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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給他的能有五六張，他不由無奈地笑著說:“真沒想到有一天能得到你的保姆級待遇。”他低頭在林機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愛你，別擔心。”林機玄點頭，送他出門。

“淵，等等我，”姜憑風急匆匆地走過來，說:“剛才科研部的同事來電話，說震動是那把槍頭引起的。他們解開了槍頭外的封印，得知那把槍是霸王槍，裡面蘊藏著無限的煞氣，目前推測，是煞氣引動了分局的自我保護機制，你還記得中庭那邊的大鼎嗎？那裡面儲存著大量的靈氣，現在兩氣碰撞，引起了震盪。”項王。林機玄一怔，怎麼也沒想到那把普通的槍頭居然有這樣的來歷。

這把霸王槍取材於天降隕石，本就鍾毓了天地靈氣，經九天九夜終鍛造而成。槍成時引天地雷鳴震顫，重逾百斤，足以驚天地、泣鬼神，又落在了項王那樣傳奇的人物手中。項王一生殺伐無數，當年被到窮途之末時，仍是能以己之力獨殺百餘名敵軍。這把霸王槍生時轟動雷霆，湮沒於歷史洪中時仍是以一個不屈者的姿態。

林機玄不明白，這麼多年過去，霸王槍的槍頭是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但如果說是一把能夠斬斷天魔罪業的殺生刃，霸王槍當之無愧。

姜憑風:“我得去科研部那邊看看，還得調派人手，小玄，這裡只能給你。”他想跟著姜憑風一起去看下，但不能把段雅文單獨留在這兒，林機玄也了兩張符紙給姜憑風，說:“如果遇到煞氣衝臉，可以用這張符紙抵擋一下，注意安全。”

“謝謝。”姜憑風心裡動，追著賀淵出門去了。

房間內持續震盪，段雅文緊緊抓著降魔杵，問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項王的霸王槍，是我知道的那個項王嗎？他的霸王槍怎麼會在這裡？什麼叫煞氣與靈氣對沖，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我要找警察！我想聯繫我的父母！你們不能這麼拘我！”他一口氣問出太多問題，吵得林機玄煩不勝煩，他坐回桌子旁，手邊是那個和段雅文神態相似的人偶，冷淡地睨了段雅文一樣:“你現在問這些問題不覺得晚了點嗎？”段雅文:“……”他出一個驚恐的表情，像極了超市裡被來來去去的人隨便蹂躪的尖叫雞，“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我不想死在這兒——你放我出去！我爸媽會擔心我的！至少讓我打個電話，我只打一個電話給他們好不好？！”

“當初你霸凌那些孩子的時候想過他們的爸媽什麼心情，想過他們什麼心情嗎？”林機玄抿了抿，深刻意識到和一個正處在極度恐慌中的人無法溝通，而且，他不可能把分局的存在意義和他們的目的告訴段雅文。

段雅文啞口無言，不甘地咬著牙。

“我們現在是在保護你，”在轟鳴震動中，林機玄的聲音像是冬拍在臉上的一抔雪，冷得段雅文情不自地打了個冷戰，他聽到這個男人以極其冷漠的語氣說，“哪怕知道你是個心裡腐爛發臭，以折磨他人為樂的混賬東西。”就在這一瞬間，桌面的人偶忽然震動了起來。

林機玄猛地回頭，看到從門縫裡鑽進來一灘沒有形體的體，在橙黃的燈光下扭曲著向房間淌了進來。

它像是在尋覓什麼，停頓了幾秒後，忽然向段雅文撲了過去，林機玄睨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段雅文被嚇了一跳，臉蒼白，腦海裡所有的知識都無法給到這東西任何定位，恐懼讓他條件反地退後了一步，意識到那東西的目標是自己後，踉蹌地往後退去。

他大吼一聲:“救我！！！”水團席捲上段雅文的頭，將他牢牢地包裹，段雅文屏住呼，向林機玄伸手，直直地看著林機玄，目光中溢滿了懇求。

林機玄無動於衷地看著段雅文，神冷漠。

那個眼神讓段雅文回憶起了在那些學生眼裡看到的自己，不，比這個眼神還要冷漠，那時候的他，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充斥著興奮的愉悅，讓他忘記了學業和來自父母的所有壓力。確切來說，他不僅僅是冷漠，更是歡愉，以折磨這些人為樂。

他是人渣嗎？他是，他無法否認。他也曾經後悔做過這些醜陋的事情，但他無法剋制住身體追求這些愉悅。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畜生！

但他不想死，他想活著！

段雅文滿腦子都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後悔了！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林機玄輕輕眨了眨眼，對段雅文出一個充滿了譏諷意味的冷笑。

我不會救你。

他的眼神裡明確寫著——因為你該死。

-賀嫻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玻璃對面的少年。

項捷抬手，胳膊重重擊打在玻璃上，他望著賀嫻，神情狂肆的五官幾乎貼在玻璃上:“你們阻止不了本王，趁現在，臣服於我，我留你一條命。”賀嫻:“……”這是什麼中二的臺詞，她忍住沒翻白眼，極力勸告自己這可能是青少年青期正常該有的妄想，哪怕她知道實際是項捷體內另一個人格完全佔據了主導地位。

不對，賀嫻調整了下自己的認知，不單單是里人格那麼簡單，這是影響到項捷的殘留意識，既不是因心理問題而分裂出的第二人格，也不是誰的鬼魂附身到了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