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泥中冒出蓮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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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愛與方敬玉雙騎奔馳在黃土大道上,那勞愛的傷已愈,如今又有方敬玉的關愛備至,心中立刻充滿人生希望與樂趣,不似過去那種一心只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手法,看是在振興青龍會,實則追殺害死老父的兇手而奮鬥不懈。
含笑望著並肩雙馳的方敬玉,勞愛道:“我們尚有一馬程便回到青龍會了。”方敬玉笑道:“愛妹回去以後,準備如何對狼山風家寨下手?”勞愛道:“約摸著祈老八三人會把狼山驚擾得雞犬不寧,我們趕回去,正好可以一舉殺上狼山。”方敬玉道:“應該
使風雷說出另外七人是誰才對。”勞愛道:“當然,我會親自對付姓風的這個回子。”方敬玉道:“我以為我二人應該先將我師父的‘降魔劍法’學會以後,姓風的便不難收拾!”勞愛一笑,道:“我二人已學了一半,再說那夜若只是姓風的一人,我早把他撂倒在飛鼠崖上了。”勞愛的這話不錯,因為風雷那晚約了淡雲與成浩二人,這二人在道上堪稱一
,勞愛以一敵三自是不容易了。
這時勞愛指著前面高山,道:“過了那座高山便快到六盤山了。”方敬玉點頭,道:“我知道那高山背面有個雙岔口,正午可以趕到那裡,我記得雙岔口有家野店正好可以打個尖。”勞愛道:“今我很高興,打尖時候我陪方兄喝一杯!”方敬玉伸手拉了一下勞愛,笑道:“愛妹,我突然覺得我方敬玉才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也是最快樂的人。”勞愛回眸一笑,道:“方兄——”羞赧的低下頭。
別以為勞愛玩刀動劍,這種女子在情愛方面反而執著,但動情,何異火山爆發,比之閨閣女子扭怩作態,可又是另一番誘人滋味了。
現在——遠處一片榆樹。
榆樹是沿著一大片生草場栽種,而且種得十分整齊。
總有那麼十幾二十匹馬正拴在這些榆樹下面,有的刨蹄低頭啃草,有幾匹跌臥草地上,嗯!尚有幾匹口吐白沫,光景是剛剛馳過長途。
西,那個十分高大的草房子,不!是半草半瓦屋,因為沿著房脊與四邊放了青黑
的大瓦片。
大房子後面的橫排草房上面正在冒煙,而前面的大房子那個兩扇大木門卻關得緊,連兩邊四扇大窗也關著,場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勞愛與方敬玉二人,從官道上趕到這大片草場上時候,望著這些馬匹,勞愛柳眉一豎,對方敬玉道:“人呢!”方敬玉遙望對面那個大房子,大門簷下那塊“陳記”招牌在晃盪,不由低聲對勞愛道:“奇怪…這時候正是吃中飯時候,這家陳家野店門怎的關著!”兩匹馬已到了店門外,勞愛與方敬玉各自把馬拴牢在橫杆上,手拎著劍並肩走上臺階。
只走了兩步,方敬玉正要伸手拍門,卻被勞愛一把拉住他手,示意他等等。
方敬玉指指房頂,勞愛搖搖頭自己又走下臺階,大房子一側,他突的騰身而起人已落在大房上面,隔著屋脊望向大房後面,只見幾個店夥計擠坐在爐房屋簷下一個個愁眉苦臉,有個藍大褂中年人正自在那兒來回蹀踱,不時的望向大屋子唉聲一嘆!
勞愛看這光景,立刻又躍下大房子來,幾個騰躍,她已到了榆樹下面的馬匹前面。
方敬玉一見忙也走過去,只見勞愛在那些馬匹上面一陣仔細找尋…
終於,她冷笑了——方敬玉忙低聲問:“愛妹可是發覺什麼了?”勞愛指著一具馬鞍,道:“方兄你來看。”方敬玉湊近望去仔細看,勞愛又道:“方兄,這是天水黃衣社的標記,一件黃上衣衫。”方敬玉又看別的馬鞍,皆同樣在馬鞍左下角刻著同一標幟,不由得望著大房子,道:“大房子內必然全是黃衣社的人了。”勞愛冷冷道:“而且也是衝著我來的!”方敬玉道:“不,是衝著我二人來的。”勞愛道:“姓關的那個小子行動可真夠快的,只比我們早走一天,黃衣社的人便攔住我們的去路了。”方敬玉哼一聲,道:“正好在這些黃衣社人身上試試我二人練的‘降魔劍法’,你看如何?”勞愛一笑,緊一緊手中長劍,立刻與方敬玉並肩大步直到大房子階前站定。
方敬玉在勞愛示意下,吭聲叫道:“店家,店家呢!”
“陳記”野店內沒聲音,都是一陣腳步聲走動。
方敬玉忽的哈哈一笑,道:“黃衣社的哥們,別縮起脖子當王八了,出來吧!”
