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寶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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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樓向來不缺客人,在飯點時通常都是滿座,可當苗知塵和鄭秀進樓時,卻發現這樓裡安靜得古怪。
客人全在一樓擠著,明明是四人桌硬是擠了八個人,而慣來最受歡的二樓竟是沒一個人上去。
鄭秀喚來掌櫃的,問:“怎麼回事兒?”掌櫃說:“大小姐,二樓來個客人。”鄭秀問:“包場了?”
“那倒不是,就是…”掌櫃吐吐地說,“就是這個客人長得太好看了點。”苗知塵和鄭秀都是一副doge臉,長得太好看了是什麼理由?
掌櫃說:“這客人不僅長得好看,氣質也格外出塵,仿若謫仙,不不不,怕是和真正的仙人比也不會差呢。”鄭秀笑道:“說得像你見過仙人似的。”掌櫃說:“我雖沒見過仙人,但是見過仙人的畫像嘛。大小姐,我沒跟你說笑,這客人好看得令人自慚形穢,和他在一層樓待著會不住覺得自己就像臭蟲般卑微。那位客人獨自一人憑欄而坐就是一幅畫卷,這不,沒一個人敢在二樓逗留,生怕破壞了這幅畫。”苗知塵眼尖地瞧見在樓梯的拐角處好幾個人在伸長了脖子往上看,問:“這是在做什麼?”掌櫃說:“偷窺。”苗知塵:“…”苗知塵和鄭秀都是不信
的,抬腳就往二樓走,期間把偷窺的幾個登徒子給踹下了樓。
秀樓的二樓比一樓空間大,有大廳,有包間,往東邊望,是沸沸揚揚的揚州城;往西邊望,是風景宜人的湖泊畫舫,實是一個吃飯賞景的好去處。
二人一到二樓,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唯一的客人身上。
那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靠著欄杆,眺望湖上的畫舫,神間頗有幾分慵懶,可他渾身所散發出的氣勢卻是凌厲而清冷的,他往那兒一坐,便是風光月霽,
月同輝。
鄭秀看傻了眼,她從小跟著她爹走南闖北,倒也見過不少佳公子,可那些人與眼前這人一對比,都低到了泥土裡去,哪裡擔得上一個“佳”字呢。
鄭秀下意識地擰苗知塵,擰得苗知塵一聲痛呼,兩人這才雙雙回過神來。
客人轉過頭來,對苗知塵說:“過來。”苗知塵頓時就笑開了,這不是他標準化的笑容,而是真心的笑,連眼底都是滿滿的笑意,這樣的笑容是很富有染力的,旁人見了怕是會忍不住跟他一起笑,這不,那客人的
邊似乎也有了一絲的笑意。
苗知塵說:“真君,好久不見。”原來這俊美無雙的客人竟然是二郎真君楊戩!
楊戩說:“昨夜剛見過。”苗知塵說:“那可不一樣,視頻通訊和見到真人那是兩碼事。”楊戩說:“嗯。”鄭秀眼瞅著這二人聊上了,驚訝得嘴都合不上。
鄭秀問苗知塵:“這人你認識?”
“豈止認識。”苗知塵把調子拖得老長,笑著說,“他是我的正牌相公呢!”鄭秀說:“…你騙人!”苗知塵聳肩,說:“不信你問他。”鄭秀當真就去問楊戩,“你是知塵的相公?”楊戩倒了杯茶,遞給苗知塵,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鄭秀卻已知道答案了,楊戩給苗知塵的那個茶杯,是他自己用過的。若非兩人不是那種關係,又怎麼會親密到用一個茶杯?
