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意料之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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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4月1號愚人節啊。不過12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謊，所以就算了，那啥，大家看在12這麼老實的份上，多給幾張紅票？

——偶素想不出愚蠢人節該說啥謊滴分割線——藍海穿越之前，是個極喜歡看閒書的，尤其愛看武俠小說。金古梁溫黃那幾位名家的作品，在他家書架上擠得滿滿當當，全是省出早餐錢買回來的。其中那位愛酒愛女人的子古大頭，更是藍海最愛。這位大頭古子有本最出的作品，是以一位姓李的探花郎作主角。說起來，這位李探花的格可實在古怪，有尊榮清貴的官兒不做，偏偏要和夥鄙的武林人士混在一起。不過天才始終是天才，不管做什麼都容易成功。考進士八股子乎者也，固然可以做探花，混江湖打打殺殺，一手飛刀絕技同樣也是天下第三。而之所以是天下第三，只因為李探花他上頭還壓著兩大高手，一個使天機如意，另一個以龍鳳雙環為武器。

那位使龍鳳雙環的大高手野心，起意要統一江湖，於是就把李探花視為眼中釘中刺，誓要除之而後快。而使天機如意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的高手就來阻撓。藍海記得清清楚楚，那小說中一個場景，就是使龍鳳雙環天下第二的高手要去找李探花麻煩，半途中卻被使天機的那位高手坐在路中心擋住。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的老人家也不出手，只是假裝旱菸點不著火。天下第二就幫忙打火，並且藉機試探，卻沒能討得了好去，於是自愧不如，就此被天下第一嚇退。從頭到尾，天下第一就只動了幾下手指而已，簡直裝13到極點。當時人人在旁邊看著，無不驚歎佩服，覺得這位天下第一果然是天下第一，實至名歸之極。

可是萬萬想不到，這位天下第一原來只是個空心老倌，完全中看不中用的。等到那位天下第二咬牙發狠，硬著頭皮向老人家一出手，立刻就知道這老頭子原來虛有其表，一身本事早就廢了。裝模作樣嚇嚇人還成，當真動手就立刻出馬腳。至於結局如何…那也用不著再多說了。

當時藍海看這段書，也未多想，看過也就算了。更加從來不認為，如此事情竟然真會在現實中出現。可是現實之離奇荒誕，往往勝過小說。曾經坐過白家皇族帝皇的寶座，第二百六十八代海虎武神白無邊，就是現實中活生生的另外一位天機老人。他剛剛出場的時候，一出手就把三眼武神和東方烈車還有南天尤問這三大武神強者統統打暈，並且顯出二十五重天的絕頂修為，可謂威風八面，震懾十方。

沒想到現在才這麼手打了幾招，就發現原來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白無邊即使不象那位使天機的天下第一般窩囊，然而其本質既像蓄電池——力量用光了就再也沒貨可賣；繼而又似程咬金——來來回回只得那麼三板斧，連第四板都沒有。倒是叫藍海不住有些兒啼笑皆非了。

白無邊出手和藍海硬拼幾次，這時候觸動舊傷，連連吐血咳嗽，神情模樣都十分狼狽。藍海看著這位前任帝皇，可笑之餘，也同樣地覺得有幾分可憐可憫。他嘆了口氣，道:“白帝皇，你既然都這樣了，又何必還出來爭強鬥勝？留在家裡好好頤養天年，不是更加安樂自在麼？千軍武神即使被你拿回去，難道你還真指望可以藉助它來殺掉白愁，重新搶回帝皇之位？”白無邊又是咳嗽兩聲，搖頭道:“藍海武神，不瞞…咳咳…你說。千軍武神雖然是…咳咳…我們白家的東西，但是打開它的辦法，卻…咳咳…只有一個。那就是用當年…咳咳…‘元祖四強’之一，‘地獄’元海常年…咳咳…戴在身上，後來又傳給了白首男…咳咳…祖先，再傳給白千軍祖先的…咳咳…那枚耳環。不過，這枚耳環現在…咳咳…已經失傳了。所以…唉～～老夫要拿回千軍武神，真的…咳咳…就只是做個紀念而已。”藍海心中一動，問道:“失傳？地獄傳下來的耳環，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為什麼居然會失傳的？”白無邊苦笑道:“老夫的子海薔，有個姐妹…咳咳…名叫海薇。她生了個兒子，叫做…咳咳…海撒，也是塊…咳咳…練武的好料子。海撒這孩子，自小就得人歡心，所以老夫的…咳咳…子，就把家傳的耳環…咳咳…送給他了，就當是勵他…咳咳…努力上進，向我們皇族的祖先學習。不過幾年之前，海撒這孩子…咳咳…突然失蹤了。多半是…多半是…咳咳…已經遭了老夫那忤逆子的毒手吧？那枚耳環，也就跟著從此下落不明瞭。老夫…咳咳…曾經回去地球幾次暗中窺探，那是已經查探得…咳咳…清清楚楚的。”