“嘩啦”一聲響動“陳記”的那兩扇舊板門被拉開來,當先舉步走出來的竟是四名舉著鋼叉大漢。
這四人一經出現,立刻分由兩邊躍下臺階,剎時便把勞愛二人退路堵住。
勞愛冷笑一聲,舉目望向門內,只見一個鐵塔似的大漢雙臂箕張雙手分別按在面前的桌子兩邊,金剛怒目、齜牙咧嘴,一雙銅鈴眼宛如兩隻巨蛙,直視向門外臺階下面的勞愛與方敬玉二人發出沙啞的嘿嘿冷笑…
不錯,這人便是天水黃衣社魁首“黑駱駝”關雄。
一旁有個女子,光景可不正是那關豹的相好曲二妹子,她新傷未愈,痛疼仍在,左腕纏著白布,俏而又俏的面上罩著一層寒霜。
曲二妹子指著門外對關雄道:“關伯,就是這兩個狗男女!”關雄突然沉喝道:“姓勞的臭女人,原來你已有了姘頭,怪不得你不嫁給宇文山的兒子。”勞愛咬牙道:“一方梟雄卻是滿口胡說八道。”關雄冷笑一聲,道:“怎的不進來?”勞愛淡然一笑,道:“姓關的,玩施詐別在本姑娘面前賣
,再說這屋子裡動手不如外面來得寬敞,何況砸壞人家東西是你賠我賠?出來吧姓關的。”雙掌一按方桌,關雄弓
彈身“呼”的一聲人已自桌面上平飛到大門邊。
大敞步的走到臺階前,關雄戟指勞愛喝罵道:“子婊養的,你為何下毒手廢了我兒子一腿!說!”勞愛冷冷道:“我沒有殺了他算是夠便宜他了。”關雄大怒,道:“我,同你爹比起來果然青出於藍勝於藍,那
在尚武山莊,我就瞧你不順眼,若非宇文兄辦喜宴,關大爺當時就教訓你了。”勞愛嘴角一
,嗤之以鼻的道:“幸虧你當時未出來,否則只怕嚇唬不成反倒被人教訓!”關雄沉聲喝道:“臭丫頭,今
叫你走不出陳家野店的草場!”勞愛淡然一笑,道:“那得把你姓關的道行毫不保留的全施出來,否則,不定是你姓關的回不了天水!”關雄突的暴伸右手,道:“刀來!”便在他的喝叫聲中,早見一個大黑漢子雙手捧著一把奇形怪刀,似月牙又似板斧的刃芒泛青,刀把是斜狀足有尺半長,送在關雄手上。
怪刀在手,關雄道:“江湖例律,血債血還!”嘿然一聲,勞愛道:“這句話應是出自他人之口,如今你姓關的口中說出來,倒是令人有噴飯之!”關雄當然不明白勞愛說的是勞壯被殺事情,聞言怒罵道:“你別在關大爺面前囂張,勞愛,我今一定要割裂你,一點一點的寸寸割,我要看看你輾轉哀號求饒的模樣,我要你翻滾在血灘裡…”
“呸”的一聲,勞愛道:“成!只要你姓關的有那種能耐,但只怕未必!”
“呱嘟呱嘟”的喉結傳來,關雄沉聲道:“大雁堡、長青門,江湖上你在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大大女魔頭?呸!
江湖上還輪不到你這臭丫頭呼風喚雨,飛鼠崖上你已逃過一劫,但姓勞的,你不會再有那種好運了,也許便是現在——“勞愛接著道:“現在一樣,姓關的,你帶來不少人馬,又何必盡在一旁吒唬個沒完沒了?是單打獨鬥還是群上,勞愛全接著了。”頭猛的一偏,關雄望向方敬玉沉聲道:“青龍會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個小白臉?”方敬玉冷然道:“關雄,你可是覺得自己黑得像頭豬而怨天尤人了?”關雄最忌別人罵他生的黑,如今方敬玉竟說自己黑如豬,不由怒罵道:“媽的,關大爺想起來了,傳說飛鼠崖一戰,半路殺出個年輕小白臉,我的兒,八成便是你這小王八蛋了。”方敬玉面一寒,道:“黑狗熊,你的消息可真靈通,不錯正是方大少爺。”關雄忽的一聲冷笑,道:“怪不得你二人如今糖人似的一路黏唬扭拉著趕路在一起,原來你小子已是姓勞的丫頭入幕之賓了,嘿…”關雄這麼一說,勞愛心中立時明白,路上已被關雄派出的人看到了。
心念及此,勞愛冷冷道:“關雄,盡耍嘴皮子何用,倒是有件事情不知你有沒有膽量坦白說出來。”關雄正要揮手圍殺,聞言怒道:“什麼事?”勞愛道:“西涼槐山玉王玉後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而又派你的寶貝兒子找上一個垂死老人下毒手?”關雄一聲怒罵,道:“好個瘋女人,難道你也是為那玉王玉後之事而去那槐山?”勞愛搖頭,道:“寶玉不擋飢,青龍會只要銀子糧食,這些你姓關的應該知道的。”關雄道:“既不為寶玉,你為何遠去槐山?”方敬玉道:“方某便是槐山人,回鄉探親不可以?”關雄一怔語結——勞愛道:“姓關的,玉王玉後消失兩年多,你為何這時候派你兒子找上槐山,說!”關雄冷哼一聲,道:“你那如狼似虎的老爹因寶玉亡魂以後,玉王玉後之事是沉寂一陣子,可是你該明白一件事…”勞愛道:“什麼事?”關雄道:“是寶皆有主,似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玉,總不能叫它永遠淹沒在荒山野谷中吧,是以不少人還打著如意算盤,關大爺只不過比之他們早一步行動罷了。”勞愛平淡的道:“只可惜寶玉尚未得著,先得兒子成殘!哼!”一旁的方敬玉還要開口,不料關雄身邊的曲二妹子早尖聲叫道:“關伯,你何必同這兩個小子說個沒完沒了的,殺了他二人我們及早迴天水呀!”關雄那黑麵上的銅鈴眼忽的炯炯然似要噴火般的巨靈掌一揮,高聲道:“圍起來!殺!”便在他的恐吼中,人影
錯飛撲,二十名黃衣大漢,叉刀並舉,自四面八方向勞愛與方敬玉二人撲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