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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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
“公主,快天黑了,咱們放程吧!”庫勒汗依舊不死心,上前擒住她的織手,轉身往車隊走去。
“我不要!你還不懂嗎?我不能嫁給你!”安樂奮力地甩脫了他的掌握,不斷地往前跑,不斷地大喊著:“聞人!我在喊你呀!你為什麼不來?你沒聽見我在喊你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還不來?!
隨著一聲聲的呼喊,一串串淚珠潸然而下,安樂嘶啞地喊著;淚眼離的她看起來教人萬分不捨。…我這不是來了嗎?
“低沉含笑的男人嗓音如同夜般,悄悄地降臨,聞人玄琢微笑的臉龐藏在夕陽掩照的陰影裡。
“聞人?!”安樂停下了腳步,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一時竟無話凝咽,近乎痴傻地望著眼前逐步朝她而來的高大身影。
聞人玄琢勾起一抹淺淺的笑,並不看安樂一眼,反而直接注視著搞不清楚狀況,陷入一片混亂的庫勒汗,幽幽然道:“庫勒汗王,你真的確定自己能夠娶她這個任的公主為
嗎?”
“你是那天的男人?!”
“對,我與你曾經有一面之緣,而且更是她上一任駙馬爺,今天以過來人的身份,特地來給你一些忠告。”
“過來人?忠告?”
“對,就是忠告,庫勒汗王,聽我一句勸告,放棄娶她為妃的念頭吧!像她這樣任意妄為的丫頭,不是你可以駕馭的。”
“你憑什麼說本汗駕馭不了她?本汗早就知道她嫁過人,不過,這一點對於兩國的合作一點影響也沒有!”
“這個…”他從懷裡出一封信,從信裡
出了黑字白紙,這時,他才頗有意味地覷了安樂一眼,只見她似乎也認出了這封信,一雙淚溼的美眸因緊張而圓瞠。
“是她寫給在下的林書,裡頭清清楚楚寫著她要休了我,我倆從此陽關獨木,再無瓜葛,不過,十四,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不是!絕對不是!”她用力搖頭,著急地大叫否認,一股子嗆人的淚水再度泛湧在美眸深處。
她怎麼會不想要他呢?她要的呀…安樂定定地瞅著他,太久不見的思念情愫,像狂一般,在一瞬間將她給淹沒。
“那好辦。”聞人玄琢神秘地勾一笑,在她的面前動手緩緩地將黑字白只給撕成了碎片,白
的紙片隨風飛散不見。
“既然,這不是你內心所想願,而我這個為人相公的又恥於承認自己被休棄,所以乾脆就把這封休書給撕了,現在休書沒了,庫勒汗王,我們中原有一條習俗,那就是一女不能嫁二夫,她既然再度成為我的子,就代表她不可能再嫁人,所以,可能必須請你抬著空花轎回西域去了!”
“不可能!本汗成親的喜訊已經傳回西域了,如果沒有把新娘子娶回去,那本汗豈不是顏面掃地嗎?”
“那敢問汗王,你是想要顏面掃地,還是人頭落地呢!”聞人玄琢涼悠悠地放口道。
“你——你這是在威脅本汗嗎?”庫勒被他一瞬間沉下來的鐵青臉給駭住了,忍不住硬
了口唾
壓壓內心的驚悸。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這個當人家丈夫的,沒有度量大到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嬌被別的男人娶回西域去,而我知道自己如果遭遇不測,十四會很傷心的,為了不讓她傷心,我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既然不是我死,當然就請你犧牲一卞,如何?”
“你未免太狂妄自大!”
