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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請假的那天。

更何況照嚴蓋來看，這幾天彭利那邊看起來也不閒，不知道段北哪兒來的時間力陪自己在這裡虛度。

他請假前的最後一場戲拍完後，往化妝室去卸妝。沈瑜心和他一起，只是走在他前面，嚴蓋在要進房間的那一瞬間，忽然聽到了她哼歌的聲音。

沈瑜心的煙嗓很特別，哼起歌來音調也冷，嚴蓋卻意外覺得這歌有些悉像是忽然打開了多年的老酒窖。

但他沒有深究，轉頭去卸妝。

離飛機航班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在田宿的多次要求之下，段北帶著兩人一起去吃了頓火鍋。

嚴蓋和段北吃得慢條斯理，只有田宿一人埋頭苦幹。即使室內開了空調，依舊有些冷，火鍋霧氣騰騰昇起，食物在鍋裡翻騰，方才漸漸起了暖意。

他們倆又同時接了個電話，於是不約而同的推門出去，留下田宿和火鍋大眼對小眼。

段北去走廊了，嚴蓋留在隔間裡。

他是接了電話，可卻就就沒有人說話，電話號碼嚴蓋記得倒還清楚，但總不願意再去想，最後思來想去，還是隻能開口道:“有事兒嗎。”

“有倒是有，”陸狩的聲音難得正經無笑意，“就是不敢說。”

“沒什麼不敢說的。”嚴蓋語調平淡:“你不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陸狩聞言，總覺得這句話諷刺意味頗深，能讓他想起那天晚上向他扔枕頭摔門四赴機場的某個人。

他這兩個月時間裡，就和嚴蓋聯繫了這麼兩次，早知道親一次的代價那麼沉重的話……

那他就不該這麼老實，應該多親幾次。

“那我說了。”陸狩嘗試把話題移回去，嚴蓋只是“嗯”了一聲。

時間又過去了好半響，陸狩無比鄭重，到這時才認認真真開口:“我很想你。”陸狩像是把所有思緒都進了這句話裡，雖然簡短，但也絕不簡短。兩個月裡唯一的兩次聯繫，他憋不住也按捺不住，更不敢再問嚴蓋是否想他，只能鼓起勇氣來說自己。

說自己很想他，每一天，非常。

嚴蓋那頭依舊是沉默，不知何時才能有一點回應的沉默，他左手以三指覆在大拇指上，一直摩挲著，未曾鬆開。過了好久後，陸狩聽到了很輕的一聲“再見”。

輕到幾乎快要聽不見，大概是對方能給出的所有溫柔，但再見兩個字又不斷提醒著這句話是多麼清楚。不是他不敢奢求的“我也是”，也不是“我知道了”、“好”，而是沒有一點回應的“再見”。

電話被掛了。

手機滑落在地下，發出響聲，卻沒有人去撿。陸狩疲軟地靠在身後的沙發上，不知盯著哪兒看了好久，直到眼底神采褪到一點都不剩。

無非是得不到罷了。

嚴蓋還在隔間的時候，段北已經打完電話走了進去。

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眼神不知集中在屋裡哪處，半響後方才站起身，重新走進去。

結果這兩人壓兒就沒吃火鍋，他一進來，就都齊齊看向他。

嚴蓋頓住，眼底有些疑惑，沒動了。

“蓋哥。”田宿微微仰頭看他，神嚴肅，沉重開口道:“有件事兒到如今，看來是不得不和你說了。”嚴蓋看了一眼段北，見他神與田宿無差，於是便兀自坐下，問:“嗯？”段北坐在一邊喝茶，翹起了二郎腿，田宿依舊盯著他，深一口氣，終於開口:“睿士壓軸，剛才人家給北哥打了電話，讓你來。”段北依舊悠哉悠哉的握著茶盞，只是看著他，也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