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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起與那位端木小姐的幾次不期而遇。那是朵鮮豔惹人,又長著鋒利芒刺的玫瑰。在這一個多世紀的歲月裡,餘田遇過不少佳人,談過不少戀愛,可此刻想來卻都比不上這一位端木小姐的對他的引力。
“戀愛經驗豐富”是餘田和林子明最相像的地方,區別在於林子明是生多情,餘田只求風
快活。
紅塵滾滾萬丈,又兼時長久,何苦拿血
心腸去同朝夕生死的過客消磨糾纏?沒什麼意思,更沒什麼必要。
喝到第二杯,林子明來了。依舊是悄無聲息的現身,也不管有否擾人興致,還一副應受到真誠歡的姿態。餘田最看不上他這樣高高在上的調調,歷來都喜歡諷刺幾句,卻也只能諷刺幾句。因為他打不過他,從第一次見就打不過,到現在也還是打不過。
但今天,餘田沒有開口諷刺。因為林子明的氣息極不尋常,且只消一眼就能看清原由。
餘田看著這樣的林子明在自己對面落座,半懷閒情消散,更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時間到了?”他問他。
林子明拿出懷錶來看,“還有5分鐘,不,是4分58、57秒。”他摘下懷錶放到桌上、朝餘田的方向推了推,“歸你了。”這塊懷錶跟在林子明身邊已七百多年,樣式不新奇、用料也不名貴,卻閃著某種神秘的光澤——這是鬼神差的法器和信物。
餘田不為所動,拇指在透明易碎的水晶杯壁摩挲,“你在哪兒?”林子明搖頭。
“先生。”這是舊時的稱謂,即便到了新時代,說慣的話也沒有更改。餘田的聲音很低、語氣也無甚起伏,但他確是已在不快、既近是憤怒、又還有焦急。
“太狼狽了,讓你見到會有損我為人師的威嚴。就這樣道別吧,餘田,也只能這樣道別了。”餘田沉默了一陣,只能問,“你會去哪兒?”
“誰知道呢?但不必再困在這裡了。”林子明長舒出一口氣,笑容是從未有過的舒展,也出難以言喻的疲憊。
“我活得太久了,實在太久了!早他媽煩了!”餘田嗤笑,“這話可說得不體面。”林子明聳肩,“我都快死了。”
“……”
“你應該習慣了,你最好要習慣。因為你的時間還很長,你會看著很多人死。”林子明點了點桌面,示意餘田接過他的信物。
餘田仍舊沒有動作,只沉默著與林子明對峙。他的眼中不見半分不捨與惆悵,反倒是陰婺冷酷,儼然就是副仇人模樣。
林子明目光柔和,憑空拿上一杯酒,“it'syourtime.”幻化的虛影隨之散去蹤跡,仍是那一貫悄無聲息的風格,也不理會否有人不捨。
餘田良久的注視著對面空了的座位,最終抬起酒杯。
他一語不發,一飲而盡,起身走去、將手伸向那塊已經屬於他的老懷錶。
腳步聲漸漸遠離,空了的水晶杯上浮出裂紋、嘩啦啦碎成片。
——“cut!”好戲散場,短暫沉無聲,在零星幾人的驚醒讚歎後迅速匯成滿堂喝彩。
商嶽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姿態清白的與謝徐謙擁抱慶賀,再適時撤手退讓,半點不引人猜測遐想。馮禾宣佈提早今天收工,謝徐謙便接過話說請吃宵夜,場面愈加熱烈,一個個都趁勢上前找影帝拍照簽名。
顧鳴尚在原地回不過神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謝徐謙和商嶽對手飆戲,震撼佩服而外,還忍不住心生猜疑:或許再以往的合作裡,商嶽都是在為他這個演技不足的主角“委屈求全”?這場戲裡他實在有光芒無限,即使與謝徐謙正面對峙也毫不遜。
這不是個好念頭,不止是對自己的輕視,也是對商嶽的貶低。顧鳴迅速調轉想法,說服自己這叫作“遇強則強”。
如果說商嶽是有天賦還肯刻苦的好演員,那麼謝徐謙就是天生該吃這行飯的明星。他的表演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魅力,動靜悲喜、舉手投足都給人以不容退避閃躲的引力。這才是真正的“老天賞飯吃”,不只空有副好皮囊,也不是憑白走大運,更不止身懷討人歡心的氣質魅力。
謝徐謙什麼都有。學不到,沒得參考,也羨慕不來。
“顧鳴你發什麼呆呢?過來拍照呀!”恍恍然間,顧鳴聽見明珠輕快的音調。循聲望去才見幾個主演都已在謝徐謙和馮禾旁邊、就等他這個男二合照。於是慌忙奔去,不再作多餘思量——他的確還差得很遠,但至少,他已能站到他們身旁。
第38章7月底,顧鳴結束《世間路》的拍攝,馬不停蹄飛往l.a參與新戲《killing2》的試鏡。
《killing》是兩年前大熱的一部漫改電影,導演是位華裔,打拼多年才憑這部戲在好萊塢展頭角。他和謝徐謙頗有些淵源,原本是來邀老友去客串,順道問起有沒有演技過得去、票房號召力不錯、且能上打戲的華人小生推薦。謝徐謙看完角
簡介,徑直就把顧鳴推了過去。雖是個小角
,但如能順利出演,就算是往海外主
電影市場邁了一步。從天而降這樣一個大好的拓展機會,顧鳴簡直受寵若驚。
謝徐謙卻道,“試鏡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平常看待就好。”顧鳴連聲答應,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師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