“海撒武神…沒聽說過。”藍海搖了搖頭，心想如果狂風在這裡就好了。他是月球銀月派的大師兄，下來地球就為了要挑戰海虎武神白愁，以奪取屬於白家皇族的水星，給因為人口過度膨脹，資源不足而導致生存環境不斷劣化的月球人尋找一條出路。所以臨行之前，狂風特意動用月球的情報網，將白家皇族的所有重要成員都統統調查了一遍。白家武神級以上的強者，狂風全部都知道。不過遠水不救近火，銀月派大師兄眼下還在東瀛扶桑坐鎮，無論如何也沒可能來到身邊供藍海查詢了。

藍海自己，並不是個容易輕信別人的格。雖然白無邊說什麼能打開千軍武神的辦法，就只有用當年“地獄”傳下來的耳環，而耳環這一代的主人海撒又已經失蹤。但白無邊如果真是已經對治療自己身上的傷勢絕了念想，又何必定要從藍海手上拿取千軍武神不可？正如藍海自己說過的，千軍武神即使是件廢物，也要讓它爛在我自己手上，不可以讓它有機會落入敵人手上，後反而變成自己的心腹大患。不過看著白無邊這英雄末路的模樣，藍海也不大忍心直接拒絕。他想了想，凝聲問道:“白帝皇，你現在傷勢究竟怎麼樣？還能不能使用磁場力量，繼續動手了？”白無邊顫顫巍巍地竭力站起，伸手摸去嘴角邊的鮮血，竭力調勻了紊亂的血氣，將傷勢暫時壓下。息道:“當然可以了。藍海武神，你我之間的十招之約，現在還只不過鬥了五招，還有五招未拼。老夫…咳咳…便絕對不會臨陣退縮的。藍海武神，你儘管再放馬過來吧。”藍海同情地嘆了口氣，以白無邊眼下情況，假如自己全力以赴再和他拼鬥五招，十有八、九，就要當場把這位第二百六十八代海虎武神活活打死了。雖然藍海對於白家皇族總是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厭惡和憎恨，但是藍海穿越之前，畢竟也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一代。從小就受教育，要五講四美三熱愛的。

這尊老愛幼就是其中之一。當年小學生時代，每年三月學雷鋒，學校還會組織了全年級的學生，去那些獨居孤寡老人家中打掃衛生送溫暖的。所以現在對著面前這麼一位子叛親離，落魄潦倒，可憐復可嘆的白家前任帝皇，再加上雙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藍海便始終覺得有些下不去手。

當下藍海又再搖了搖頭，凝聲道:“今開始之前，我們就說定只是切磋試招，又何必變成生死搏殺？剩餘那五招…好，既然白帝皇你堅持要繼續打下去，那麼咱們就再來吧。”說話之間，他隨手又發了一道“星劍”的有形劍氣出去。筆直向白無邊面門。

