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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圍追堵截,你千萬小心點。”

“嗯。”陸文送對方到玄關,“我說的話你考慮一下。”

“我考慮個。”孫小劍從實習就認識了陸文,第一次擁有奢侈品是論文答辯通過陸文送他的禮物,頭等艙,商務套房,高級餐廳,他不能只跟人家享福,有難卻躲得遠遠的。

一個職場菜鳥和一個十八線攜手走到今天,總該經一些磨礪,孫小劍說:“你是我帶的第一個藝人,你紅也好黑也好,我不會走的。就算你被封殺雪藏,也得請我吃了散夥飯再掰。”瞿燕庭翻出於南的號碼,對孫小劍說:“這是我的助理,你有需要就找他,他有相的媒體可以幫忙。”

“好,謝謝瞿編。”孫小劍存下,匆匆忙忙地走了。

直到下午,酒店裡的媒體才全部走乾淨,但索菲附近依舊記者環伺,保險起見,陸文叫老嚴開公司的車來接他們,從貴賓停車場直接駛離。

陸文盯著窗外,看哪輛麵包車都覺得可疑,半小時後才發覺在往南邊走,說:“嚴叔,林榭園不是這個方向吧?”老嚴說:“你最近肯定被記者跟,再拍到和瞿先生一起就更麻煩了,所以陸先生讓你們暫時回南灣住幾天。”陸文問:“我爸都知道了?”新聞早已滿天飛,想不知道都難,瞿燕庭覺無顏面對陸文的家長,絞著手指說:“我自己回林榭吧。”陸文怕他到傷口,撥開他的手拉到腿上:“不行啊,我爸要是罵我,你得幫我求情。”瞿燕庭擔心道:“伯父會生氣麼?”

“沒事,我開玩笑的。”陸文捂住嘴小聲補充,“你今天狀態太差,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瞿燕庭小聲回他:“我沒關係,沒什麼不過去的。”可惜沒有人生來堅強,每一份堅強都標著磨難的價碼。陸文親了下瞿燕庭的手背,說:“以後有我陪你。”汽車駛回南灣,正值落西斜的黃昏,磚紅坡道塗滿一片金光,陸文攬著瞿燕庭進樓,在上次慶生的小餐廳用晚飯。

陸戰擎沒換衣服,顯然一直在等他們,卻沒說什麼,只吩咐玲玲姐可以開飯了。陸文拉開椅子坐下,展開餐巾,一邊鋪一邊偷瞧陸戰擎的臉

“別鬼鬼祟祟的。”陸戰擎揭穿他。

陸文親自盛碗湯推過去,再給瞿燕庭盛一碗,然後埋頭吃飯。其實他沒胃口,但表出來除了令家人憂心,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在座三個人皆是如此,桌上鴉默雀靜,只有細微錯的咀嚼聲。餐桌另一邊放著ipad,陸戰擎之前使用過,看過哪些新聞、哪些熱點,陸文和瞿燕庭對此心知肚明。

好端端的開機發佈會突變成一場鬧劇,當事人一個是最當紅的演員,一個是最頂級的導演,無法不抓人眼球。

這件新聞堪稱現象級別,圈內有名有姓的媒體幾乎聚齊,在同一時段爭先恐後地發佈,為賺取眼球標題極盡誇張。經過多半天的發酵,這件新聞已經遍佈全網。

陸文打人的照片被多角度拍攝下來,視頻更有眾多版本,他的憤怒和暴戾在鏡頭前展無疑。而曾震,直至捱打前一刻,始終是斯文儒雅的微笑模樣。

各大平臺頭條和熱搜掛了一天,此時“陸文打人”的字眼仍高居首位。

大眾還沒忘記曾震前兩天的公益新聞,於是怒火更甚,媒體順勢羅列出陸文的“七宗罪”——發佈會遲到耍大牌,答非所問不尊重記者,無視劇組同仁,使用暴力毆打導演,毀約拒演,破壞行業規則,藝人失格。

關於陸文打人的原因也謠言四起,說他簽約後不滿片酬,臨時坐地起價;又說他不滿男二戲份多,加戲不成惱羞成怒;還說他本就是驕縱的富二代,在圈內出名的沒教養。

各種爆料魚龍混雜,在打人的事實面前,一切負面信息都有了可信度。

曾震團隊聯合片方公開發聲,強烈譴責陸文的暴力行為,即起解除協議,永不合作,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萬千新聞都不及這一則聲明嚴重,一錘定音般,整個娛樂圈都確定陸文徹底得罪了曾震,觀望中的圈內人紛紛出聲站隊。

藝人、導演、製片、編劇、節目組……從個人到團隊,從臺前至幕後,抵制的潛臺詞,是一場心照不宣的隱封殺。

有了業內的引導,大眾的指責成倍席捲網絡,暴力狂,劣跡藝人,有爹生沒娘養,給曾震提鞋都不配……局面演變成一場圍剿的狂歡。

惡意傾巢,隔絕網絡似乎可以掩耳盜鈴一會兒,切實的損失卻無法忽略。一天之內,正在談的資源基本全部停擺,影視邀約陸陸續續被片方撤回。

無數代言、商業合作,因陸文的形象大打折扣,要一筆筆清算,一個個賠付違約金。

彷彿外面是驚天動地的海嘯,而一方餐桌上卻波瀾不驚,清脆的一聲,陸文將象牙筷放上陶瓷筷託,擦擦嘴吃飽了。

瞿燕庭也嚥下最後一口米,停下來。

兩個人默契地對當下的窘境隻字不提,打了聲招呼,陸文帶瞿燕庭上樓回房間。

腳步聲消失,陸戰擎靠住椅背,也不吃了,說:“收了吧。”玲玲姐乾著急:“小文怎麼不跟您說啊,您也不問!”

“我欠他的?”陸戰擎道,“現在有人管他了,我幹嗎費那個心。”陸文不知被人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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