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就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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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才是帝國與各族為了要連手征討梅菲斯特而組成的聯軍的主力部隊:由金萱女皇最信賴的“銀劍天使”蕾琵雅擔任總指揮官，帝國的首席騎兵猛將“黑衣戰神”奧克米客與愛“血月狂刀”靜水月共同領軍，人數多達四萬五千人，從人身裝備到戰馬都統一採用黑作為主的神聖凱拉爾帝國重裝騎兵“黑旋風”儘管曾經跟隨過奧克米客、後卻被私自調度的安德魯親王叛變所拖累而送命的“黑虎騎兵”並不在這個目前依然瀰漫著一片沉默氣息的戰場上，蕾琵雅轄下的其餘五萬五千名帝國軍隊，卻同樣換上了黑系的軍服與裝備列陣在“黑旋風”的後方。

身為總指揮官的蕾琵雅，更是以一襲黑銀雙的指揮官專用軍服、親自駕馭銀白戰馬的姿態在後方現身，與銀杏等“聖劍騎士團”的其他成員共同觀戰。

而獨自出現在這支紀律嚴整的部隊的最前方的，則是依然穿著一襲附掛黑長披肩的漆黑古風鎧甲、頭上戴著如同多了兩誇張的蟑螂觸鬚一樣的金帽飾、右手上握著槍尖下指的方天畫戟、左手輕拉著控制正被自己跨坐著的火紅高大駿馬的馬韁，一臉冷冰冰地看著蓋斯特陣型的“蟑螂”奧克米客。

“當年的恩恩怨怨，也該是做個了結的時候了吧？‘蓋斯特之熊’卡爾˙蓋茲！”水平舉起了纏繞著一條蜿蜒金龍、和成人手臂差不多細的黝黑槍桿，奧克米客的平淡聲音，在這安靜到幾乎可以聽見縫紉針落地聲音的戰場上，更加顯得明亮而冷硬。

“老子這隻‘打不死的蟑螂’就在這裡等你，想要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撂倒我的話就給我滾出來！”

“我應該當著蓋斯特官兵的面前先親自撕裂長在你臉上的這張賤嘴呢，還是該先謝你們那個‘銀劍天使’選擇這種拿最少人的生命付出以換最多數人安全的把戲？”低沉啞的聲音，隨著一個如同以後雙腳站立著的棕熊般的壯碩身影出現在蓋斯特軍的前方。

眾人定神一看，才發現這頭“熊”赫然是個兩隻手上拿著兩把大型的銀雙刃單手斧，穿著一套從頭到腳滿布著各種刀劍砍劈後的痕跡、數量和出鎧甲外的身體部分滿布著的各種疤痕不相上下的金鎧甲，一頭棕亂髮，臉上有兩道十字型的疤痕。

但是深棕的雙眼卻散發出強烈而旺盛的鬥氣，冷冷地回瞪著奧克米客的高壯男。

“我‘蓋斯特之熊’卡爾˙蓋茲接受你的挑戰！你這隻死蟑螂等著寫遺書吧！”

“哼，袒護自己弟弟的人沒資格讓我寫生死狀！”奧克米客冷哼一聲，隨手輕輕拍了幾下被自己坐在下、但卻因為卡爾的聲音略為驚嚇到而有些不穩的火紅駿馬之後，這才翻身下馬，拔出並扛起先前被自己倒入地面的方天畫戟走向前去。

“況且你即使當著眾人面前打倒我這隻蟑螂也沒用，我後面還有‘銀劍天使’蕾琵雅、‘血月狂刀’靜水月她們這群名號響噹噹的女生都在排隊等著！憑藉她們的實力，隨時要摘下你的熊腦袋可不成問題！”

“…你這嘴賤還在那邊耍帥的死蟑螂，只會在那邊吹牛皮嗎？”

“至少我吹出來的牛皮爆了之後也會先臭死你！”

“…”

“蟑螂這傢伙…又開始玩起拿手把戲來了。”在針鋒相對的奧克米客和卡爾正當著目瞪口呆的兩軍面前對罵的同時，蕾琵雅忍不住苦笑著搖搖頭，看了一眼回頭對自己無奈地攤了攤雙手的靜水月。

“有事沒事就一定要把我給拖下水，難道說他是因為和小月的‘萬年新婚生活’無聊到極點，才想要趁機找些樂子嗎？”

“在我看來，奧克米客公爵這招‘安定軍心’的伎倆蠻高明的。”陪在蕾琵雅身邊的哥吉拉突然笑了笑。

“藉機放出了‘即使死了我這隻蟑螂，後面還有更多比我這蟑螂更死纏爛打的傢伙可以摘下你的腦袋’的訊息，讓在場的我軍士兵們不會因為公爵臨時出狀況而損及軍心士氣，不愧是敢自稱‘殺不死的蟑螂’的帝國名將。”

“…我倒覺得，這傢伙只是像卡爾部長說的那樣，單純靠著‘嘴賤’在耍帥而已吧…”一輪對罵過後，臉不紅氣不的奧克米客老神在在地微笑看著臉紅脖子的卡爾。

“搞笑時間結束羅，蠢熊。”雙手橫握著方天畫戟，奧克米客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淡而平靜。

