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出氣與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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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從眠曦龍的指示，王午劍將手放在第六層塔靠近冥塔的邊緣，冰冷的石壁彷彿是一個沉睡的黑，剛嗅到王午劍的味道便立刻復甦，並以驚人的噬力食他的能量。

好在王午劍提前將武魂調整為沉睡狀態，否則，這神秘的無底必然會在瞬間將他的魂力噬的乾乾淨淨，最終留下一具沒用的軀殼。

第六層塔顯然是個無法填滿的無底，因為它充當為一個口，將王午劍體內的靈之氣源源不斷地導入其他六層塔中，長久下去，縱然王午劍可以支撐，填滿的也是七層寶塔甚至還有深不見底的冥塔，本就不單單是第六層。

“退開！”眠曦龍面肅然，厲聲喝道。

王午劍被的頭昏腦脹，突然聞聲，猶如當頭一，頓時清醒，稍稍愣了一下，連忙將手縮開，然而那噬力絲毫未減，黑暗的靈之氣仍舊如洶湧澎湃的濤般翻湧而出。

眠曦龍圖吐出一張暗金的光網，在意念的驅使下竟迅速旋轉，霎時間成為一個向上升騰的螺旋槳，帶著它急速升至第六層塔的正前方，夾雜在石壁與王午劍右手之間，也正是那靈之氣湧動的水平線上。

王午劍頓覺悶在口憋得發脹的一股濁氣霎那間消散，體內的靈之氣也不再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瀉，而是以一種平穩緩慢，有節奏的速度向外輸出，正如當初朦朧中噬靈之氣一般，此刻輸出能量，既沒有到痛苦，當然也沒有到舒暢，只是覺身後有一片靈之氣構成的汪洋大海，身前是一個專門收靈之氣的無底，自身則站在兩者之間，就如勁風佛柳般，能到靈之氣輸出，卻無法控制。

然而此刻橫隔在兩者之間的遠古靈獸眠曦龍看起來並不好受，它好像成為一個真實的載體，將靈之氣過濾的同時，還有規律、有目的地將之輸出，肥大悍的軀體被鼓成一個橢圓球形，而它略微修長的四肢不斷地甩出與牆壁顏形同的暗灰絲網，絲網好像能遁地鑽牆一般，毫無阻擋地進入牆壁中，並且逐漸將第六層包裹起來。

七層寶塔立刻有了明顯的區別，第六層除了有明顯的細絲匯聚成的如同繭一樣的軀殼外，彩也越來越趨近墨黑，就如有一位細心的畫匠，不斷地調動細膩的筆墨將圖案描摹的更加深沉，神秘。

以眼看起來，第六層塔長不足一尺，高不過半尺，就如一個切開的西瓜大小，但它能裝載的靈之氣竟如此之駭人。

眠曦龍的身體越來越腫脹，鼓得像個圓球，也不知道是血還是脂肪，與白的皮僅有一線之隔，好像隨時都可能爆炸一般，王午劍有些想躲卻有無法走動，這時候才意識到，眠曦龍這隻看起來形體不大，能力弱小的蟲子，竟然將一個靈之氣的“泉源”和一個無底雙雙控制住，進退皆由它一手作！

“快…快好了嗎？”王午劍突然覺到一股空洩的錯覺，彷彿體內所有的力量都被耗空，‮腿雙‬失去了直覺，有些支撐不住身體的覺，腦海中響起嗡嗡之聲，如臨大海之邊，雙耳灌滿震耳聾的濤聲，剛覺得有痛苦之，當去刻意覺或避免之時，又突然發覺什麼也沒有覺到。這種似有似無的痛楚，幾乎令他奔潰。

“嗖…”一細如髮絲的金線從眠曦龍的一觸角中放出，猶如一道細小的閃電般劃過灰暗的世界，直接纏繞在王午劍脖頸上。

“呃…啊…”王午劍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發出嘶啞的乾嚎聲，想動手拔出武器反抗，雙手卻如同被無形的網縛住一般本不聽使喚，想要逃跑，‮腿雙‬卻如同灌注了鋼鐵銅汁一般，本無法挪動分毫，巨大的困惑令他綻放出不甘的怒，但那足以奪命的金線，實實在在地拴在了咽喉之上。