“是不是狂妄自大,咱們很快就見分曉了。”說著,聞人玄琢從際解下一面紋龍的金牌,“你應該見過這個吧?”‘“你…你怎麼會有這面金牌?”庫勒汗顫抖地指著金牌,不敢相信西域霸主胤焰的隨身信物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男人欠我一份情。”聞人玄琢淡笑地說完,語氣陡然轉硬,“還不快走?漢人常說先禮後兵,如果你再不走,咱們就只好見血了!”這時,庫勒汗身旁似乎有人認出了聞人玄琢的身份,急忙地上前向主人稟告,最後,雖然心有不甘,庫勒汗還是帶著少了新娘的娶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往西域歸去。
大批隊伍漸行漸遠,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聞人玄琢勾起一抹人的微笑,首先開口道:“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小娘子。”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安樂忍住了大哭一場的衝動,遲疑地問道:“你想起我了嗎?”對於她這個的問題,聞人玄琢似乎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彷彿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從未發生,反而笑著解釋他的來意,“今天我來這裡,是為了想看看我親愛的小十四的冒險遊戲,究竟玩夠了沒?”
“什麼叫作玩夠了沒有?!分開那麼久,你似乎一點也不會捨不得我…而我…”她忍不住噎了聲,泣啞地說道:“我卻好想你…你都不想我,一點也沒有!”她撲到他的身上,一邊又氣又惱地吼著,一邊握起拳頭,不斷地在他健壯的
膛上施展自己的花拳繡腿,聞人玄琢無奈一笑,伸出大手將她的一雙小拳能牢牢擒住。
“真是冤枉呀!小傢伙,你究竟是哪隻眼睛看到了我不想你呀?”
“你是!你不想我!因為…因為你都不來找我!我在等…一直在等你來接我回去!”這時。想到自己夜夜想他,想到快要肝腸寸斷的委屈心情,安樂就忍不住內心的慪氣,將他猛然推開,飛快退了幾步遠,想離他遠遠的,以示自己的骨氣,可是,幾乎在同時就不爭氣地懷念起他
膛的溫暖。
對於她近乎孩子氣的表現、聞人玄琢忍不住失笑了聲,他的十四依舊是原來的十四呀!曾有一度,他以為自己會失去她!天可憐見,她依舊是他疼愛的模樣,又或者說,她仍然是需要地疼愛的小十四!
“你不是想玩嗎?如果,我太快把你找回來,壞了你的玩興,豈不是會被你怨恨到死嗎?”他低沉的嗓音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溫柔。
“我才不會…”她忿忿地抗議道,倔強的心良卻被他一聲聲的柔語給拂得暖暖的,而且,一陣陣生疼不已。
“好吧!那就讓我承認,我想你,好幾次險些衝動把你帶回身邊,完全不問你的意思,就將你帶回杭州去,然後,就再也不讓你四處亂跑,安安分分地替我生一個白胖的小娃娃,可是,我的理智不讓我那麼做,我想讓你主動回到我身邊,心甘情願地回來!”
“我是呀!我…我現在不就回來了嗎?”她扁起了小嘴,近乎嚎啕地哭了出來,“我想你…我想你、想你、想你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來了…我還以為自己就要在宮裡終老,一輩子等不到你了…”她總是能教他又愛又疼!他神情憐愛地嘆了口氣,朝她伸出長臂,彷彿在召喚著失的羔羊,“那麼,過來!讓我好好瞧一瞧,我可愛的小東西這次歷險回來,是否瘦了些?”
“瘦了!想你想瘦的…”途的小搬羊一步步地走近他,淚兒就像斷了線般直掉,嘟起了柔
的小嘴兒,埋怨地指控他道。
“是嗎?!那就再走近一點,讓我仔細瞧瞧。”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語氣溫柔地誘哄道。
“我想念你,想念你親手烤的魚、想你親手彈的琴聲、想你親手替我梳的頭髮,瞧!我現在不美了!就像你以前常常嚇唬我的,不乖乖坐好讓你梳頭,頭髮就會亂得跟小鳥窩似的…”她一邊走向他,一邊訴著苦,兩顆晶瑩的淚珠子在眼眶邊滾著、滾著,有數度險些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