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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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天舉行婚禮。”沈勁面無表情，彷佛談的是一件芝麻小事。

“什麼？”可人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心想，這個男人肯定是瘋了，現在離禮拜剩不到三天，短短時間怎能辦妥一個婚禮？

她身子微微一晃，嘆息尚未逸出口，男子的掌已如鋼鐵般握住她的手腕，“跟我來。”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不去，我還要照顧爺爺。”趙義德已由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她請了幾天假，專心地守在爺爺身邊，連晚上也睡在醫院裡，事情發生才幾天，她一張柔潤的臉瘦得下巴都變尖了，身更是不盈一握。

“我不要跟你走！爺爺等一會兒要吃藥了…你放開我啦！”她掙扎著，引來不少目光，沈勁卻不為所動，半拖半挾持地將她進轎車後座，自己跟著鑽進。

“你、你野蠻、壞人！”她咬著，發洩地捶著他的寬。

沈勁低聲笑著，似乎覺得她罵人的用詞很有意思。接著，他以一手輕易地制住她，向司機代了幾句，按下了窗邊按鈕，一道黑幕緩緩升起，區隔成兩人的天地。

車子已向前行駛，可人就這麼莫名其妙被帶走，心裡又氣又急，正要開口，男子高大的黑影籠罩過來，她看見那對黝黑熾熱的眼，來不及反應，呼已教他完全佔領。

他吻著她，舌滑過她的齒長驅直入，霸道而熱烈地著她的丁香小舌，兩手放開她的腕，順著纖細的肢撫摸上去。

“唔…”可人頭都昏了，這個吻比上回在醫院長廊上的更加切狂猛，她的舌被動地與他糾纏翻攪，整個神智處在渾沌當中。

“你…不可以…啊！”他糙的大掌探進她的上衣，熨燙著她柔軟的肌膚。

可人以為自己在尖叫，可是聲音聽起來卻可憐兮兮的，像無助的小貓咪，惹得男人心臟緊縮。她雙手不住地推打著他，由動轉為半推半就，眼淚卻了滿腮，把兩張臉都沾溼了。

沈勁終於抬起頭，手掌仍復在兩隻柔軟上，覺她口的悸動和驚懼，沒來由的，屬於原始的慾望讓一股溫柔的憐愛取代，他撤回手坐正上身，又脫下外套覆住她，將她抱進懷裡。

“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應該要習慣我。”儘管語氣冷淡，動作卻是讓人難以理解的輕柔，像呵護著心愛之物。

可人仍像驚弓之鳥，咬著被吻腫的紅，被動地窩在他懷中，好一會兒才輕聲囁嚅，“我要回醫院照顧爺爺…”回想他適才的侵略，她整個身子異常發熱，臉頰忍不住泛著紅。

“我已經替你爺爺請了一的看護，不需要你掛心。”他瞅著懷中的臉蛋，忽地問:“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他是在關心她嗎？

可人心中悄悄生出想望，身軀漸漸放鬆，突然了覺他的心跳好有節奏，帶著安定的力量。

“爺爺生病，我睡不著。”

“往後照顧你爺爺的工作就給看護負責，你可以常去陪他，但不準再睡地醫院裡。知不知道？”他又用那種霸道的方式說話。

“婚禮那，我不希望我的新娘頂著一張憔悴疲憊的臉。”他的話再次刺傷了她的心。可人委屈地抿抿，抬起小手抹去殘留在頰上的淚。

“星期一下子就到了，婚禮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會來不及的…”

“這些事用不著你心，你只要乖乖等著當新娘就好了。”他想好聲好氣地同她說話，可偏偏沒辦法控制語氣，聽到別人耳中還以為他正在發怒。

“我知道了…”可人落寞地響應，雙眸幽幽地凝著他，嘆了口氣，“沈勁，我們的婚禮可不可以不要大肆鋪張？簡簡單單地舉行儀式，不要宴客，就家族和幾位朋友參加就好？”少有人能在這一刻說出狠心拒絕的話。那張秀麗的面容溫柔如水，明眸怯生生的，再剛強的人也要化成繞指柔。

沈勁惑了，發覺自己正以男人欣賞女人的目光痴地盯著她。這是他首席忘記她是仇人的孫女，是他復仇的工具，而體內某種情等待釋放，就要朝她飛去。

不！沈勁，清醒一點！你可以愛上她的美，但絕對不能受到蠱惑！他狠狠咬牙，回自己的理智，故作平淡地就:“我本來就不打算大肆鋪張。”

“真的？”她終於笑了，為這小小的恩澤。

“那…我可以邀請我的朋友來參加嗎？”

“隨你高興。”她知道他的頑強，若想由他口中聽見什麼甜言語，這輩子恐怕不可能了。

但，無所謂了。事實既已如此，她就要成為他的子，至少他們兩個當中還有一份愛，她會試著染他——希望她的愛很多很多，多到足夠兩個人用。

“謝謝你…”她又嘆氣，眨眨眼，疲倦已爬上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