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螳螂捕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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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一臉鐵青的坐在聖靈大殿的一張椅子上，同在殿中的還有神族十八脈首座。

空靈道人現在已完全沒有了從前那付智珠在握的從容，面對楚南的惱怒，他臉尷尬，望著殿中天地兩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父，您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楚南調整了下心情，儘量用最平靜的語調問道。

空靈道人望了望同門們，見他們都默不出聲，計算了下得失，今若不給楚南一個代，自己所化的心血恐怕將盡成水。他想了想，道:“你或許已經猜到了，不錯，今之事只是一個局。”

“是你們和妖族所設，就為了對付莫愁？”

“莫愁？”空靈道人一臉茫然:“誰是莫愁？是哪個莫愁？”楚南微微覺意外:“你們不是為了對付莫愁？”隨即冷笑道:“師父，你們知道她變成了殭屍，不想讓神族的聲譽受損，所以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聯合了妖族想將莫愁除去，對不對？”

“你帶回的那女子就是莫愁？”空靈道人訝異地道。

楚南見他神情不像作偽，看來真不知道莫愁的事，現在自己貿然說出她的身份也不知是對是錯，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只好沉默不語。

幸好空靈道人沒再追問，道:“自古人、妖不同途，人得天地正氣而生，妖卻是由戾氣所化，滅妖除是我神族的使命。”一個白髮道人口道:“妖族無惡不作，我神族不知道被他們殺害了多少人。”楚南冷冷道:“你們又殺了多少妖族的命？就是今天，殺的至少有上千條之多？你能確定每個妖族都幹了傷天害理的事？”空靈道人昂然道:“就算他們什麼都沒幹也該死，神蹟山前輩為除妖耗盡心血，我們豈能不聽先人遺訓，任由他們佔據這仙境一般的地方？”楚南啞口無言，知道和他們再爭論下去也沒有了意義，兩族之間萬年恩怨糾纏，想憑自己的勸說來和解絕無可能，只有以後在他們鬥中再強行阻止了。

空靈道人道:“為了消滅乾淨神蹟山中的妖族，我們想盡了辦法，但這三千年來，每次計劃都有人在暗中作梗，次次另我們無功而返。妖族也是一樣，他們為了滅除我們也做了不少安排，亦是每次都被人破壞。我們都知道暗中必定有人在縱此事，均想此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聽到這，楚南無奈的搖頭，他們一心只向壞處想，神蹟山中看似淨土，其實和人間並五兩樣，自私，冷漠，兇殘未必就少過那些普通人。

只聽空靈道人繼續說道:“我們神族才是神蹟山的主宰，至高無上的擁有者，妖族雖然勢大，遲早必被我們消滅，真正的威脅其實還是這暗中耍我們的人。妖族也想在和我們決勝負之前先除去那人，我們兩族經過商議之後，便想出了此法，那人既然不願意我們受到傷害，那麼便以此引他出來，再集合兩族之力，先將他消滅。”他嘆了口氣:“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功虧一簣。”楚南道:“為什麼還要將我拉扯進來？”空靈道人臉有得:“你身負救世者的稱號，又有驚世的異能，我們兩族不願出任何意外，只有將你也拉入局中方才更穩妥。”楚南只覺滿嘴苦澀，原來以為神族們是真心幫助自己，不想只是為了利用自己除去他們心中的大敵。他想了想，問:“那…葉苓呢？葉苓是不是也參與了其中？”說這話時，楚南心中不由緊張，死死盯著空靈道人。

空靈道人一臉坦然:“葉苓那丫頭對你情深厚，若告訴了她，她未必願意騙你，自然只能一起瞞住了。”楚南鬆了口氣，再問道:“葉苓的被擒當然是你們和妖族策劃好的了，以薛冰為橋引導妖王迴歸這空間又是真是假？”空靈道人倒是有問必答:“血引之術是妖族最高法陣，確實存在，但從來沒有成功過，妖族早就放棄用它引導妖王迴歸了。薛冰的靈魂被妖族抓去是我隨意亂編的，屍身是我用障眼術隱去，後來再給了妖族，她的靈魂究竟是被何人擄走我也不知道。”楚南沉默片刻，思索空靈道人所說是真是假。他雖聰明，對陰謀並不擅長，想了一陣不得頭緒，只好放棄，又問:“現在葉苓在哪？你們應該已經救她出來了吧。”空靈道人這時才出一絲尷尬:“葉苓…本來說好事成後妖族會放她出來，我們首座商議後，都認為要藉此良機就此消滅掉整個妖族…”楚南霍然站起:“你們為了消滅妖族，等不到他們放出葉苓，決意要犧牲她了是麼？”空靈道人和十八峰首座見他大怒，忙也全都站起，提升了靈力，暗暗戒備。空靈道人道:“葉苓身為神族弟子，也曾殺過不少妖族，為神族的大業犧牲又有何不可？”楚南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開合，眾人卻聽不到他的聲音，他的身體漸漸變淡，然後消失在空氣中。過了片刻，大殿中才響起了他的聲音:“你們替我好好照顧莫愁，如果對她有什麼不敬，別怪我將神蹟山鬧得雞犬不寧！”

…

楚南在焦急和煩躁中再度來到了妖族的老巢，原來的一切都變了景像，口的屍首已經被清理乾淨，但仍有灘灘乾涸的血跡遍佈地上。

莫愁見到了一定會很傷心，楚南站在血跡前無由的想起莫愁，他站立了片刻，展開身形向口疾衝進去，前面他已經來過一次，對地形早記在心。妖族經此一役後傷亡巨大，防守之人大大減少，都忙著去救護同類了，楚南的速度又提升到了極限，就算從妖族們的面前衝過他們也全無所知，只覺有清風自身邊而過，眼睛卻看不到他的一點影子。

沒過多久，楚南已經沿著幽深的山找了一個來回，沒有得到和葉苓有關的一點消息。他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停了下來，思索了一陣，最後決定光明正大的找妖族要人，剛才自己救過他們全族的命，這份情，他們理當要還給自己。

一個妖族正好走了過來，楚南上前去，道:“你還認識我嗎？”這妖族乍聞語聲，先是一驚，急忙後退了幾步，做好施展法術的姿勢，見到是楚南時又是一愣，不知道該不該出手攻擊，楚南對他們全族有恩，自然該當奉為上賓，但他卻又是死敵神族中人，這妖族一時間進退兩難，呆在了那兒。

楚南出個和善的笑容:“我這次來並無惡意，只是想打聽一個人的下落，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告訴我？”這妖族忙道:“你要找誰？”想起不要和他作對，自己的命可以算是保住了，神態頓時鬆弛了不少。

楚南道:“你們上次擄走一個神族女子，我想知道她在哪？”一提到葉苓，這妖族臉大變，又向後退了幾步。

楚南見此情景，心中大驚，顫聲道:“你們把她怎麼了？是不是已經殺害了她？”這妖族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她還好好的活著。”楚南見他語出自然，心安了不少，又道:“那麼，你能帶我去見見她嗎？”這妖族猶豫了一會，終於道:“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帶你去見大長老吧，你自己與他去說。”說完，急忙搶先引路而行。

楚南一聲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後，越想這妖族的神情越覺不對，葉苓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奇怪之事，否則他不會這樣驚慌。如果葉苓真有什麼不測，莫愁的所託只好不遵守了，這些妖族們，一個都別想活下去！楚南邊走邊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