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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忘尊者還在打坐,靜室內覆上一層層的白霜,恍若極冰之地。

師祖穿得極少,身上睫上也有冰霜,氣息淡淡,仿若已經沒有呼一般。

他長得好看,只是劍意太冷,裴雲舒歪頭看了一會,黑髮從肩上滑落,等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他才受不住這室內寒意,喊了一聲,“師祖。”師祖睜開眼,眼中沒映出一物,抬眸看到裴雲舒時,才眼中閃爍一下,室內寒冰一瞬退去,宛若回大地。

他起身朝著裴雲舒走來,裴雲舒往後一退,兩人就出了靜室,來到了外間。

三天峰夜間更深重,裴雲舒的發上還有些水汽,師祖看著他的發上珠,忽而抬手朝他碰去。

裴雲舒睫微顫,“師祖?”識海一片翻滾,如千百細針扎入身,無忘尊者掩去漫上喉間的腥氣,手卻很穩的擦去他發上水,低低應了一聲。

裴雲舒偏過頭,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笑開,笑意淺淺,抬眸看著無忘尊者,“師祖,弟子從凡間尋了個東西給你。”師祖聲音冷漠,站在裴雲舒跟前的腳,卻半步也不往後退,“何物?”那的狼狽好似從他身上徹底退去,他容顏濃得很,表情卻如冰如雪,裴雲舒昨還可著他崩潰,今,他就好像又建起了一層堅硬屏障,已經堅不可摧了一般。

裴雲舒垂眸,從袖中掏出一個緻木盒。

這木盒上面刻有一個正在搖扇的仕女圖,仕女身段婀娜,師祖只淡淡瞥了一眼,就頓在了原地。

裴雲舒打開盒面,裡面的胭脂如花般嫣紅,好似剛剛凝成的花汁,還帶著幽幽清香。

師祖羽扇般的長睫顫了一下,嘴中說道:“這是何物?”

“這是胭脂,”裴雲舒指尖輕輕擦了一下胭脂,在自己手背上拉出一條紅絲,他看著這紅絲,道,“師祖,你可喜歡?”這聲問得輕,聽在無忘尊者的耳裡卻如雷貫耳。

他攥緊了手,指甲傷了掌心血,才能用一副平淡無波地表情道:“尚可。”他的目光投在裴雲舒的手背上,裴雲舒的手白皙乾淨,唯獨這一抹紅意深深刺入別人眼中。

無忘尊者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執起裴雲舒的手,為他擦去這抹胭脂。

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

在他還是雲忘的時候,便在山下一眼相中了這個胭脂,只因當時想著,雲舒師兄總是蒼白,若是染上紅意,應當分外動人。

可裴雲舒卻不喜歡。

無忘尊者的記憶實在是好,哪怕現在回想,都能想起那攤位上擺了多少胭脂,他那送給裴雲舒的胭脂雕刻的是高山水,但他看中的不是雕刻著高山水的胭脂,而是另一盒放肆至極的……

師祖面上染上薄紅,他倏地放開裴雲舒的手,好似燙著一般,又往後連退數步。

裴雲舒將這盒胭脂放在一旁,又將手背在身後,他直直望著無忘尊者,抿了抿,道:“師祖,若是你喜歡,那和弟子說的話可還算數?”無忘尊者正面紅耳赤,聞言,臉又瞬間冷了下來,他閉了閉眼,將鎮妖塔給了裴雲舒。

*等裴雲舒走了之後,無忘尊者便獨自一人在房中站了半晌,他的手中突然現出一塊瑩白玉佩,玉佩入手溫熱,冰冷的指尖一觸,就有一絲刺痛傳來。

無忘尊者垂眸,握緊了這塊玉佩。

心不動,則魔障不生。

他念了幾遍清心咒,餘光卻瞥到桌上胭脂,心中一悸,腦中閃過裴雲舒的臉。

*裴雲舒抱著鎮妖塔,被青越劍載著下了山。

到了半山上,他就躍下了劍,獨自一人進了書房之中。

燈光亮起,黑金兩的鎮妖塔被放在桌上,裴雲舒細細看著這塔,不放過任何一處。他試著去推了推塔的黑門,可門分毫不動。

這塔看著一點兒也不好看,裴雲舒趴在桌子上,盯著門處,輕聲道:“有人在嗎?”塔沒有動靜,但裴雲舒不氣餒,他離得更近,袖袍搭在桌子兩側,“可有人在?”話音還未落,塔尖就輕輕顫了一下。

好像有東西正在裡面往外衝撞一般。

裴雲舒看得清楚,塔中關的分明是各種妖怪,說不定還有不少作惡多端窮兇惡極的大妖,誰知道撞著它的是好是壞?但他卻不懼怕,非但不怕,還有一股雀躍之情油然升起。

他想起那在水潭師祖曾說過的話,便站起身,湊近塔尖,仿若詢問一般,語氣卻軟得如同說著醉後夢話。

“蛟龍?”塔靜了一瞬,隨即就劇烈晃盪起來,只聽一聲“咔嚓”的細弱響聲,裴雲舒一怔,他跟著聲音找來找去,半晌,才終於在塔尖找到一個微不可見的小小裂縫。

這裂縫小到眼急不可見,裴雲舒手撫在裂縫上,眼中越來越亮,最後也不知為何,就這麼笑了起來。

*第二一早,裴雲舒就將鎮妖塔放在了儲物袋中,又趕去了藏書閣。

他在藏書閣待了一天,知曉這塔是師祖自己練成的,除他之外,無人得知怎麼收妖、怎麼放妖。

雜書處的法寶詳解已經被翻了個遍,裴雲舒坐在書堆之中,一時之間,一股極大的委屈從心底湧上,瞬間紅了眼,他藏在書後,咬著牙把眼中水光給了回去。

情緒動之下,他體內的那顆瑩白內丹卻忽地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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