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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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ihaihuo2019/8/25字數:26484“吼——”隨著臨死的咆吼,在空中振翅的龐大異形魔怪終於無可奈何的墜落了下來,巨大的質量像是一顆隕石般砸到了地上,就連大地也彷佛為之顫抖,揚起的沙塵與灰燼猶如風暴,遮天蔽,使得白晝無光。

以這魔怪為圓心,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失去了上天賜予的生命,石砌的牆壁、樑柱及天花板紛紛開始龜裂並瓦解,如同沙塵一樣崩毀飄散,最後只剩下了堆積如山的瓦礫,無數灰燼發出巨響傾注於地面之上,原本富麗堂皇的殿堂頃刻間化為了廢墟,所有的一切都將邁向終焉。

“……噗……哈!!!”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男人厚實的膛又一次被尖銳的觸手利刺貫穿,伴隨著冰冷的尖刺刺入他千錘百煉的體,溫熱的血不可抑制地加速向外淌,隨之一同消失的還有男人的生機。

“終於……終於結束了!”男人的手中握著閃爍著澹紫晶瑩光芒的本刀,仔細一看,原來那光芒源自於他刀柄末端的勾玉,那是一個蒙著漆黑麵罩,身著黑緊身衣的忍者,此刻他的面罩早已被口中吐出的鮮血衝開,一張俊朗的臉上滿是血汙與傷痕,但唯獨眼中卻充滿了剛毅與決絕,彷佛是要向眼前那超越人智的妖物展示自己絕不後悔的決心一般,他更加用力的握緊了自己的刀刃。

“惡……惡鬼退散,不屬……屬於人間之物啊!逝去吧!”聞言,同樣瀕臨死亡的怪物艱難的抬起了它那顆被刀斬去了一半,又被宛如粘稠石油般的血侵滿的腦袋,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殺死了自己,又即將被自己刺死的男人,他的臉上沒有恐懼與憤怒,相反竟平靜的宛如萬里無雲的晴空一般,一時被男子的表現驚愕到的怪物微微張開了嘴,那巨大的身軀此刻卻只發出了彷佛蚊蟲振翅般微弱的聲音。

“■■■■■”那不是人類的耳朵能聽清的音節,想來恐怕依靠人類的喉嚨也本無法發出那樣的聲音吧!

但是男人縱然無法聽懂,大概卻也能理解那其中到底有什麼含義,他手中握著的劍,其光芒逐漸暗澹,明明隨著體內的血越越多,他的臉也越發蒼白,可他的眼中卻只是一派的澹然自若,就像是終於卸下了身上的重擔,由衷的放鬆了。

“啊啊,我知道的,這麼嚴重的傷口,我也鐵定活不了多久了!”冷靜的預告了自己的死期,男人不在看向面前醜陋的怪物,他艱難地邁開腿,可失血過多的身體毫無力氣,就連剛剛抬起的腿也一直顫抖不已,於是男人反手握劍,將那把絢麗奪目的神劍當做柺杖,好不容易才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牆邊。

“可是,僅僅這一刻,這一瞬便好,我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使命,沒有宿業,呵,這不就是所謂的自由嗎?”男人鬆開了支撐身體的劍,原本應該強壯健碩的體竟如塑料一般應聲倒地,他看上去痛苦萬分,卻又好似如釋重負一般的搖起頭,苦笑著,嘆著,背靠著牆壁直起了身體。

男人看著即將死亡的魔物,不,準確的說,他的視線應該是對準了魔物那巨大的眼球,就像是把那猩紅的眼球當成了鏡子,透過它看著此刻的自己。

“同歸於盡……作為自太古就在鬥爭的龍神與魔神的末路!哈啊!其實……

也不算太壞……不是……嗎?”爾後,男人說出了他人生,最後的臺詞!