“不要害怕，又不是殺你！”就在他惶恐無措之時，眠曦龍的聲音清楚地傳入他的意識，而且這種覺異常新奇，好像並沒有經過耳朵的傳遞，而是直接透過皮膚，深入腦海。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耳朵有問題？”王午劍驚訝萬分，還以為聽到了死神的聲音，他明明沒有聽到眠曦龍說話，而且，它此刻的狀態之下說話就等於將所有內斂的氣息釋放出去，恐怕它自身所有的能量也會一同攜帶衝出，後果不堪設想。

“你耳朵沒有問題，只不過現在不需要它。”眠曦龍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腦海中，語氣平淡，不帶有任何情，乾脆的猶如百年勞苦只，風一吹就能將之折斷。

“那為什麼…”王午劍越加困惑，但死亡帶來的恐懼頓時消散，跳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回到原位。

“因為這道龍絲！”眠曦龍道，“我可以通過我的龍絲與任何一個有智慧的生靈通話，縱然言語不同，也毫無妨礙，換句話說，這龍絲乃是一道溝通彼此意念的橋樑，你不需要言語，我便能知道你在想什麼？就算你做的夢也逃不過我的掌控。”

“這麼神奇！”王午劍差點叫出聲來，這不就是傳說中讀人意念的仙術嗎？倘若這比發須還纖細的龍絲附在某個不容易發覺的部位，那可真是毫不費力地就能得知某一個人的真實想法，比肚子裡的蛔蟲都強上百倍。

“這空間看起來狹小，但實際上能噬無盡的能量，不過這能量並不包括靈之氣，也就是說只有靈之氣才能將之填滿，而其他靈氣則只能越填越深，永遠也無法滿足這個無底，因此也就無法開啟條通往冥塔的大門。”眠曦龍波瀾不驚地說著。

“可是，還有多久，我，我想我支撐不了多久了…”王午劍有些膽怯地說道，他更關心的是，一旦靈之氣潰散，便再也不能通過與天靈之氣的結合產生濁之氣，濁氣術的進度恐怕就得銳減，生成濁之氣的途徑也只能依靠別的法門。

“放心吧，論起儲存靈之氣，它不過是個小碗，而你是個巨崗，就算填滿整座寶塔也用不了你多少靈氣，但將之填滿的的前提是，將裡面所有的其他氣息擠出來，咳，可惜過去多少歲月裡，有無數自以為天下第一的蠢貨將滿身的力量輸入也不見有絲毫動向，最終也只能枯死此地，所以，裡面的雜氣太多，一是半會也擠兌不甘，嗯，不過好在我守在這口，否則，被擠出來的雜氣，定然會將這個區域撐爆！”

“什麼？用我的靈之氣將裡面的雜氣擠兌出來？也就是說原本有固定大小的第六層塔已經被擴大到無限？那我，我一人所提供的靈之氣豈不是要與曾經那麼多絕世高手所提供的靈氣持平？”王午劍又驚又怒地質問道，若是還能有咬牙的力氣的話，恐怕他滿口牙齒已經成為碎末。

眠曦龍不再言語，全身驟然變得僵硬無比，一層暗紅的無形遁甲憑空產生，如同武靈戰鬥時所幻化出來的護體光罩一般，不過那層暗紅遁甲看起來堅不可破，神秘無比。

與此同時，第六層塔中也產生了微妙的彩上的變化，只不過那彩如同沸騰的開水一樣，初始之時，以緩慢的速度逐漸溢出，逆著靈之氣的方向入眠曦龍的體內，緊接著，那光彩凝聚成一絲一線，以眼可見的傳播速度匯入眠曦龍體內。

“可惡，那是強大的魂力啊！我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強大的魂力，怎麼可能…你這隻死蟲子，我總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把我當作犧牲品，不惜搭上我的命來擠出裡面蘊含的霸道無比的純真魂力，從而縮短你進化所需的時間，你卑鄙，你下，死蟲子，撐死你，撐爆你，…”在如此濃厚而且不知有多少魂力存在的前提下，王午劍這個氣幾乎抓狂，因為他耗費了不可計數的靈之氣，卻毫無所獲，並且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創造出來的能量被眠曦龍淡然地收，這比在他刨心撓肺還要令他糾結，真恨不得立刻撲過去跟它拼命，但渾身上下也只有眼睛可以眨動，其他地方本動彈不得，彷彿全部神經都受到錮，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