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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可見地多加了力氣,報紙微起褶皺。
虛淨看他的模樣,忽然笑道:“如果我跟你說,薛牧也不過是自欺欺人,你會不會好受一點?”姬無憂一怔:“什麼自欺欺人?”虛淨悠悠道:“因為劉婉兮和嶽小嬋本就不是親母女。”姬無憂愣了。
“當年劉婉兮被嶽千江一掌重傷,李嘯林在和嶽千江打成一團,我窺伺已久,趁亂換了孩子就跑。薛清秋來時收養的本就不是劉婉兮的種……”姬無憂聽得簡直無語:“你還事先準備了嬰兒窺伺在側?”
“那是當然。”
“這麼做有什麼用處?即使嶽小嬋是你欺天宗血脈,可自幼跟薛清秋長大,怎麼也不會聽你的,這不是白搭?”
“做事一定要有意義嗎?”虛淨伸出一隻食指搖了搖:“我是,欺!天!宗!騙得一個宗門十幾年矇在鼓裡,騙得天下無敵的薛清秋把一個毫無關係的小孩當女兒養,那不就是本座最大的樂趣?”姬無憂:“……”虛淨嘿嘿笑道:“你看,現在更有樂趣,薛牧自以為母女通吃,最是樂不可支的時候,你忽然告訴他,那是假的,看他那時的表情你會不會覺得一股清涼從天靈沁到骨髓裡,幾近於道?”姬無憂第一次覺到欺天之道
可愛的,果然心裡舒服了許多,但他很清醒地知道,虛淨的話從來半真半假,天知道他這回的話是不是逗你玩的?
於是他面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只是擺擺手道:“你的欺天妖道,還是不用跟朕宣傳了,好生研究你的淨天教義才是正經。”
“淨天教義本就是個大忽悠,有什麼可研究?”虛淨伸了個懶:“薛牧既已入京,我看你的計劃還是見好即收,再折騰下去不知道會把多少人推到他那邊去。”姬無憂淡淡道:“朕心裡有數。”
…
………
慈寧宮裡倒也沒有發生姬無憂和虛淨腦補中的事情。
所謂的主婚當然不是現在,現在連最重要的親人薛清秋夤夜都不在,就自家三個人顯然不是搞什麼儀式的調調。那或許會是萬事平定之後,很遙遠的事了。
現在只能算是一種家庭體驗?這紅燭搖曳,一家人圍坐小桌子的模樣,母親在身邊輕擁低語,無限接近了平常人家,比什麼在團體賽時向狐狸們宣佈有意義得多。
至少在嶽小嬋心裡有意義得多。
而今天的薛牧有些寡言,雖說平時心裡總有念蠢動,但也要分時候。今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一點
念都起不來,嶽小嬋的這份
情執念讓他心中生憐,這本就該屬於她們母女倆共敘親情的夜晚。
看著嶽小嬋靠在母親身上淺笑的樣子,他心中也在嘆息。從來只見嶽小嬋沒心沒肺笑嘻嘻,其實她有很多弦繃在心裡,思維有些時候很極端,甚至有點小變態……她渴望一切情,師父的,母親的,薛牧的……為此可以放棄很多底線,裝作一切都毫不在乎。
薛牧忽然覺得自己落入此世,最欣的事就是讓嶽小嬋解脫了揹負,也扭轉了星月宗的整體屬
。
要不然以這小妖女的聰慧和天資,以及內心那種鑽牛角尖的堅持,絕對能變成世上最大的魔頭,虛淨申屠罪什麼的全得靠邊站。
而現在她就只是一個小姑娘,滿心都是小姑娘小小的願望。
“你們娘倆今晚一起睡吧,我去找李公公聊聊。”眼見夜漸濃,薛牧起身道:“一些正事兒,我們明天說。”嶽小嬋看薛牧起身,
言又止。其實原先她今晚的本意是想和薛牧走最後一步的,可這樣懶洋洋靠在母親懷裡撒嬌的
覺讓她實在不想動,氣氛好像也不是很合適的樣子,說不出口啊……最終話到嘴邊變成了有些歉意的模樣:“明天再把娘還你,今天先給我用用。”劉婉兮啐了一口:“胡說八道。”嶽小嬋把腦袋埋在母親懷裡,臉頰也有些泛紅,躲起來不說話了。
她那點亂糟糟的小心情哪裡瞞得過薛牧,他也不說破,隨手她的腦袋,踱步出門。
裡面劉婉兮嶽小嬋都偷偷看著他的背影,怎麼覺得明明他離開了,反而覺心裡更是砰砰跳了呢?