“不是要用你手上的那兩把爛斧頭砍了我嗎？儘管來啊！”

“我就讓你後悔來到蓋斯特！看招！”奮然振臂舉起兩把大型單手斧，隨著一聲震吼揮動起手中斧頭的卡爾，以凌厲的攻擊姿態率先當頭劈向奧克米客。

除了靜水月和奧克米客麾下的黑衣騎兵，曾經在戰場上親眼看過三年前就被譽為“戰神”的奧克米客的戰鬥風采之外，蕾琵雅和麾下的“聖劍騎士團”也是直到現在才第一次看見奧克米客全力以赴、專注投入的戰鬥姿態與實力。

和滿身肌、身材又如同百年參天巨木一樣相當高壯的卡爾相較之下，看起來體格並不是那麼健壯的奧克米客，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卻只是不停地以手中的畫戟格擋著卡爾的有力揮擊，兵器對撞所發出的“鏗鏘”巨響不絕於耳。

不過在這時，凝神看著這場決鬥的哥吉拉突然眼眉跳了一下。

“咦？”

“哥吉拉先生？”蕾琵雅還沒開口問清楚發出“咦”聲的哥吉拉到底是什麼事，奧克米客突然發出的吼聲與兩聲響亮的金屬對撞聲卻在轉瞬間同時爆發出來。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緊接著，眾人同時看到一陣陣由奧克米客身上爆出，隨著失去了手中兩把武器的卡爾噴出的鮮血而綻放的白銀閃光。

“這是…‘北斗百烈槍’？”

“什麼玩意？”

“請恕在下嘴，就我所知，奧克米客公爵使用的這套槍法，是由一套傳許久的古老暗殺拳術所衍生並加以改良而誕生出來的。”哥吉拉抬起頭，看著正出納悶錶情看向自己的蕾琵雅。

“這門古老的暗殺拳術，由於是針對人體內部被稱為‘道’的血與神經端點施以準確而威力強大的破壞，因此只要被這套武術的使用者所擊中的目標往往都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任何例外。”

“暗殺拳法可以改變成槍術來使用？”同樣使用長柄兵器的銀杏聽到這裡，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因為用長槍類武器發動攻擊所產生的效果，和以人的手指當武器是大同小異吧。”跟在蕾琵雅身後的碧翠絲想了一下之後，這才說道:“以前碧翠絲在上課的時候也聽老師說過，‘用最小的傷口造成最大的破壞效果’，這是‘暗殺’課程所教導並且一再強調的理念。”

“長槍類武器在使用上通常是被當作‘使用者增長的手臂’來看待，通常除了可以‘將對手的攻勢侷限於使用者自己的長槍使用範圍之外’以外，更可以針對單一目標施以連續的猛刺來增加傷害度。”哥吉拉接了下去。

“但是像奧克米客公爵這種快又猛而準的連續刺槍神技，說真的我也是首次見到。”

“聽說那隻蟑螂靠的是拿自己家裡面爬來爬去的眾多小強當槍靶子，練習好幾年才有這種準度。”似乎想起了這個傳聞的蕾琵雅忍不住搖頭苦笑。

“也難怪，小月嫁給這隻大蟑螂的第一天，就因為發現家裡面乾乾淨淨地沒半隻蟑螂而開口發問，也才知道蟑螂的這身好武藝是怎麼回事。”

“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卡爾:想要打倒我這隻‘凱拉爾帝國頭號蟑螂’的話，等下輩子吧。”雙手飛快地旋轉了一圈方天畫戟之後，將畫戟扛在肩上的奧克米客收起了冰冷的神情，平靜地看著面前剛剛遭到自己一輪猛刺而身受重傷、雙手的武器全都脫手飛得大老遠的卡爾。

“…你明知道你那個雜碎弟弟的所作所為，為什麼還要冒著賠上自己死後聲譽的風險去幫助他？”

“…我沒得選擇，因為他是我最親的弟弟。”儘管在奧克米客故意手下留情、避開了心臟沒直接一槍刺出個窟窿的狀況下僥倖撐過決鬥。

但是心知自己遲早會因為血過多而送命的卡爾，對於奧克米客這時冷不防向自己丟出的問題，卻只回以一個無奈的苦笑。

“即使我也知道，這個敗家小子和黑教派的傢伙們混在一起之後就開始變了樣…但是他還是那個差我十六歲、有事情必定會想到請我幫忙的弟弟。”

“這麼說來，你也清楚艾德華主席和蓋茲總統閣下被炸死的真相？”奧克米客皺起眉頭。

“我私下猜想，那應該是黑教派在從中搞鬼吧…為了把想要脫離聯邦體制架購自主運作國政、原本開戰前正在和老爸談判中的巴爾瑪給拖下水。”抹了一下出鮮血的嘴角，抵不過失血造成體力大量消耗的卡爾最後忍不住膝蓋一彎，以半跪的姿態跪在奧克米客面前。

“詳情你們就自己去查吧。對了，記得把我的腦袋帶回去給‘銀劍天使’差。”

“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