苗知塵得瑟得想抖腿,“鄭姑娘,我都跟你說了我們是不可能的嘛。”鄭秀沈著臉沒吱聲,先前黃大仙和劉沉香都爭著說自己是苗知塵的相公,她是半點都不信的,那兩個人一看就沒威脅,苗知塵對著他們時也是無奈多過喜歡。但眼前這人不同,這人的長相和氣質都是她生平僅見,她看不出苗知塵和楊戩是不是真的就相親相愛了,可她能看出苗知塵眼中的仰慕是真的,她沒有信心和這麼一個人做對手。
鄭秀眼圈都紅了,苗知塵也不忍心讓人家姑娘受這麼大的委屈,他骨子裡始終是個憐香惜玉的大男人。
苗知塵柔聲說:“鄭姑娘,我先前與你說過,我不是你的有緣人。”鄭秀說:“那不是你的推托之詞麼?”苗知塵說:“當然不是,我這人是從來不說謊的。”楊戩隱晦地瞥了苗知塵一眼。
苗知塵厚著臉皮說:“那個拿著你手絹的人,才是你的有緣人。我先與你說過,我是你的過程,那個人才是你的結果。當你把手絹拋出後,緣分的掌控就不在你自己手中了,手絹砸中了我,你認定我是你的緣分,但你的緣分只是經過我的手,轉給了真正的有緣人。”他攤開手,“瞧,你的手絹不在我這裡,你的緣分也不在我這裡,我僅是一個過客,幫你把屬於你的緣分給了你的有緣人。”鄭秀“啪”地在苗知塵的手心上打了下,“那萬一那個人是個醜八怪呢?滿臉麻子或者地包天呢?”苗知塵
了
鼻子,說:“那你就不嫁…咳咳,不娶了嘛,緣分這玩意兒信則有,不信則無。”鄭秀瞪苗知塵,“你倒是變得快。”苗知塵說:“總不能為了一塊手絹就耽誤終身,不過呢,我這人運氣不錯,送的快遞從沒出錯過,也許你這個有緣人是個相當好的人呢,不如先找出來再說唄。”鄭秀一想有道理,甭管拿到她手絹的人是歪瓜梨棗還是俊秀公子,總得她見著了人再說。
鄭秀想通了,就懶得和苗知塵耗著了,當即就回鄭府發動全家上下去找人。
苗知塵則留在這秀樓裡陪著楊戩。
鄭秀一走,苗知塵就毫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他雙手疊,下巴枕在手背上,一個勁兒地盯著楊戩瞧。
楊戩任由他瞧著,波瀾不驚。
苗知塵到底先按捺不住了,他說:“真君,謝謝啊。”楊戩說:“嗯。”苗知塵問:“哮天犬呢?”楊戩說:“在仙府。”苗知塵簡直能想象得到哮天犬有多鬱卒,沒準會在果林裡對著仙樹撒!誒,仙狗需要撒
嗎?他的思路歪掉了。
秉持著有問題就問的原則,苗知塵問楊戩道:“哮天犬會撒嗎?會便便後挖坑把便便埋起來嗎?”楊戩:“…”苗知塵說:“你跟我說說唄,反正哮天犬不在。”楊戩霍然起身,說:“我走了。”
“誒~別走啊!”苗知塵拉住楊戩的衣角,說,“難得來一次凡間,我帶你參觀參觀唄,上次不是說了讓我當你的導遊嗎?”楊戩說:“我不會給你寶蓮燈。”苗知塵:“…”有必要這麼不留情面嗎?
苗知塵最後也沒能說動楊戩跟他去四處逛逛,他嘆了口氣,這位二郎顯聖真君戒心也太強了,如此他要取回寶蓮燈的路漫漫無期。可他轉念一想,楊戩肯為了他的一個請求下凡,那就說明對方是有把他放在心上的。
這個事實讓苗知塵一陣竊喜,雖說和楊戩的各種表白都是權宜之計,但能被這麼優秀的一個神仙記掛著,無論是誰都會生出無上的虛榮心。
苗知塵步伐輕快地下樓,一樓的客人一個個都像大白鵝似的扯著脖子往上望,在盼著楊戩也跟下來,他們能多看幾眼呢。
他在內心嘲笑道,一群愚蠢的凡人,人家神仙早就騰雲駕霧而去了。
騰雲駕霧的楊戩一回仙府,就被哮天犬撲了一個滿懷。
哮天犬用兩隻後腿站立,前爪扒在楊戩的身上,伸出舌頭妄圖去楊戩的臉,楊戩木著臉捂住哮天犬的嘴,哮天犬就退而求其次在楊戩的掌心上
了一口。
楊戩默默把口水擦在哮天犬的狗上。
哮天犬圍著楊戩打轉,尾巴搖得十分狂野,“真君真君,你去凡間做什麼?是去見苗知塵嗎?哎呀,那個凡人配不上真君的啦,真君你值得更好的!月宮的嫦娥就很不錯啊,長得好身材好還給我送骨頭吃,
口軟綿綿的靠著特別舒服。”楊戩說:“嫦娥
口軟是…算了。”哮天犬再接再厲地勸說道:“凡人都說給孩子找後孃時得找溫柔賢惠的,孩子才不會受罪。苗知塵對我這麼兇,真君你娶他的話他一定會趁你不在
待我的!”楊戩揪著哮天犬的尾巴,在哮天犬“嗷嗚”的驚呼聲中把狗給輕鬆倒提起來,再往天邊一扔,哮天犬就便隨著它的聒噪化為了遠方的一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