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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喻文州一笑,高英傑沒由來的紅了臉,慌了一下,也沒應聲,趕緊低著頭走在前頭帶路。
飲雪堂在臨安的宅子高門獨戶,門口揚著旗子,大書一個“武”字,兩側站了守衛,衣裝肅整面相森然,見了高英傑居然禮貌又周到,而高英傑似乎不太適應,低頭擺擺手,帶著喻文州進來。
孫皓不常在臨安,臨安也不是什麼重要據點,不過是飲雪堂自有運鏢的生計,這個獨門大戶便是下屬的鏢局,堂下的弟子也拿這裡當做歇腳點,來往辦事和信息接,也較為方便。江湖上這些門派的事情喻文州雖不懂,但是其中的道理,他人聰明,一猜便是。
鏢局來送往,難免混進許多陌生人,並不是什麼好的隱藏地點,而高英傑卻彷彿一點這方面的顧慮也沒有,將喻文州安置在了後院,自己住在隔壁,居然也沒做別的安排。
小院庭院深深,夏裡也是陰涼的溫度,喻文州閒來無事,就倚著窗子提筆寫字。高英傑從不來他的屋子,他似乎很喜歡憋在自己的屋裡,雖然他該是這邊掌權的人,但是卻絲毫不願意過問這些事情。
很有趣的少年,功夫極好,人卻單純又簡單,沒什麼大志的樣子。
“高公子!”來人是鏢局的大管家,隔著門喊高英傑。
喻文州正蹲在院子裡一邊拔雜草,一邊閒來無事地想些事情,大管家姓張,大家都喚他張二哥,喻文州雖然才住了不到半月,卻知道不少。
高英傑應了,匆匆忙忙地跑出來,看到喻文州,躊躇了半晌,走了過來。
喻文州禮貌地笑了笑,高英傑表情更加侷促不安。
“喻大夫……”高英傑囁嚅了半天,才開了口。
“怎麼?”喻文州揚眉。
“想是堂主回來了,喊我過去問話,你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我幫你討個情,放你走,你見了堂主,能不能……”喻文州笑了,“能不能什麼?我猜一下,說兩句軟話,求個情,告個饒對不對?不要那麼強硬,油鹽不進,這是你想的?”喻文州果然知道。高英傑點點頭,滿眼的期待。
“不能。”喻文州還是笑,這次眼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持。
不能。高英傑心想,那便是不能了吧,喻大夫這人平裡好說話,人也溫柔,偏偏在這事上,無比的固執和難纏。
張管家又在隔著門喊,高英傑不敢多停留,開了門出去,留下院子裡喻文州一人對著一樹的梔子花。
梔子花都開了。喻文州拈一朵花瓣,想得入神。
黃少天笑眯眯的和鏢局的人談攏了價格,大模大樣地進了門。他最擅長的便是把握時機,孫皓不常來臨安,這次一來,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整個臨安鏢局的人都在忙裡忙外,生怕伺候不好這位大堂主,連高英傑都出來親自接,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然而,做生意這種事情,顧客又是第一位的,一邊要伺候的得當,一邊又不能失了客人的心,倒是也夠忙上一番。場面一亂,黃少天便最喜歡了,他幾下子混進來,輕而易舉地就鑽到不知何處了。
入了夜,喻文州走出來點上燈籠,掛在門口,高英傑怕黑,喻文州便幫他點了燈籠,方便他看路,不然入了夜再回來,每次高英傑都要出極大的動靜來,磕磕絆絆的。
喻文州掛好燈籠,剛一回身,就覺得被人一下子被撲住了,衝擊力極大,兩個人一同撞向了牆壁,硌得喻文州背疼。
“文州!”他聲音雀躍又歡喜,帶著小尾音上揚,整個人急切地湊過來,像是看見了魚的一隻貓。
“少天?”喻文州輕聲發問,聲音打顫。
其實怎麼能不怕呢?他一介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在武人的眼裡,隨隨便便就可以結果了命,他再有氣節有膽量,也會怕。他最怕的,便是黃少天出事,而現在黃少天抱著他,這種
覺如同做了一個
彩斑斕的夢,一點也不真實。
這小半個月來的提心吊膽誰能知道呢?他整夜整夜睡不好,眼前彷彿都是黃少天,兩次倒在他眼前的黃少天,消失在長街盡頭孤身負劍的黃少天,隱沒於草叢之中漸行漸遠的黃少天,一切的不安和焦慮被放大,這種慢的煎熬,研磨在心頭,快要熬幹了他的全部心血。
“是我,別怕,是我,文州,我想死你了,我們這就出去。”喻文州全身緊繃,嘴發白微微顫抖,他全
受到了,黃少天差點哭出來,聲音都變調了,自責後悔乃至於憤怒,一下子全都湧上來,然而更讓他難以自持的是一種歡喜,他抱著喻文州,覺得失而復得的快樂,是天地間最幸福的存在。
“沒怕。”喻文州很快鎮定下來,確認來人是黃少天之後,他也不那麼緊張,反手摟住黃少天的。黃少天也在發抖,他嘆了口氣,語調卻驀地揚了起來,“你確定能帶我出去?我可不會飛。”這功夫還有心情開玩笑?黃少天氣結,卻又瞬間明白,自己同樣太緊張了,整個人都陷入不冷靜的情緒之中,喻文州正在試圖安撫住這份不安。
黃少天說能,那便是能。
他子活絡,卻從不口出妄言,誇海口這檔子的事,黃少天從不會做。孫皓在西邊院子歇下,東院這邊就戒備不森嚴,高英傑又在孫皓身邊,整個臨安鏢局,便無人能阻攔黃少天,哪怕一下。
這是喻文州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