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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臺階上了很久。

到最後一階的時候，小怪像是被人撞了一下，然而他沒有避開，只是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階梯上。

那人步伐匆忙，撞了小怪之後直接離去。小怪想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卻也只是動了動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不僅僅是不願意與人接近，更不會與人接近。

小怪的目光卻隨之一起移開，不過在半途，又瞬間收回，不再多看一眼。

終於走上了臺階，小怪向左瞥了一眼，大概是看到了什麼喜歡的玩意兒，眼中有些希冀。

他的動作還要快一些，甚至已經伸手要去拿了，可是一看到人，小怪的手又猛地縮了回來。

小怪將手背在身後，強忍著不再去看那物什，且有些勉強地裝著鎮定，可眼底情緒多重，還是有糾結猶豫，不安彷徨。

表演結束。

這短短兩分多鐘，嚴蓋看上去表演的十分認真穩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緊張。

他實在是太久沒有站上來，掌心都已經開始冒汗。

導演助理將他送了出去，說今晚會通知結果。

洗手間裡，嚴蓋剛將手伸到水龍頭下，忽然聽到了有人吹口哨的聲音。

吹的還歡快，悠揚閒適。

他的目光開始不自覺向聲源移去。

一個男人。

悠揚的口哨聲戛然而止，兩道目光撞在了一起。

男人一雙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滿是笑意。他盯著嚴蓋，嘴角只要微微勾起，連帶著眼尾都上揚了三分。

眉眼裡卻又透著沉斂，越顯深邃，又讓人覺得不好靠近。

是嚴蓋認識的一張臉。

只不過他連招呼都沒有打，直接轉過了頭，繼續半握著左手洗手。

水鑽入掌心，衝去汗，帶來清涼的覺。

明明是直視著眼前，可是餘光還是會不自覺地到處瞎竄，最後停在男人身上，隨著男人的動作所移動。

男人輕笑一聲，笑聲飄到嚴蓋耳邊時悅耳動聽。他沒再看嚴蓋，不過一邊走，一邊卻再度對身邊的人開口。

“小吳，我告訴你，廁所是個好地方。”音調懶懶，卻莫名繾綣，像是三月的微風，細細過心頭，順著柳葉，有癢意。

“能方便，能菸，能一夜情，也能牽姻緣。”他說著，在廁所門口停住了步伐，再往嚴蓋這裡瞥了一眼。

角笑意未曾止住，人也走了出去。

嚴蓋洗完手，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有些莫名其妙。

離開沒多久之後，手機又振動起來，嚴蓋接下電話，聽到了那個導演助理的聲音。

“嚴先生您好，經導演組和製片人商議之後，認為您不適合這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