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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之後，終於承受不住壓力，一個人在晚自習時跑出了教室，選擇逃課。

恰好遇到男主吃完夜宵翻院牆進校，女主因無數無法傾訴的委屈，在男主面前哭了出來，兩人雨中相擁。

嚴蓋發燒才好，又要去淋雨，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於是換上薄薄的校服就上。

沈瑜心嬌小，整個人被嚴蓋環著，除了一開始為了拍攝效果淋溼了一些之外，之後的劇情，身上基本上就沒怎麼被淋到。反而是嚴蓋，一個人擋住了大部分雨。

這幾場剛一拍完，田宿就飛奔上前來給他送浴巾，生怕又把人給淋壞了。

嚴蓋用浴巾擦了頭髮，換掉了溼校服。

換了衣服還不夠，他裹著毯子等田宿叫車，準備一會兒就回酒店，不想同樣被籠在毯子裡的沈瑜心忽然走了過來，問嚴蓋:“一起喝杯酒？”嚴蓋思考了一下，沒有拒絕，兩人就換了個電話，不約而同地裹著毯子，坐在了片場天台的座椅上。

“那天遇見你，我很意外。”沈瑜心倒了兩杯酒，伸手將其中一杯遞給他，而後問:“你抱著玫瑰花，也是去看……”這邊燈光是暖黃的，酒在小小的杯子中盪漾，嚴蓋端著沒喝，目光卻飄到了酒裡，只是問:“你是她的？”

“我是她的粉絲。”沈瑜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側過頭來看嚴蓋，很坦率:“我家裡窮，唯一瞭解她的機會都是上電腦課搜出來的。以前不知道她已經去世了，後來知道了，可又不知道她在哪兒，直到今年，問了圈裡好多人，才找到地方，想看一看她。”

“從前看電影，電影的配樂是她的曲子，電影內容我早就不記得了，可是曲子我聽一遍就記住了，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忘記。”她幾段說罷，當真輕輕地哼了起來。

低啞的女音在夜中悠然，像是海面上漂泊無定的小舟，幾度搖擺，最後隨著波，變成一個點，不會停歇，越來越遠了。

酒是烈酒，辣的，但又醇又香。

嚴蓋只喝了這一小杯，就沒有再碰酒。

對著黑夜與繁華盯了半響後，他才開口:“她是我媽媽。”一個已經走了將近十三年，很喜歡紅玫瑰，溫柔又堅定的女子。

他側頭看向沈瑜心，面上並沒有什麼情緒，只是莫名柔和了許多:“謝謝你能去看她。”她其實有時候還是很喜歡熱鬧的，特別是身邊都是真的喜歡她的人去看她，她應該會很開心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瑜心又喝了一杯酒，重新哼唱起了另一首曲子，半響後，漸漸唱了出來。

煙嗓把這首歌唱出了別樣的覺，是沒有溫度的人間煙火。

她聽過的，嚴蓋自然聽過，他方才想起，為什麼那天在化妝間的時候，會覺得沈瑜心哼的歌這樣耳。

沈瑜心唱到一半的時候，嚴蓋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他習慣的看了一眼，卻發現只是微博推送的娛樂新聞，正要把手機放下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上面的字。

沈瑜心看他神不對，正要尋問的時候，嚴蓋卻直接將手機關上了。

他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沈瑜心舉起，臉上的柔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去了，只有一聲不冷不熱的——“乾杯。”沈瑜心應下，舉起酒杯，上前輕輕碰了一下。

兩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都直盯盯的看著遠處的夜，一瓶烈酒被喝得光，沈瑜心靠在椅子上，聲音更加沙啞，卻還在哼歌。

嚴蓋只得緘默。

微博上的風言風語他看得很多，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值得自己關心，可是到了剛才，卻總想看上一兩眼。

嚴蓋到底還是沒有看。

昏暗的地方逐漸走出了個人影，那人影修長直，沈瑜心側頭不經意見了，哼歌聲頓時停了，一時就連小毯子都顧及不上，直接坐起了身體。

嚴蓋見她反應，大抵直到是他們小兩口的事兒，主動開口道:“再見。”

“再見。”沈瑜心匆忙起身，回頭又拿起毯子，匆匆忙忙走到男人身邊，主動問:“怎麼來了？”男人隔著她看了後面的嚴蓋一眼，只是答:“看你很久沒來。”

“這麼點時間都等不住？”沈瑜心肆無忌憚的嗤笑起來，毫不遮掩:“你在上可不是這麼說的。”男人聞言，頓了一瞬，覺得這話說得人，像是小貓的輕哼，如果貓也是有表情的話，大概是笑著說的。可是當他側頭看向沈瑜心的時候，才發現對方面上沒有一點表情，還是不冷不淡的，像是沒有情的冰冷機器。

男人沒再說話了。

段北找人找到這兒的時候，嚴蓋還坐在冷風中，手上端著半杯酒，身邊放著兩個空掉了的酒瓶，不知道已經喝完了多久，只是呆坐著、怔怔看著夜。

他放慢了步伐，逐漸走近。

嚴蓋見他來了，也放下了杯子。

他主動問段北:“喝酒嗎？”段北在他身邊坐下，搖頭，老狐狸語氣裡頗有些炫耀的意味:“我家小孩兒不喜歡我喝酒。”

“小孩？”想起他之前對著電話無比柔和地說著話，嚴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把這幾個字咀嚼了半天，半響後才有些反應了過來，重複問:“小孩？”

“就是我子。”提到這兩個字，段北笑意更輕快了。

嚴蓋垂下頭，看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