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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夜的那部分不知道被他丟哪去了,徒弟的部分放在角落算是給點面子,只留薛清秋的那一部分擺在桌前。藺無涯身形立如松,揹著兩手低頭看著,幾個時辰一動不動。

“江山絕,呵呵,江山絕。除了你,天下本就無人當得。”良久之後,藺無涯低聲自語:“只是這樣的神情、這樣的你,離道愈遠,終究曇花一現。”七玄谷。莫雪心翻著三份畫像,神有點小小的不服氣。祝辰瑤侍立身邊,察言觀,笑道:“若是薛清秋這等上輩高人也能入榜,依我看師父也該入榜才是。”

“哼。”莫雪心撇撇嘴:“瑤兒在第一期,比她薛清秋秦無夜都早,這便是我七玄谷的門面。為師老了,和人比什麼美。”說是這麼說,祝辰瑤還是覺得天下沒有女人不希望自己比別人美,師父打不過薛清秋,說不定會想在這方面蓋過她吧……

師父的對手是薛清秋,而她的目光關注重點是慕劍璃。

“她終究還是上了榜,明珠璀璨,再怎麼衣草履也掩蓋不了這等光芒。”祝辰瑤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如今我也進修七玄無極,未必比她差了呢。至於薛清秋……她那種神情,是對著公子嗎?”祝辰瑤輕咬下,女人對於奪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真是難以忘懷的。

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靈州。秦無夜躺在繡榻上打滾:“可惡!為什麼我排在薛清秋後面!為什麼走到哪裡別人都在談薛清秋!十句都沒有一句提到我啊啊啊啊!我哪裡比她差了,不就是表情特別良家嗎!誰不會裝啊!”其實如果秦無夜被單獨列在榜上,她說不定會對六扇門非常不滿,因為這使她的神秘被破壞了,極為不利。可一旦薛清秋也同時入榜,她的關注重點就變了,變成了較勁。憑什麼人人都在談薛清秋啊,明明這不是排名,只是並列而已嘛!

不服氣!秦無夜一蹦而起,氣哼哼地去了靈州大武場。

這時候的靈州大武場已經進行到了第三天正賽,也就是最後的十強決賽。比武場上依然是人山人海站滿了上萬人,可今天的氣氛有點怪。

以前都是圍著擂臺的,給各自的支持者加油,或者觀摩強者們的競技,自相印證。可今天所有人的朝向都是主席臺,眼睛都在看著臺上正中那個輕紗蒙面的女人。

臺上的人顯然也知道這是為什麼。薛清秋渾身的殺氣有如實質,坐在一邊的影翼張百齡鄭浩然等人目不斜視,薛牧手裡抓著一本新刊,手都發抖了:“這幅畫為什麼會到夏侯荻手裡!安捕頭你給老子一個解釋!”安四方掏出一條汗巾擦冷汗。

“給我把林凡叫來!這貨莫非是不想活了?”

“不……不用去找林凡了。”安四方總算還是有點擔當,賠笑道:“他私畫了一份本想自己私藏,被我看見了……可我不知道那是薛宗主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夏侯荻知道!她是故意的嗎?”

“那個……按發行時間來看,應該是她還沒到靈州就準備刊印了。”薛牧腦子裡過了一遍,很快聯繫到了自己的信和安四方的盒子……原來如此,夏侯荻以為是自己的意思,這真是陰錯陽差,偏偏來靈州那麼多天,兩人也沒提到這個方面去。

就在這萬眾圍觀、臺上尷尬無比的時候,夤夜弱弱地舉手:“其實好的啊,大家都怕師姐,都罵她是魔頭,讓人知道師姐也這麼漂亮這麼溫柔不是很好麼?”薛清秋怔了怔,殺氣略微收斂了一點。薛牧哭笑不得道:“你師姐成天揍你,哪裡溫柔了?”安四方擦著汗,賠笑道:“薛宗主這麼美,別人上得絕譜,薛宗主為什麼上不得?難道還怕蒼蠅騷擾啊,誰敢聒噪,本捕頭先剁了他!”這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薛牧摸著下巴,越想越有道理。薛清秋上榜實至名歸,誰膽邊生敢來騷擾薛清秋啊,既然如此為什麼上不得?再說上都上了,事實既成,還去生這個氣也沒意義嘛。

反過來想想,江山絕譜如今合共六人,自己已經得到薛清秋祝辰瑤和夢嵐三個了……還有一個合歡聖女有過肌膚接觸,還撥過劍仙子,這種覺很贊啊!把江山絕譜當成自己的後宮圖譜,這可是主角待遇,求都求不來的!