聖劍九式，分別是“烈火劍”、“狂雷劍”、“封神劍”、“森羅劍”、“星劍”、“暗影劍”、“真空劍”、“血刃劍”、以及穿心劍。這招“星劍”以速度稱雄，但單獨使出來，殺傷力方面就稍嫌有些不足了。所以平時藍海用來對敵，都是一下子就放出千百道劍氣，浩浩蕩蕩地合力匯聚成，以數量彌補劍招的缺點，這才有攻堅破強，無物不克的絕大威力。眼下只放出這麼一道有形劍氣，分明就是放水，而且還是大放特放。白無邊即使舊傷復發，也還是可以輕易接得下來，然後就舉手還了一記“電爪”中斷了一陣的戰火隨即再開，但是，假如說先前那幾招雙方拼鬥之烈，屬於大興安嶺火災那種級數的話，那麼此刻的打鬥，卻十足就似是摻了雜質的劣質瓶裝煤氣，軟綿綿地就連一點勁頭都沒有，本全是敷衍而已。不過儘管這樣，看起來白無邊的傷勢也是越來越嚴重，再也壓不住的模樣。他可動用的力量不斷迅速衰退，一直降到了只有十重天左右。藍海忍不住再嘆口氣，出聲叫道:“白帝皇，這是最後一招了。請小心吧。”主動把自己的力量降到十五重天左右，斷聲嘿喝，斬出“真空劍”

“真空劍”在九式聖劍之中，可以算是最難防備的一招。因為劍氣可以隱沒在真空之中，忽隱忽現，隨心所，有神鬼莫測之妙。即使是武神級強者在正面對敵之中全神貫注地小心防範，也難保一個不小心就會立刻中招。可是現在藍海存心放水，劍氣顯現，劍招當中的妙變化全部都沒了，只剩餘一股蠻力，兼且還是直來直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輕易閃避得過。

藍海這也是好心，想著這一招之後，就當是平手了事。好歹給白無邊一個下臺的階級，多少也保留幾分顏面。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好人真是不能做的。這著“真空劍”斬出，電光石火之間，陡爾變故橫生。那個原本衰萎不振，有氣無力的白無邊突然面一沉，兩眼中光四，灼灼人，哪裡還有半分重傷提不起力氣來的窩囊模樣？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強橫兇悍，霸道暴烈到了極點的氣勢猛地從白家前帝皇身上透體爆發，二十五重天絕頂力量隨之豁盡釋放，三道殷紅如血的戰紋，更加自然而然浮現於白無邊額頭。這是海虎戰紋！傳說之中，只有練成白家六絕驚世訣之中最後一絕以後，才會顯現出來的真正皇者象徵，就在此時此刻，於白無邊的身上出現了！他放聲哈哈一下大笑，擺開架勢，揮動拳頭悍然當頭怒轟，只憑起手勢就將“真空劍”轟成粉碎。主力拳勢更赫然形成如山沉重的滔天壓力，沒頭沒腦地向著藍海身上狠狠壓下來。

“海虎爆破拳”！原來這傳說中無比神秘的白家第六絕，就是最基本也最簡單的“海虎爆破拳”！但是要明白這秘密，就只有當白家的強者也通並且完全練成第五絕“修羅訣”的最高境界之後才有機會。否則的話，他所打出的爆破拳，就只是普通的基本拳術，而不能領悟出第六絕的力量真諦。

霎時之間，藍海心頭劇震，什麼都明白過來了。這當口已經來不及說話咒罵，更沒法子可以閃躲退避。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豁盡全力，與傳說中無敵的白家第六絕相互抗衡。當機立斷，藍海虎吼狂哮，加緊催谷本身力量，渾身關節骨骼也像同時爆炸一樣發出連串劈啪爆響，雙掌合併，以二十一重天力量打出“穿心劍”黃金劍氣暴起綻，強度之烈，簡直就像在這顆小行星上升起了一顆太陽！

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天崩地裂也似的霹靂巨響轟然爆發。二十一重天拼二十五重天，百年難得一見的絕強火拼，就令到彷彿開天闢地之初的情景再度重現。只見一團巨大無匹的金黃光芒將爭鬥的兩大強者徹底籠罩，然後向著四面八方不斷地迅速蔓延開去。金光所到之處，破土裂石，天地萬物全被還原成組成物質最基本的原子，簡直比起什麼核彈爆炸都還要更加厲害得多了！整顆小行星也不斷隆隆震動，就彷彿隨時也要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強猛衝擊，轉而崩潰爆散成宇宙塵埃一樣。

