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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給薛牧打傘,剛才形如鬼魅的妖女忽然就變成了安靜溫婉的少婦,盈盈立在薛牧身邊。

油紙傘下,輕帶飄飄,男女並立,眉目溫柔,與剛才酒肆內的場景形成了極端的反差,看得龍小釗一時有些失神,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又陷進了什麼幻境裡……

龍小釗嚥了口唾沫,偷偷看了看薛牧平靜的表情,又看了看兩個妖女婀娜的身姿,最後目光落在悠悠然綴在後面吃雞腿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悠然行步,對剛才的事好像完全沒看見似的,臉上還笑得咧咧的。龍小釗看著看著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仔細看了一陣,心中忽然一個咯噔。

大雨滂沱之下,這小女孩沒有撐傘,看似被淋了一身,可仔細看去,居然是從頭到腳全是乾的,雨水居然是看著打在她身上,實際連一點水花都沒沾上,全是擦著過去的。這本也不算什麼,武者練到了外放真氣確實可以隔絕雨水,問題是他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真氣,好像是用的不是真氣,而是……靈魂之力?

念力細化到了落在身周的每一粒雨滴走向?還是吃著雞腿的隨意行為?

妖怪吧……龍小釗又開始覺得肚子疼。

薛牧正在和卓青青說話:“真是倒胃口啊,青青。”卓青青微笑道:“所以說江湖之美只是那麼一霎,多數時候不是公子歌聲裡的模樣。”

“你們很習慣?”

“當然……”卓青青道:“此地是七玄谷地界,七玄谷妄稱正道,莫雪心自命俠骨,下面不也是這麼烏七八糟的德?”

“這倒不能怪莫雪心和七玄谷。”薛牧嘆了口氣:“以武為尊,拳頭說了算,自然就會是這樣的世界。莫雪心如何管得到這麼細?就是換了其他宗門也是一樣的,比如換了我們,同樣是高高在上如看螻蟻,那情況又能有什麼不同?”

“那公子覺得該如何扭轉?靠夏侯荻?”

“嗯,朝廷的權威是一方面,先要有充足的力量壓制,使江湖人無法凌駕律法之上,以法治天下。但僅僅這樣還是不夠的,還需要德育的教化,法律和道德雙管齊下才能有效扭轉。這一點僅憑宗門傳道是不可能做到的,正道各宗雖然總體算是秉持俠義道德,但重心不在教化,一意行武,各自爭執,本就以武犯,又如何教化人心?”

“所以公子支持的是朝廷一統?這才和夏侯荻愈發密切?”

“不是……我也不知道,若是朝廷強了,又如何壓制權力濫行?到時候怕是苛政猛於虛之劍了。”薛牧哈哈一笑:“反正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便是在其位,我也享受這居高臨下如看螻蟻的覺,誰能革自己的命?我又不是聖人,想這個幹嘛,不如抱我的美人。”卓青青聽不懂革命,但也能體會意思,笑道:“看來這些事情真的比問道還難,連我們公子都不可觸摸,怕是非聖人不可為也。”薛牧道:“所以我只是個俗人而已,做不來的。倒是你,妖女一個,為什麼在意這些?”卓青青嫣然道:“我只是覺得公子在意,陪著探討。”

“我只是不習慣。相對來說,京師與靈州的繁華與規則更適合我,哪怕錯綜複雜,也有線可理。道一聲江湖湧,生死一瞬,聽著神往得很,其實非人。”薛牧笑笑:“反正也沒什麼,習慣了就好。”身後的夤夜聽著聽著,目光看著已經啃成骨頭的雞腿,有點茫。

接近一里外的遠處,秦無夜安靜地站在樹梢上,看著雨中成為小點的幾個人,若有所思。

薛牧停下談,瞥眼看了看龍小釗,這貨已經聽呆了。薛牧便笑:“此間事了,請勿洩我們的行蹤。”龍小釗聽到這高大上的話題,聯繫到其中顯出各種驚悚的關鍵字,如何還猜不到眼前這些是什麼人?正心中打鼓是不是要被滅口呢,聞言如夢初醒地連聲道:“薛總管放心!我有幾條命也不敢啊!”薛牧道:“在你面前洩身份,是因為你我一會要合作,說不定得全力以赴,所以不該瞞你什麼,要做到心裡有數,以免臨場誤判壞了事。”這種氣度……龍小釗心裡湧起幾分喟嘆,怪不得人家是做大事的人,星月宗在他手裡天翻地覆,不是沒有緣由。

