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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臨近這個子都會這樣,嚴蓋早已習以為常,只是不敢把這種異樣的情緒傳給陸狩,於是只能沉默。
於是過了好久,他聽見了陸狩說:“還記不記得上次你給我聽雨聲?”還沒有等嚴蓋說話,他已經自行開口回答,更像是一種嘆:“上天果然厚待我。”
思夜想的事情,都在今天,小孩兒許願似的一一應允了。
嚴蓋聞言,瞬間怔住了。
而後他別過頭,看著外面,角居然緩緩勾了起來。
還真一直以為自己沒上微信,沒看他信息和朋友圈?
願望都這麼光明正大的呈了上來——還有不實現的道理麼。
嚴蓋覺得肩膀上有些沉的時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側頭一看,才發現陸狩已經靠在他肩上睡著了。沒有什麼大幅度動作,不過三兩下,嚴蓋就把人給抱了起來。
令人覺得神奇的是,明明整天都在喝快樂肥宅水,陸狩卻不是很重,僅僅是標準的男生體重而已。
也是,好歹富貴花也是個男明星,肯定會維持身材的。
他把陸狩抱到自己上放著,給人脫外套蓋被子,最後輕輕退出去,自行給導演打電話請假。
他平時基本沒什麼事兒,請假很少,導演當然就準了。事兒了,嚴蓋不忘又給人打了電話,讓送些可樂來備著。
陸狩半夜睡到糊糊醒來的時候,房間很暗。
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他,脊背
得很直,只是在無盡的夜
裡,顯得有些蒼涼,又彷彿已經和黑暗融為一體了。
嚴蓋對著牆,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麼。
他手腳冰冷,雙目空,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陸狩糊糊的裹著被子滾過去,半坐在他身邊。
興許是睡得有些糊了,他沒有察覺到嚴蓋情緒的異樣,只是幾乎沒什麼意識、習慣
的問:“怎麼還不睡?”嚴蓋沒有回答他,依舊毫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牆,緩緩開口道:“趴在我肩上。”他嗓音乾啞,聽不出任何情緒。
陸狩依言照做,閉著眼睛坐起,趴在了嚴蓋背上,將自己的下巴放在了他肩上,還順帶環住了他的。
手下的人不知道坐了多久,身體冰涼,沒有溫度。陸狩雖然沒什麼意識,但還知道,這是嚴蓋,於是下意識去暖他。
嚴蓋身體僵硬,紋絲不動。
直到很久之後,陸狩再一次在他背上睡著。
他忽然回過頭來,眼底還是一灘死水。
死水微微垂首,在肩上人的額上、角緩緩落下了吻。
第70章玫瑰,滾燙雨並沒有因為長夜而停止。
第二天雨還在下,嚴蓋撐著黑傘,手裡抱著一束豔麗的紅玫瑰,沿著筆直的道路往上走去。
冬本就蕭瑟,所幸松柏依舊
直青青,還餘肅穆。
嚴蓋步子緩慢,一步一步踩出些水花來,浸溼了褲腿,他卻沒有什麼反應。
遠處氤氳薄霧裡也走來了一個人,嚴蓋和她之間的距離漸漸拉近,只有幾步之遙時,他才發現,竟然是沈瑜心。
沈瑜心看到他的時候,本來就已經有些意外了,再看到他懷裡醒目的紅玫瑰後,便更詫異了,但還是主動打了招呼。
嚴蓋禮貌回過去,抱著紅玫瑰的手練又自然,兩人沒有多問原因,繼續往前走了。
也無需多問,誰都有過去和需要祭拜的人。
嚴蓋繼續往前走,終於停了下來。
這裡是這座公墓裡較高的地方,視野開闊,到現在還有寒風從耳邊刮過。與以往不同的是,在他來之前,面前就已經多了一束花。
不是白的菊花,是她生前最喜歡的紅玫瑰。
他眉頭微皺,但還是輕輕把自己手裡的花放了上去。
她說不喜歡名字前被加前綴,所以只有簡簡單單的鄧漣漪三字,也沒有照片,但嚴蓋還是……閉眼就可以想起。
耳邊的風嗚咽著,將他的耳朵颳得毫無溫度。
他就這樣撐著傘,原本筆直的站著,又忽然蹲了下來。
漸漸的,雨也不知道,到底是風在哭,還是其他別的什麼在悄無聲息的淚。
只看見一座墓,兩束玫瑰,一個蹲在地上的男人,一把倒在了地上的黑傘,被雨淋得東倒西歪。
沈瑜心要出公墓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了。
一個老年人,佝僂著身子走了過來。
沈瑜心看他步伐有些不穩,於是便自己走了過去。
“小姐……咳,”老年人別過頭,輕咳了一聲,方才轉過頭來,繼續問沈瑜心:“您和那位抱玫瑰花進去的年輕人認識嗎?”聞言沈瑜心頓了一下,想起那人是嚴蓋,方才頷首:“認識。”
“哦……”老年人一聲嘆息:“他從小開始,每年都來,每年都抱一束紅玫瑰。只要下雨,離開的時候總是會淋的渾身溼透……冬天這麼冷,雨也不小。小姐要是可以的話,就勸勸他吧。”沈瑜心回到車上的時候,雨更大了。
身邊的男人低頭看著文件,也不看她,只是問:“今天也算是遂願了?”沈瑜心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答:“算是。”男人翻合同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合上了筆。
他側頭看沈瑜心,眉目深邃,半響後,才開口:“我看到和你一個劇組拍戲的男演員也進去了。”他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