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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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他要是不說的話，她還真不覺得燙哩。

‘你哦！’他真是被她給打敗了，明明年紀就比他年長，怎么見她做事一點都不像他老姐那么老練，甚至連一半都不及；而且當她這樣笑起來，簡直就像是個涉世末深的小妹妹。

‘對不起嘛，我在想事情。’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會完蛋的。

‘好了，你先到外面去吧，這裡我幫你整理。’季軍見她的手只有些微紅，連忙推著她往外走，免得她待會兒又不自覺地受了傷。

‘可是我還沒煮好花茶。’那是她的工作耶。

‘我來，我知道怎么煮，你讓我試試看，就當是考驗我的手藝。’‘這樣子啊…’‘你不相信我？’‘沒的事，就給你吧。’反正她的神本就集中不了，給他總比她費材料的好。‘那我先出去了。’‘給我吧。’季軍拍拍膛。

和心萍點點頭往外頭走，在還未瞧見人時，便已因聽見了展旭延那慣有的戲謔聲而輕蹙起柳眉。

怎么又來了？

‘心萍，展先生要兩杯花茶。’季馨見她走進吧檯忙喚著她。

‘花茶要再等一下。’她細聲回答，整個人幾乎躲進吧檯裡頭，直希望他不會看見她。

‘該不會煮爛了吧？’展旭延見她把身子縮著，彷似蓄意躲他，便馬上有一抹不悅掠過心底。

放著身旁的女伴不管，他緩緩地走向吧檯，‘小姐，你有沒有身為老闆的自知？你有沒有把工作當成你的生命？像你這種工作方式要怎么讓業績上升？還是你打算一輩子守著一間小店，或者是張著一雙看似無辜、實則狐媚的大眼等著男人把你給帶回家？’和心萍抿緊了，柳眉深深地蹙起。

她這樣還不算很無辜嗎？都已經被他欺負到還不了口，不算無辜算什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悶聲道。

她不想理他，他倒是愈來愈過分了，彷佛欺負她欺負得上了癮似的；真是個過分的人！‘哦，是嗎，要不要我再說一次？’展旭延微惱地睞著她垂下的臉。

她的反應愈來愈古怪了。

頭一次見到他，她是樂得撲上他；第二次見到他，她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第三次見到他，她再也擠不出笑容了。

記得是從第四次見面開始，她閃避他，閃避得躲在廚房不出來。

她沒料到他今天會在這個時候來吧？

要是她知道的話，她八成會繼續窩在廚房不出來；但這樣也好，總算讓她認清楚他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了吧。

‘花茶還要再等一下才會煮好，是因為我的手燙傷了。’壞蛋，她不想講了，本就沒必要跟他解釋。

‘你的手燙傷了？’季馨原本是為了制止展旭延的欺負行動才靠近吧檯，但一聽到她被燙傷，便不捨地抓起她的手查看。

尚未看出個所以然來，她便見到一隻大手搶過和心萍的手連忙詳察。

‘你幹嘛…’和心萍微詫地睞著他。

他想做什么，難道是擔心她？有可能嗎？

‘看你到底有沒有說謊。’展旭延淡漠地道，瞬即鬆開了手。

‘我幹嘛說謊？’和心萍扁了扁嘴，微惱自己竟然到失望。

他怎么可能會擔心她，如果他會擔心她，他又何苦老是說話怒她？

‘天曉得呢？’展旭延斂下眼睇著自個兒的手，不解自己的動作為什么會早一步搶先在大腦思考之前做出？‘不過你也真是了不起，不過煮壺茶而已，也可以糊地燙傷自己，真教人佩眼。’‘你又知道她是因為糊燙傷的？’季馨沒好氣地問著，卻驀然發現他的話裡偶爾會摻雜幾句可疑的詞彙。

‘那是因為她看起來就很糊。’他不以為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