小行星始終也有直徑十公里方圓，再加上白無邊刻意有所保留，所以雙方火拼硬撼時候所引發的爆炸，其威力固然駭人聽聞之至，可是也並沒有真正到達可以將整顆小行星徹底毀滅的程度。無盡的轟鳴震動連綿不止，但那股刺眼盲的光芒，卻終於也逐漸黯淡下來了。未曾散盡的餘光之中，已經被炸成巨大深坑，徹底玻璃結晶化的地面之上，兩道魁梧身影相互糾纏著屹立不動，藍海雙手臂骨盡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同時折斷，卻赫然就刺在白無邊右眼眼眶裡。白家前任帝皇眼眶裡鮮血長，五官扭曲，顯得無比猙獰恐怖。但他那記天下無雙，驚世駭俗的白家第六絕“海虎爆破拳”卻同樣已經狠狠轟在藍海膛之上。

藍海身體晃了幾晃，忽然張開嘴巴，“哇～”地一大口鮮血噴在白無邊臉上，隨即觸動爆破拳勁，全身上下幾十處經脈氣同時由內而外地轟然爆破，‮腿雙‬發軟，不由自主就頹然跪倒，再沒有半分力量。他勉強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怒視著白無邊，包含無比怨毒，怒罵道:“什麼十年前的舊傷，本都是放！卑鄙無恥的老賊，詐陰險的狗種！你從一開始就在說謊！”白無邊收拳站起，反手從自己眼眶中將那兩斷指拔下，忍不住也發出一聲痛叫。但慘叫過後，立刻就是無比開心歡悅的開懷大笑。笑了片刻，他居高臨下俯視著藍海，獰道:“其實老夫並沒有完全說謊，當那忤逆子想要弒父，確實也給老夫造成了一點兒小傷，不過只要時間不長，就還不會妨礙老夫動用最頂級的力量而已。可是後生可畏啊。你這個小子，被老夫誆騙了之後，居然還可以臨時把本身全力爆發，毀了老夫的一隻眼睛。要是平手和你打鬥起來，老夫一個不小心，豈非還有機會要敗在你手下？老夫年紀大了，萬事也以小心謹慎為上，這種高風險的事情，當然能免則免啦，哈哈，哈哈哈～～”

“好，好得很！薑是老的辣，狐狸也是老的狡猾，你都可以不顧身份不顧面子，安排下這種無恥計，我還有什麼話可說？”藍海恨恨道:“白無邊，多謝你給了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有種你就乘這個機會殺了我。否則的話，哼，你自己也知道究竟會有什麼後果。”白無邊哈哈笑道:“老夫做了這麼幾十年人，不能養虎為患的道理，難道還會不懂嗎？藍海，你儘管放心，今你是肯定沒命離開的了。不過嘛，看在大家始終一場相識，而且你又這麼好心想著要照顧我老人家的份上，老夫便也放你一馬，不親手取你命。只是送你件禮物吧。”話聲才落，白無邊又再出手，一掌拍在藍海肩膀之上。

“修羅訣”的奇異力量透體直入，儼然形成了一道制。藍海開始還以為他想幹什麼，但細心觀察，就發現那應該是某種特殊法門的“磁場天鎖”功效就和磁場限制鎖一樣，可以將強者的力量牢牢鎖住，再也發揮不出來。如果是別種手段，藍海倒還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知道是“磁場天鎖”心頭就立刻放下一塊大石了。正宗終極神功之中的“終極扣心鎖”同樣也是“磁場天鎖”的一種應用方式，而且比白無邊的手法更加高明。只要自己從這裡逃出去之後，逆轉“終極扣心鎖”心法，只需花費一段時間，自然就可以解鎖了，決不會以後變成沒有任何力量的廢人。

白無邊卻不知道眼前這名藍頭髮的年輕人，居然還懂得正宗終極神功的心法，更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機完全白費。他收回手掌，得意洋洋道:“藍海，老夫已經給你下了修羅天鎖。即使你今不死，終生也只能使用10重天力量了。哈哈，老夫總算對得起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