薛牧又道:“至於你之前在酒肆說的,薛牧大小一起飛……”龍小釗臉都綠了,哭無淚:“我那只是瞎吹,薛總管大人有大量,莫與我計較……”薛牧沒好氣道:“大的有多大,想必你們看了絕譜也知道了。但你到底知不知道小的有多小?這種話能瞎說的麼?”龍小釗愣了愣,忽然醒悟了什麼,僵硬著脖子慢慢轉頭,對上了夤夜如墨的眼眸。

他真的快要哭了。這才知道肚子那一下捱得不冤,沒死都算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薛牧倒是發現這龍小釗聰明的,當然眼下接觸尚淺,尚需觀察,他也沒再說什麼,加速往丹河上而行。

天下之事遙不可及,小鎮之事雞蒜皮,還是眼下這個與謝長生相關的秘境更讓他重視得多。和謝長生以前沒仇,但現在已經算是有了大仇,不管這廝在考慮成神還是科技狂魔,在薛牧的立場上,最佳的處理就是毀滅,不能讓這個後患繼續成長。

尤其是他總覺得謝長生這件事藏著一個很大的坑,此人的背後必定有一隻手,在暗中謀算著什麼。

眼下的秘境,說不定就是一把解密的鑰匙。

第一百八十七章古陣二十幾里路,對於眾人來說頃刻即至。這個河段表面看上去和其他地方也沒任何區別,還比客棧附近的河段更寬了少許,大雨滂沱,水湍急,一切都和別處相同,怎麼看也不像有特的樣子。

薛牧沒去質疑龍小釗,只是轉頭看夤夜。

夤夜此時的神情卻很嚴肅。

那種臨敵之時才會出現的三無,薛牧每次見到都會產生一種極度違和的妖異體驗。

“有幻術的氣息。”夤夜漠然道:“很高明,也很隱蔽,不是專此道的問道者特意勘察的話,縱是讓虛強者路過這裡也未必能發現得了。”薛牧問道:“所以你這麼嚴肅是因為太難纏?要是這樣,我看不急,回頭做好準備再說?”夤夜微微搖頭:“此處不是直接傷人的所在,小心謹慎不會有事……我只是覺得……”說了一半沒繼續下去,只是雙手一合,又慢慢分開,漆黑的瞳孔裡異芒閃過,燦若星辰。

那湍急的河竟然隨著她的動作被慢慢地破開,彷彿整條河水被看不見的恐怖能量生生地截斷,出了中空的一大截,泥沙俱下。

莫說龍小釗看得兩眼發直,連薛牧都心中打鼓,彷彿看見了西遊記裡的分水訣……造成這個景象的妖怪真是被自己天天摁著打股的那隻蘿莉嗎?

虛者的實力……看來自己認知得還不夠啊……

河道壁上有一片泥沙慢慢地顯出了真容,果然如龍小釗之前所言,是個陣法的模樣。

夤夜漠然看了龍小釗一眼,淡淡道:“你沒騙人。”龍小釗嚥了口唾沫,賠笑道:“在下當真句句是實。”

“下來吧,這陣沒有危險。”夤夜當先飄然而下,薛牧緊跟其後,一群人踏足法陣,果然眼前一花,已經到了一片另類的天地。

準確的說,沒有天地。整個空間是一體的,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如同處於什麼母體之內,四周都是暗紅的顏,暗得已經接近發紫。空間很大很大,大到分不清邊際,天上詭異地漂浮旋轉著各種奇怪的不知名金屬和木料,成千上萬,有無數的大箱子飄飄蕩蕩地晃悠。

果然龍小釗句句是實,也就是把規模說小了些,也許是潛意識不想薛牧來摘桃子?可以理解。

但夤夜的神情卻越發嚴肅了:“都別動,這裡的東西一件都別碰。”薛牧如今對功法修行還有那麼幾分瞭解,可對幻術啊陣法啊之類的還是一竅不通,見狀完全不知道該考慮些啥,只能低聲問夤夜:“怎樣?”

“牧牧,他們的傳說有一點是對的。”

“哪點?”

“此處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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