後面的謝家行進速度明顯慢了些。

“是哪家擋住了咱們的道?”打扮緻而美麗的謝玉微微打開一點轎簾,皺著眉頭問。

旁邊的丫鬟忙上前打聽情況,然後又很快跑回來:“稟小姐,前面是容公府的車駕。車裡坐的,聽說是容府那位出自宮中的表小姐,王溪娘。”

“王溪娘?”謝玉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宮中賤婢罷了,現在也敢仗著容家的威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謝玉和謝蘅情最好,自從得知謝蘅的死訊,便恨上了楚昭和容家。尤其是對容家,說著恨之刻骨也不為過——若不是那容文翰一力扶持,楚昭焉有今之聲勢?謝蘅也就不會死!

容家人該死,所有和容家有牽連的人也全都該死。

便在此時,安府大門轟然開,安雲烈帶著嗣子安鈞之、嫡孫安彌遜大踏步從府中了出來。

霽雲一眼瞧到身著紫錦袍,外披同系繡著美雲紋的鶴氅,頭束金冠,懸玉佩長身玉立的阿遜,只覺心裡暖暖的,竟有一種吾家阿遜初長成的驕傲。

阿遜的眉梢眼角也頓時堆滿了笑意,身上的冷凝氣息瞬時一掃而空。

此種變化,不止安雲烈,便是旁邊的安鈞之也明顯覺到,順著阿遜眼神瞧去,一眼看到了和李昉並排站著的青衣少年。

安鈞之眼中閃過一抹譏樊意——還真是恩愛情深啊,竟在這般重要子,還不忘把自己的相好也請來,只是若安雲烈知道那容府中青衣小廝竟是自己寶貝孫子的枕邊人,也不知會是怎樣彩的表情?

安雲烈依舊站在原地,安鈞之和阿遜則了上去。

同一時間,一點亮光突然急似星自斜刺裡飛出,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那暗箭已穿透王溪孃的大轎,最後更是直接釘在謝玉車轅中的白馬股上。

那白馬吃痛不住,長嘶一聲,竟是撒開四蹄,朝著霽雲就狂奔而來。

“不好!”安雲烈大驚,距離如此之近,那容公子怕是會首當其衝,和安家只有阿遜這一點血脈一般,容家也是隻有這麼一個兒子罷了,要真是出了事…

竟是不顧身體老邁,朝著霽雲的方向便狂奔而去。

只是他的動作快,阿遜的動作則是更快,全身的功力瞬間提升至極致,整個人如一隻矯健的蒼鷹,以風馳電掣般不可思議的態度,瞬時來至霽雲身邊。

阿遜一把把霽雲攬到懷裡,同時推開李奇,然後單手朝著那匹攜萬仞之勢狂奔而來的驚馬狠狠的一掌劈了下去。

耳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那白馬的馬頭一下飛出去很遠,一腔熱血頓時噴灑的滿地都是,車轅里正自嘶鳴的其他幾匹馬被那股凜然的殺氣嚇得同時腿一軟,前蹄趴跪在地上。

車裡的謝玉猝不及防,頓時從車上滾落地面——好在車速度已是幾乎停滯,謝玉並未受傷,只是那般趴在地上的模樣卻是狼狽不堪。

謝玉大腦裡頓時一片空白,只覺又愧又氣,下意識瞧向方才那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的英俊男子,眼中不自覺閃過一抹希冀,哪知對方竟是瞧也不瞧她,只抱緊懷裡的青衣小廝,竟是丟下自己轉身要走。

而同一時刻,安鈞之大步上前,一把扶起謝玉:“這位小姐,可有傷到哪裡?”更是側著身形,體貼的阻斷了安府門前不知什麼時候聚集的大批客人的視線。

阿遜抱著霽雲已行至府門前,齊聚此處的大量客人刷的讓開一條路,看著阿遜的神情俱是震驚而又敬畏,再不復方才的質疑和簡慢——果然是天佑安家嗎?怎麼隨隨便便找來個孫子便有這般厲害身手?不但遠強於當年這般年紀的安錚之,便是比起現在的安雲烈來,怕也不遑多讓!

只是這人腦子是不是奇怪了點?放著謝家大小姐不去攙扶,竟是對個小廝這般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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