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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太穩，不小心給你都點了刪除。”結果並不意外，校園狗仔苦笑著說:“沒事，學長你高興就好。”

“沒事了，走吧，學長我高興的。”賀淵擺手，跟慈祥的皇太后一樣，就差說一句“跪安”了。

“你留照片幹什麼？”林機玄看不慣他自顧自的這作風，問道。

這話像是把賀淵問倒了，賀淵有一瞬間像是被風化了一樣沉默下來，嘴裡的菸頭都往下沉了一個小弧度。他支吾了一聲，也沒想明白自己存這張照片幹什麼，發到自己手機那一瞬間腦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想，就單純覺著照片上這倆人看著賞心悅目，而他一貫是個懂得欣賞人世間真善美的人。

他直接跳過這回答，挑刺似的問:“你不是對夏冉有意思嗎？怎麼又單獨出來見這女的，她想利用你做什麼？特意找了狗仔來拍你照片，那人我在他們部門見過，睜眼說瞎話的一把好手。”

“爭口氣，”林機玄覺著解釋起來十分麻煩，面無表情地說，“她覺著徐喜歡我。”賀淵頓悟，琢磨出來的時候心裡頭有些不舒服，他嗤了一聲說:“貴圈真亂。”又補了一句，“這小姑娘能耐，又找人偷拍，又挑了個好地方等著下課的學生撞見你倆約會，用的心思真足。”林機玄颳了他一眼，賀淵突然反應過來，問道:“徐喜歡你？”

“看不出來，”林機玄說，“她喜歡我的臉。”賀淵:“……”隱約抓到什麼蛛絲馬跡，賀淵身體又傾了過去，胳膊肘墊在桌面上，將食指弓起抵在邊思考，林機玄下意識跟著他的動作看過去。男人手指纖細，骨節分明，雪白的皮膚壓在微抿的薄上，有一種冷淡的。

他眼皮一跳，收回目光，剛要開口問怎麼回事，就聽賀淵說:“你還記得之前問過我，大戲院裡的厲鬼冤魂為什麼都是動物的形態？”

“記得。”林機玄點了點頭。

“有些消息被封鎖了，你可能查不到，之前c市的墨嶺發生過一起獵殺珍稀動物的案子，被偷獵的動物中以紫貂、雪貂為主，原本這案件跟我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但被剝皮的動物皮分離得異常乾脆，上面繚繞著一股怨氣——顯然是動物活著的時候被剝下來的。再往後，c市鬧過一陣子古怪事，先是有些市民半夜總聽到家裡像是進了耗子一樣，可怎麼都逮不到東西；後面百年來一直安全沒出過事情的墨嶺先後出現了泥石和地震，我同事去現場看過，墨嶺的靈場受到了嚴重干擾，陰氣大盛。”林機玄聽完這些，隱約摸到了事情的邊角。

賀淵又說:“一個月前，策山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只不過比墨嶺方便的是，策山腳下是a市，有那座陰戲臺，將陰氣都引到了那個地方。那天晚上陰氣是最重的時刻，陰戲臺就相當於一個鬼門關。”他頓了頓，等著看林機玄被嚇一跳的反應，結果林機玄眉頭都沒動一下，反而淡定地說:“繼續。”

“傻大膽，”賀淵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我很奇怪，你都不會害怕嗎？”林機玄沉默以對，看著賀淵漆黑的雙瞳，賀淵一怔，移開視線，抿了抿，繼續說:“這兩個案子的當事人應該是一批人，夏冉在那天晚上出現了，我們順著她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線索斷在這裡，她像是被人下了‘言令’，說不出那些被包在‘言’裡的東西，唯一說出口的就是那句‘小心林機玄’。現在想想——”他長一聲，半是肯定地說，“應該是小心，林機玄。”

“徐父女查出些什麼了嗎？”

“沒有，”賀淵說，“只查出徐的父親是做非法走私的，這塊兒歸正經警察管，跟我們沒關係。”

“走私什麼東西？”

“藥品，還有毒品。”賀淵說完這些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多了，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已經沒什麼好顧忌的，他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桌面，說，“徐喜歡你的臉，可不可以理解成徐喜歡的是你的皮——？她小時候很醜，長得跟朵皺巴巴的菊花似的，怎麼變得那麼漂亮？”他想起之前查這事時發生的一點摩擦，沉著臉說，“我當時說整容醫生沒有這手藝，我一個同事給我拿了好幾個典型案例，這他媽不是整容，是換頭，所以就沒放在心上。”賀淵這番話聽起來像是胡話，要是沒跟這個app接觸，他肯定覺著這人八成腦子壞了，然而放在現在，他猜測的東西全都合情合理。

徐想要的是他的皮。

第21章紅粉骷髏（五）這個念頭讓人骨悚然的，自己的臉皮整天被人惦記著，想扒下來糊在別人臉上。林機玄不及細想，就聽賀淵褲子口袋響起了鈴聲。

是一段佛經。

聲音還開得很大，引得路過的人都往他們這兒瞟，這回真成了5a級景點了。

林機玄:“……”賀淵大剌剌地接了電話:“喂？”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賀淵猛地站了起來:“我現在就過去。”扣上電話，賀淵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林機玄，從這個角度，男人毫無瑕疵的面容一覽無餘，賀淵喉頭有股滋味在翻滾著，他張了張嘴又閉上，想叫林機玄跟他一塊兒去，但又覺著這人到底是個外人，哪怕是被事件牽扯上了，也不該過多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