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勞碌的暑假沒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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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記憶中，能夠回憶起來的有意義的暑假不多，因為我的暑假總是和勞碌有關。我的暑假多以汗臭、憂愁組成，所以我一般時候不去回憶曾經的暑假生活。

童年家窮，孩子多，我是老大，身下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我簡直就是父親和母親，帶領著歲數不大的妹妹、弟弟生活。父母因為家庭負擔重，總是在不停地勞碌奔波著，管教弟弟妹妹的事情就給了我。當時我也不大，也就是十三歲。十三歲的我已經是有六年做飯的經驗，不僅給一家六口人做飯，還要餵養12頭豬，三十多隻雞鴨，三條狗。就是說凡是我們家氣的有生命的動物和人的飯菜都是由我來負責。

人的飯好做，都是大鍋飯菜。豬、雞鴨的飯菜不是好做的。清晨一起，就要餵豬，把前一夜準備的豬食幾次用大桶倒進豬圈，然後還要負責豬的治安，維護小豬的吃飯權力。豬這個東西是記得吃，不記得打的。你要時時看著它們，否則小豬就吃不飽。喂完豬，把雞鴨架打開，雞鴨是同居的，上層是雞居住，下層是鴨子。一打開門，好傢伙一群紛紛擠出來，張著嘴要吃的。雞比較好伺候，揚一些糧食或雜草顆粒就可以了。鴨子不是很好餵養的，我要為它們準備一個大盆子的野菜，還是前夜剁爛的，拌上麥糠攪拌好，鴨子們才吃。更可氣的是鴨子的屎多，喂完了你還要打掃衛生。一切做完下步就是，看著鴨子下蛋，不能跑外面野地裡下蛋，還要看著雞們，也是防止它們去鄰居家下蛋。

此時，可以吃早飯了，一邊吃早飯一邊看著雞鴨。同時注意豬不能把豬圈拱壞了，跑進鄰居家和自己的菜地和園子裡。

父母上班了，連哄帶騙把弟弟、妹妹們發動起來，和我一起去麥地豆地挖野菜，為豬雞鴨準備晚上和明天的食物。

弟弟妹妹都小，只有大妹妹懂事，主要是靠我們兩個挖野菜。等野菜挖了兩麻袋的時候，胳臂上一些蚊子叮咬的大包，又癢又痛，汗水和泥土把整個人變成了泥人。一回頭，發現弟弟小妹妹已經躺在芽菜堆旁睡著了。於是，我和大妹妹一人抗一麻袋芽菜，大妹妹拉著似睡非睡的弟弟，我懷裡抱著睡的小妹妹往回家走。到了家，人就是一團棉絮樣的覺，一點力氣也沒有。弟弟和妹妹開始叫喚餓了，馬上就得給他們吃的，否則他們哭泣起來心痛。

稍微休息一下，頂多用一個大盆子倒上涼水沖沖身子，立即剁豬食、雞鴨的食物，完事在做家裡人的飯菜。等一切都安頓完畢，太陽已經落山了。小弟弟和妹妹坐在門口望著彩霞中的路，盼望著父母的身影出現。父母的身影一出現，弟弟妹妹歡呼著，我知道該給一家人往桌子上段菜飯了。

晚上，為了改善一家人的生活，父親領著我打著手電筒去兩公里以外的松花江去打漁。說是打漁實際只有一小塊網，沒有船，只是把網具從上游下到水裡，藉著水的自然動力，把網衝下游去。上游和下游之間有一公里的距離，這個區段沒有障礙，就是沒有大石頭或枯死的樹木在水裡做暗礁，不會把網搞壞。

打漁不是總滿載而歸的，一夜有時候就能捕到幾條魚或幾乎沒有，當然有時候是魚多的背不動，什麼情況都遇見過。

回到家一般都是凌晨3點或5點了，回不回家主要取決魚的數量，而不取決於是否勞累了。

睡上幾小時後，再次重複以上的一天生活。一個暑假實際就是勞碌。偶爾偷個懶就是躺在碧綠的草地望著白雲幻想，什麼時候自己長大，什麼時候擁有自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已經是很奢侈的休息和事情了，一般是抓緊時間看書做作業。有時候就是把書放在豬圈旁邊，一邊餵豬一邊讀書。這樣的暑假直到初中畢業才結束。初中畢業我就成了待業青年，在父親的單位裡待業，好在領導看得起讓我做一個部門的小領導。這個時期，我們家的子已經好轉了很多，餵豬、餵雞鴨的事情幾乎是我大妹妹一人承擔起來。偶爾我會幫忙。子好轉後，我建議不要再養那些動物了。父親同意我的觀點，也許是因為我已經長大了，父親肯聽我的建議了，曾經在小時候我建議少養一些動物，為的是給我們更多的學習時間，結果遭到一頓罵，我一生氣不做了，還捱了一次刑。

沒有上過高中，不僅是因為家窮，主要是因為考慮幫助弟弟妹妹們能輕鬆上學，所以到今天我還是初中的學歷。但是，不影響我出版小說，寫劇本，拍攝電視劇、電影。過去的很多生命中的苦楚更是我不斷進取的動力，沒有上過高中，但是我讀的書比大學的學生多，十多年的工資全部用來買書了，全部用來做路費幾乎走遍了全國和部分歐洲。

我和人家說自己是初中生人家不信，初中生怎麼能寫十多本書，寫那麼多的劇本和詩集，怎麼會是個大網站的名博。也許正是那些苦難才讓我有今天。但是，我不想去回憶那些暑假，一想到童年的暑假，就想到勞累的艱辛。

大妹妹有時候對弟弟妹妹們說，大哥小時候沒少吃苦。說這話的時候，大妹妹是眼淚在眼圈的。我也只能是心酸地說，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