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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過來,伸出手腕。喻文州的手纖而長,右手手指帶著薄薄的一層繭,不似黃少天這種練劍練出來的老繭,他手上的繭生的均勻而輕薄,像是附在手指上,摩挲在黃少天的脈上,帶來奇特的觸

有點冷冰冰的,卻又帶來屬於觸摸後留下的而獨一無二的熱度。

就像喻文州這個人。黃少天覺得自己看不懂他。他一向自詡有識人之明,卻不懂喻文州為何是這樣的人,這樣的表現和反應,救命恩人,一不圖財,二不圖回報,平裡冷冷淡淡,卻又關心的恰到好處。他其實有千百個大夫可以找,可是黃少天自問也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要趕來姑蘇找喻文州,要他陪著一起去。

真的是萍水相逢?黃少天抬頭撐著手,看喻文州提筆寫方子。字跡清秀工整,淡墨劃過方劑紙,勾勒一個又一個的字。

“我開好了方子,這段時間吃著,說不定會好不少。”喻文州低頭吹乾墨跡,“上次受了寒氣攻體,我不知道你們學武之人是怎麼調養的,但是總還是落下了病。”受傷再到痊癒,總不可能什麼都不留下,黃少天身上刀傷劍傷無數,內傷次數更是多的查不過來,不落病才奇怪。喻文州斂了目光,起身去抓藥。

上上次是左手的經脈,這次是腹的內傷,喻文州唸叨著,調好藥稱上的小秤砣位置,開始一點點仔細地抓藥,分成一個個小的紙包包好,依次放在桌上。

院子裡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定是黃少天又去捏蠟梅的乾花瓣了。喻文州搖搖頭,覺得恍若隔世。

兩年前也好,一個月前也好,兜兜轉轉,命裡有時終須有吧。

※題目詩:斜分細雨又,出自餘廷林《遣懷十首》這首詩的後兩句是:縹緲雲煙開畫卷,眼前人是意中人。

第03章小樓一夜聽季裡多雨,姑蘇又下得格外纏綿,細細密密的雨絲勾連成線,幕天席地般地傾灑而下,溫柔而又多情,乍一看全城都籠在了初的似有若無的雨幕裡,朦朦朧朧的,老天爺傾身打翻了淡墨,潑了一幅煙雨江南,大筆一揮,刪繁就簡,成了個姑蘇。

夜裡雨下得不緩不急,滴滴答答的像是撥琵琶弦,黃少天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抬眼看雨,喻文州便倚著藥臺,表情認真地埋頭搗藥。

藥杵砸在瓷罐的底部,發出有韻律節奏的聲響,連著雨聲奏起的琵琶音,倒還是不失為一齣戲,只是戲裡兩個人太沉默了些。

雨夜無星無月,想裝著看天都不成。黃少天坐得悶了,起身走回屋裡。他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連帶也不繫上,大大咧咧地坐過來,看喻文州搗藥。

“哎呀,這麼用力啊!”

“這是什麼藥?怎麼長得這麼醜?”

“天啊,這味藥是不是壞了,味道好奇怪。”

“我幫你唄?你看你又不會功夫,得使那麼大力氣——”黃少天邊說邊比劃,“我有內力,保你一下子全壓碎了搗好!”喻文州還沒反應過來,黃少天搶過藥杵抓過藥罐,咣噹一下,用力過猛,藥汁濺了出來,噴了喻文州一身。

草藥的藥汁顏綠得濃稠,偏偏喻文州還穿了一件白的長衫,這下子好了,洗都洗不乾淨了。黃少天慌了手腳,忙幫他擦,可是三下兩下抹過去,顏滲的更深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洗乾淨?”黃少天仰起頭,鎖著眉頭。

“我自己來吧。”喻文州把剩餘的藥汁規整好,又伸手把濺到黃少天臉上的藥汁擦乾淨,這才起身去換衣服。

搞什麼。黃少天抬手摸摸自己剛剛被喻文州擦過的臉,心想這人是在配什麼藥方子,藥嗎?濺到臉上怎麼嘩啦一下子我就臉紅了……看來藥很濃烈啊……

雨繼續下得淅淅瀝瀝,打在雕花的木窗上,浸溼了木製的窗框,逸出清淡的木香。喻文州換了身衣服繼續搗藥,黃少天就坐在旁邊和他聊天,天南地北,黃少天最擅長說得天花亂墜。

“你都不問問我是什麼出身?”黃少天胳膊撐著桌案,看喻文州低頭斂著眉眼搗藥,對他並不是很興趣的樣子。

“你不覺得我是壞人嗎?你不覺得我奇怪嗎?我渾身都是疑點啊!你問問我啊!”黃少天沒話找話得快要抓狂了。

問了又能怎麼樣呢?你是壞人,你是天下最大的壞人,可是我還是義無返顧地喜歡你。知道不知道,又能怎麼樣。喻文州笑笑,不說話。

“你問吧,我跟你說。”黃少天百無聊賴地隨著他搗藥的節奏敲著桌子,“你不問?那我自己說啦。”

“我有個師哥,叫葉修,我師哥腦子有病,天天追求至高劍道不理我,他眼睛裡只有這東西,你那天不是見過他了?多嚇人啊這人,這人心裡只有武功的最高境界,別的什麼都沒有。”黃少天說起葉修,一臉的被楊梅酸到的樣子,苦不堪言,“他還老欺負我。”

“師傅疼他不疼我,”黃少天想起來就鬱悶,“師哥還不解決他的人生大事,師傅也不催催他,只顧著讓我早找個合適的女孩子,我一氣之下就跑出來了,不然師傅天天呼朋喚友的,還總是問人家有合適年紀的女孩子沒有。這樣還不如讓我去嵩山問老和尚們討長生草呢。”

“那為什麼不找呢?”喻文州問。

“我有喜歡的人了。”黃少天說起這件事有些興奮,然後興奮了一下之後,聲音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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