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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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阮香君心中起了一陣淡淡愁霧。儘管她表面上冷靜端莊,可是心中卻到些許悲涼!自己要依靠一生的良人,與自己的情竟是如此冷淡。

“夫人,起風了,我們進屋吧。”

“嗯。”阮香君輕輕點頭,轉身走回室內。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回到風閣後,她揮退下人。

“夫人午膳是否在風閣使用?”

“現在別拿這種事煩我!”阮香君不悅的瞪了婢女一眼。

“那麼我們先告退了。”婢女們忙著逃離主子的怒火。

“唉!我又嚇著她們了。”望著倉皇而逃的下人,她的心情更沉重了。

也許是因為她的中人之姿,也許是為了讓她這個嫡出的女兒超越庶出的子女,自小母親對她的教育十分嚴苛。三從四德與溫、良、恭、儉、讓的婦德,填補了她所有的歲月,她從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樣的覺,幸福又是什麼樣子。

她的確如母親所願的成了名門閨秀,可是在她內心深處卻居住著另一個女人——一個暴躁、易怒、不滿現況的靈魂。

這也許是母親過度的壓抑所產生的後遺症吧!還好她總是很小心的控制自己;除了下人之外,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異常。只是,她覺得好累、好累…中國人幾千年來的包袱、男為天女為地的觀念,常常壓得她不過氣。悲哀的是,這一道道的棚鎖卻是她親自扣上的。

馬車在羊腸小徑般的山路上行走著,空寂的山區杳無人跡,只有清脆的馬蹄聲在耳邊迴響。歐昶哲沒來由的輕輕嘆一口氣!離開歐家莊兩天了,可是思鄉的情卻從不曾湧進心頭。是他天生註定飄泊或是家中並沒有他眷戀的人呢?他的父母在三年前相繼去世,弟弟長年雲遊在外,自己膝下又無子女,只剩子與他獨守著偌大的宅第,“家”似乎只是一個空殼。

對於父母安排的婚姻,他並沒有任何意見;只是,隨著時間的逝,他卻漸漸到空虛寂寥,於是更加致力於產業的管理。如今已開闢了另一片天地,可是為何空虛依舊呢?

子是標準的大家閏秀,謹守三從四德,擁有這樣的子是值得慶幸的事,可是他卻寧願子是個有七情六慾、有個的女子,可以與他暢所言。但他知道那只是個奢望。雖然現今的風氣已較以往開放,女子所受的約束不像以往一般嚴苛,可是對大部分的名門閨秀來說,傳統的包袱依然存在她們心中。

他也曾想過納一個偏房,但只怕結果與現在相去不遠,那又何必誤人自誤呢!思及此,他不由慨的重嘆一聲!誰想得到名利雙收、年輕有為的他,內心竟是如此悵惘呢?

“算了吧,抑鬱不樂又能改變什麼呢?何苦作繭自縛。”他黯然一笑,決定把所有的神放在工作上。一向謹慎的他,再次拿起準備好的契約,細細審視。

不知何故,原本平穩向前的馬車突然失去控制的亂竄,他在馬車中趺得七葷八素的,忙著問道:“怎麼一回事?”

“主人,馬被一隻突然竄出的兔子嚇著了,我正試著控制它!”車伕慌亂的回答,就在馬兒漸漸平息之時,突然又竄出了另一隻兔子,馬兒再受不了控制的亂竄,於是馬車受不了震盪而與馬匹分開,直直的對著懸崖墜下,馬車在空中旋轉…。

當歐昶哲再度張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靈秀的臉龐,圍繞著他的是一群可愛的動物,以及綠草紅花。這裡——是天堂嗎?

“你終於醒了。爹說要讓你曬曬太陽,才能早一點恢復,爹說的果然沒錯。”她那有如天籟的美妙嗓音在他身旁轉,他不由痴痴望著她。

她擔憂的看著他,天真的問道:“你怎麼看著我發呆?不會是撞壞腦袋了吧?”

“我死了嗎?這裡是天堂了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倒願意早一點來到這。

她發出銀鈴似的笑聲,俏皮說道:“不,你並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昏了好些時。但你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是天堂。”她抱起腳邊的小白兔,微笑說道:“這裡有許多可愛的動物、花草,擁有最清新的空氣,每天還可以在鳥兒快樂的歌聲中接新的一天,還有哪裡比這裡更美呢?”

“是,是很美,美得出塵、美得脫俗、美得令人自慚形穢。”他嘆的說著,但他所指的顯然不是這裡的景緻,因為他壓兒沒在欣賞風景,反而痴痴看著她。

“你為什麼那樣看我?”她嬌羞的問道。單純如她,在他專注的凝視下,也開始覺不自在。

“對不起,在下唐突了,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他歉意的說。

自己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怎會如此輕狂失禮?早已有室的他,本沒有資格對這樣的姑娘心存任何綺想。他忙著收斂狂亂的情緒,拱手問道:“請問姑娘,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天爹要到城裡,途中發現有一輛從山上墜下的馬車,他向前察看,發現馬車伕已當場死亡,而你則身受重傷,於是先將你救回醫治,然後才回頭埋葬了可憐的馬車伕。”

“請問我已昏了多久?”

“約莫六、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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