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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林機玄震驚地扭頭看去，沒想到這個節骨眼還有人坐電梯上來，還是正好停在這一層，結果這一扭頭差點閃了脖子。

賀淵周身密佈煞氣，一張俊俏的臉龐比厲鬼還陰沉，兩人視線不期然對上，那一瞬間，賀淵瞳孔中像是跳動著紅的火光，讓他顯得比厲鬼還要瘮人。

林機玄:“……”幹什麼拿我欠了你幾千萬沒還的樣子瞪我？

他用“老子沒欠你什麼，明明跟你打了招呼是你磨磨唧唧半天沒回應，不靠譜的禿驢”的眼神瞪了回去，賀淵呼一滯，被氣得肝疼，嘴角扯出一個不陰不陽的笑。

得虧這笑在徐臉上見過好幾回，林機玄現在已經生出了足夠的免疫力，面無表情地衝厲鬼的位置揚了揚下巴。

賀淵被他這副從容不迫還想指揮他幹活的樣子氣到翻了個白眼，從手腕上抖出一串琉璃佛珠，拋向厲鬼，佛光直衝而去。他還有閒暇回頭衝林機玄斥道:“遲早送你進棺材！”林機玄莞爾，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

賀淵手腕上的佛珠發出道脆撞擊聲，佛氣化作大梵字文將厲鬼籠罩，彷彿將其罩在一個巨大的璀璨紫金缽內。

“那女的還沒死，”林機玄說，“厲鬼佔用了她的體，得先出來，不然法器的威力會被削弱。”果然，徐向前踏出一步，頂著佛光雙手抓撓在金的屏障上，指尖一片滾燙的紅，竟是穿透了佛光屏障。

賀淵不由蹙了蹙眉，來得匆忙，金剛杵和禪杖都沒帶在身邊，這一串佛珠是他隨身攜帶的修行珠，威力驚人，倒不是不能靠著修行珠把鬼擒住，就是這人還能不能活著……

全看佛祖願不願意大發慈悲。

科學點說，得靠隨機概率。

正猶豫著，賀淵下意識看了下林機玄，林機玄給他一個“不行我上？”的眼神，賀淵挑高了眉，回他一個“你行你上”的表情。

兩人難得達成統一共識，只見林機玄當著賀淵的面退後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賀淵:“？”退沒幾步，林機玄掉頭就跑，頭也不回。

賀淵:“！！！”

“媽的！”賀淵罵了一句，扯著嗓門喊，“你個坑蒙拐騙的混賬玩意！”在拐角處的安全通道前，林機玄確認賀淵看不到自己後取出手機，點開外聘天師一欄，調出錢蔭，點擊召喚——“出來幹活了，錢蔭。”說完，林機玄飛快趕回去查看賀淵的情況。

那祖宗正在爆炸的邊緣，頂著一張鍋底般的臉，橫眉怒目，在佛光照耀下，宛若金剛——從爛泥裡撈出來那種。

看到林機玄回來後，賀淵罵道:“要真把我撇下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拉你一塊兒下地獄！”聲音壓著哆嗦，還有幾分委屈。

“地獄那麼擠，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學長虛長我幾歲，先去探探路。”林機玄被罵了幾句忍不住回嘴。

賀淵還要還擊，卻受到大地轟隆作響，耳畔一陣嗡鳴，隱約在蒼茫世界中聽到了冥冥低語，眼前一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漆黑霧裡踏出來一個似人似鬼的身影。

那團黑影走向厲鬼，周身氣勢陡然發生改變，有種捍法者不容輕蔑的威儀。

他踏前一步，地面悚然震盪，厲鬼意識到危險，掉頭想跑，卻見從霧中躥出一道鎖鏈從背後勾住徐的脖子，向後用力一帶將她扯得仰面倒在地上。

鎖鏈像是一團活物，從徐體內將一團形狀扭曲的東西扯了出來，破敗的身體被丟在一旁，徐四肢扭曲得不成樣子，雙目圓瞪，面部潰爛，沒了呼。

厲鬼被死死鎖住，還要反抗，林機玄見她一臉非暴力不合作的頑固架勢，在她腦門上貼上最後一張五雷符。

慘叫聲響起，就連錢蔭這個見慣了厲鬼的走陰人都覺著悽慘，避開了眼。

在五雷擊打下，厲鬼任命得放棄掙扎。

“能看出這鬼什麼來歷麼？”林機玄問。

“得去查冥府的陰陽簿。”錢蔭說賀淵收回佛珠，將袖子扯了下去，他看著林機玄，冷笑:“現在就是告訴我，你跑秦廣王頭頂上撒我都不驚訝。”

“這話記著，”林機玄衝一旁的錢蔭說，“回去告訴秦廣王，是一個叫賀淵的禪宗弟子說的。”錢蔭被他身上的佛光嚇到了，縮在角落不敢說話，生怕被佛光照到一丁半點就得灰飛煙滅。

賀淵掃了他一眼，氣得笑了出來:“你能耐，走陰人都上來了，你現在不算人了吧？”

“是，是，小的死了兩百年了。”錢蔭唯唯諾諾地應了，一手還牽著個失魂落魄的厲鬼，賠著笑對林機玄說，“老闆，鄙人先去冥府處理這惡鬼。”身影逐漸隱於黑暗。

他走後，賀淵像是鬆了一口氣，頗有些急促地從口袋裡摸出煙叼上，不知怎麼，點火的時候手一直在抖，像是耗損了極大的力氣。

林機玄沉默片刻，上前握住賀淵的手，掌心觸碰到一片比冰還要冷的皮膚，那一剎那他甚至生出了極寒之下的刺痛，強忍著握住了，幫他點燃了煙。

賀淵狠了兩口，鴉青的長睫低垂，他將那隻被林機玄握過的手揣進口袋，不可查覺地握成拳頭。

舊手機在褲子口袋震動了一下，林機玄翻出手機一看。

“恭喜完成限時訂單【只剩一人】，因提前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