外面李公公看著薛牧出門,眼睛有些發直:“總管……”薛牧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個月來神繃得很緊吧?”李公公嘆了口氣:“當初一時懈怠,導致出了大岔子,如今豈敢再疏忽?萬一婉兮有失,我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贖罪了。”薛牧點點頭:“那……我暗中讓你做的事,做得怎樣?”李公公
出了一個影視劇中典型的大太監大反派的陰險笑容:“一切按總管設想而行,也是爆發的時候了。”第六百三十五章滿門忠良星月宗姬無憂利用淨天教做刀子,亂中取慄,薛牧
了那麼多
細,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他做的事也沒比姬無憂光明多少。
比如有王公貴族家眷出城踏青,被“淨天教徒”打劫了,這是超出淨天教行事範圍的。淨天教徒雖然行事惡混亂,可也不是傻子,心裡都有數兒,知道有些人得罪不起。
往常他們寧願圍攻問天道人也不會跑去打薛清秋夏文軒這種人的主意,一樣的道理。在京城腳下混,你寧可得罪蘇端成,甚至直接得罪姬無憂,也不能得罪一批勳貴體系。
因為那些人比蘇端成不講道理多了,無法無天起來比你淨天教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近期就有這麼幾例發生了,夾雜在鋪天蓋地的案件之中沒有引起別人的重視,但私下裡已有勳貴串聯,暗洶湧。
或許只等一個導火索,這個火藥桶就要炸開。
再比如另有一批官員府邸遭竊,見不得光的黑材料被盜。他們以為是淨天教徒乾的,正自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其中頗有一些本就是姬無憂鐵桿,可一些事情他們也不好明著跟姬無憂說啊,只能暗示幾番,說家中遭竊,希望陛下嚴管淨天教。混雜在近亂七八糟的案件之中,姬無憂也只以為是部分淨天教徒瞎胡搞,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實際上黑材料早就到了李公公手裡。
你借淨天教的混亂來搞事,我也會,大家都是同同源的人手,神仙也分辨不出誰是誰。
“這一兩天,可以尋找最恰當的導火索了,比如家中有入道級強者的頂級權貴。還有某些官僚,該喂毒的喂毒,該讓他們給投名狀的給投名狀。我要讓姬無憂玩過了火,自壞基。”
“是。”李公公笑道:“原以為總管頗有仁心,如今看來也狠毒的。”
“我的仁心從來不是對權貴的,覺得‘世道替他搶’而怡然自得的那些人,全埋了也沒有一個無辜,我為什麼要同情?”
…
………
這一夜薛牧沒睡,和李公公探討了很多行事細節,等到東方漸呈魚肚白,兩人都聽見了宮內有人起身洗漱的聲音。
薛牧便也停了商量,轉身進了屋。
起來的是劉婉兮,此時未著宮冠,長髮披散,步履嬌慵,睡袍不整,隱現。那成
女人
睡方醒的風情看得人怦然心動。
嶽小嬋四仰八叉地躺在上睡得正香,昨晚估計也是心情太
盪了,恐怕母女倆都沒睡多久。劉婉兮躡手躡腳地到了鏡邊梳妝,沒有吵醒嶽小嬋。
薛牧便踱步到她身後,接過宮女手中梳子,替她梳髮。
劉婉兮看著銅鏡裡的薛牧,紅著臉道:“委屈你到外面一整夜……”
“這有什麼委屈的?我本來就有正事要和李公公談。”薛牧順著她的秀髮,低聲道:“別吵到小嬋,我們出去走走?”劉婉兮也不看銅鏡了,轉頭看著薛牧微笑的面龐,似有話要說,卻忍著沒說,只是披了霓裳拉著薛牧悄悄出門。
兩人散步在御花園裡,呼著清晨的花香,劉婉兮真是覺得心情此生未有的舒坦和平靜。她下意識地牽著薛牧的手,低聲道:“謝謝你。”
“怎麼又說兩家話?”
“這一謝是為了嬋兒,看得出來你對她是真正的關懷,嬋兒自幼無父無兄,你填補了她心中很多空白。”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