第一百八十章落幕薛清秋生氣只是因為她不喜被人這樣圍觀的覺,實際上確實如祝辰瑤想象的那樣,沒有女人不喜歡自己的姿容被人承認美麗。為什麼當初她對薛牧另眼相看?因為在所有人敬她畏她甚至避如蛇蠍的時候,只有薛牧對她表現出了看待一個女人的態度。

“好啦……”薛牧伸過手去,在她素手上輕捏了一下:“我也忽然覺得,你該上這個榜。江山絕,舍你其誰?你都不上榜才沒意思呢。”被薛牧這麼一說,薛清秋心中的惱怒也消除了許多,倒是興起了幾分小開心。她瞥了眼臺下萬眾圍觀的場面,撇嘴道:“那這狀況怎麼說?”薛牧站起身來,提氣大喝:“分擂區決賽!現在開始!”雖然沒辦法像安四方那樣聲震亂哄哄的萬人場,但在滿場肅靜的時候,他的聲音還是能讓人聽清楚的。

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這是什麼場合……這是靈州論武大會的決賽場!這一場決出來的就是分擂區的五名冠軍了啊!如此重要比賽,所有人都在幹什麼呢?真是……

五個臺上分別站著一對對手,早都站得發涼了。他們心中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從小到大比武也很多了,從來沒見過這種肅穆的決賽場合裡所有圍觀群眾都在看美女的場面,就連他們自己也在看,搞得連比賽氣氛都快搞沒了。

不過畢竟是大型比賽場合,當薛牧出聲,氣氛還是很快地迴歸了正軌。

看著擂臺上終於開戰,場中氣氛重新熾熱,薛清秋吁了口氣,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轉向安四方道:“這件事,本座很生氣。你給我回稟夏侯荻,這事本座要找她要個說法。”安四方無奈道:“不知薛宗主想要什麼說法,在下回稟便是。”薛清秋悠然道:“下一期的絕譜,把她自己也擺上去,這事就算了。”安四方:“???”薛牧:“!!!”薛清秋瞥了薛牧一眼,眼裡若有深意,卻也不多解釋,安靜下來看比賽。

靈州武風雖然極盛,畢竟只是一隅之地,在各大宗門把持天下的背景下,這一地也很難能淘到什麼滄海遺珠,辛格泰那樣的潛力已經算是意外之喜,這種比武在薛清秋眼裡也就沒有太大的看點。

她心不在焉地看著,心中早就飛到之後的事上去了。

薛牧近期,該親手做的事是真的做完了,無論是藝人周邊,還是音樂盒,還是他的《白髮魔女傳》,風已經全面掀起,星月宗的轉型有條不紊地正在進行,也不是他再折騰就可以一步到位的事情,確實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沉澱。

如今靈州論武也即將落下帷幕,掀起的政治意義無與倫比,如今說星月宗是靈州之主還不太夠,可說星月宗已經分治靈州那是完全沒有問題。而這場比武的善後,無論獎勵還是點撥還是收攏勢力擴大影響,她薛清秋出面都比薛牧合適。

也就是說,薛牧離開的時候真正到了。沒看夤夜這幾天都跟夢遊似的,完全心不在焉,所謂的陣法改造完全沒個進展,估計做夢都在想著江南風景。

雖是早有準備,也是自己促成了的,可真正到了面臨的這一刻,薛清秋心中還是揪了起來。

這些時,天天和薛牧相處,無論是正事上的依賴,還是私下相處的纏綿,薛清秋覺得自己幾乎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能看見他在身邊,他忽然要離開,好像很不習慣,空虛得讓人覺得彷彿天驟暗,茫然神傷。

前半生縱橫捭闔,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會為了一個男人的短暫分離而不捨傷懷。

情之一字,真是有毒……

說是對絕譜的事生夏侯荻的氣,倒還不如說夏侯荻的南下提議讓她要和男人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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