至此,歷時兩年,龍之忍者——龍隼與妖魔之祖——魔神一戰,以雙方同時殞命落下了帷幕。

而現在,正是這件驚天大事的…………三年之後。

~~~~~~~~~~~~~~~~~~~~~~~~~~~~~~~~~~~~~~~恰至午夜三更天時分,尋常人家都仍在上與周公解夢之際,一個看不清臉的黑影卻遊離在無人的小巷子裡,若只是從身材與動作來看看來,那大概是一個身材頗壯的男子,只不過他的健碩……著實過了頭。

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這個男子的塊頭也明顯超過了七尺有餘,並且他的四肢也完全可以用壯來形容,厚實、巨大,宛如凋刻的花崗岩石柱,若非他保持著完整的人形,也許會有人認為他是某種怪物也說不一定。

這個龐然大物的肩上正扛著一個不大不小……哦,不,不對,應該說那是相對男人的個頭而言的不大不小,以常人的比列來說,那應該是一個相當大小的方形長袋,而觀那口袋,只知這以麻布製成的袋子甚大,倘若立直而看,恐怕比一般女子的身高差不多,卻也比女子的身體來得更窄一些,不免會讓人心生好奇,其中所裝究竟為何物?

他步履艱難的緩慢行走在夜晚無人的小巷裡,氣吁吁,滿頭大汗,可寬闊的步伐卻一點也沒有減慢,就像是為了躲避什麼危險的東西一樣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懈怠,以他的體型來說,如此畏縮,著實有些滑稽。

似是疲力盡了,他停止腳步抬頭仰望,卻見烏雲蔽月,不單是小巷裡,就連白天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心中一喜,隨即了口氣,擺了擺身子,重新拖著背上那厚厚的袋子晃晃悠悠走到了大街之上。

似是踏入大街令男子倍緊張,原本疲勞不堪的動作竟迴光返照般的靈活了起來,他的步伐越邁越大,步子越走越快,那礙事的口袋被他直接扔到了地上,只靠單手拉住一頭,隨意的拖在背後拖行。

這空曠的大街上空無一物,萬籟寂靜,只有男子拖動口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迴響在空的街景。

不知走了多久,男子終於抵達了他的目的地——那是一棟坐落於小鎮外圍的莊園,它的四周俱被高高的圍欄包圍,其中植被茂密,蔥翠林立,高聳的巨樹並排而起,隨著月光被烏雲遮蔽,這莊園彷佛就像是幽暗密林的中心,深邃而陰森,似乎是某種不屬於人世的異界魔境。

這裡的地段偏遠,而且由於年久失修,此處早已了無人煙,莊園內雜草叢生,植被瘋長和各種雜物到處堆積,就連一旁的路燈也照不到這破敗的斷壁殘垣,唯有月光如薄紗般輕輕灑落,成為了唯一的光芒,在月光下,已經破落的莊園看起來只是一片片的模煳黑影。

很快,急促的步伐打破了這裡的寂靜,沉重的踏步聲由遠而近響了起來,那正是扛著東西的男子,許是他懶得再在這大得離譜的莊園內尋找大門,隨著“嘩啦”一聲,莊園的西面,一處失修的牆壁被這個高大魁梧的男子一腳踹開,隨著倒下的磚頭粉末四散飛揚,不速之客竄了進來。

男子進來後停下了腳步,側頭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只見四下無人,百里無聲,隨即走上前去,來到莊園內一處報廢的機酒窖門前,蹲下了來,雙手一揮,竟把眼前已被沙土掩蓋了的門房給推開了老遠,接著又在破落不堪的地面上摸索,並開始把地上的垃圾和土塊拋開,顯然是在挖掘某種東西。

不多一會兒,在被清理乾淨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繪製著六芒星的圓環,這個圓環約摸一米,似乎是某種奇異的召喚陣,只見男人看著法陣出微笑,跟著他抬起手,用指尖在空中揮舞,似乎是寫著什麼文字一樣。

伴隨著他的動作,地上的法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漸漸照亮了整個莊園,而在法陣的照耀下,我們終於得以看清了這個高大男子的模樣,不,或許此刻不應再把“它”稱為男子了!

宛如碧綠的火焰煌煌燎燃的頭髮,就像蠟燭一樣,焰光升浮,形狀怪異的眼睛不似人類的圓孔,而是三角形中鑲嵌在兩個半月形中間,他的皮膚糙又幹燥,讓人聯想到乾裂的大地,鮮紅的皮膚上還有著堅硬的鱗片,最為可怖的,它的頭上還有野牛般彎曲的尖角,毫無疑問“它”是一隻妖魔。

隨著妖魔施法完畢,這個法陣的光芒盛極反衰,開始慢慢變暗,但整個光芒的中心卻開始有一縷漆黑的陰影浮現,並且緩緩扭動擴大,一個身影從那圓環的光芒之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身高約185左右的男人,一件黑燕尾服被他寬闊的身體撐得鼓鼓的,由於戴著高腳帽而產生的陰影遮掩,使得我們無法看清他的臉部,不過從大體的輪廓也能看見他結實而修長的肩膀,他的右手持著一凋刻十分華貴的柺杖,修長的身體的筆直,好似一棵大樹一般聳立。

再過了一會兒,法陣的光芒徹底暗了下來,一切又回覆了之前的靜謐,黑暗,好似之前的光芒都是假的一樣,就連地上的法陣此刻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如若不是此刻確實有人從法陣裡走出來,並且如今依舊站在這妖魔的面前,大概就真的無法驗證剛才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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