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新書素素第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戀戀不捨的嚥下最後一口番薯，貪婪的看看地上沾著泥土的番薯皮，我如同散架的傀儡娃娃，癱在草地上。阿諾也隨我向後倒，在我身旁躺著。這時正是傍晚，夕陽橘紅，雲霞絢爛，天空澄澈，身下的野草柔軟而豐茂，空氣中還遺留著烤番薯的香味，天地中有一種融融暖意。一時間，我竟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只覺這世間如此美好。

“姐姐，我好睏，我睡一會，就睡一會。”阿諾疲倦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嗯。睡吧。有姐姐在。睡吧。”我用左手輕拍他的右手，告訴他，有我在，不用擔心。

“那我睡了哦。”他再次向我確定。

“嗯。快睡。”我轉身抱著他，看著他入睡。很快的，就聽到這孩子的鼾聲。

這幾天，他肯定是累壞。風餐宿，爬山涉水，擔驚受怕，就是我這個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他這個九歲的小孩，哪怕這個小孩可以出其不意的殺死一個成年男子，並且在殺人之後神不改，他也還只是一個孩子。也只有現在，終於走出那片連綿的原始森林，我才敢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河畔停下，讓自己口氣，讓這幾天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

直到現在，我都不能確定帶上阿諾是不是正確的選擇，而帶著他穿越深山老林是不是更是錯上加錯。不過，我能確定，若是再回到那天，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把一個九歲的孩子扔下，讓他自生自滅，我做不到。若我真的這樣做了，不管是為了什麼，終我一生，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不過若是沒有他，我肯定已經失在森林裡或者已經成為野獸毒蟲的獵物了。

看看天空，太陽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剛才還絢爛的晚霞也不見了，只剩下淡淡的青灰留在天空，整個天地靜謐而祥和。我卻是站了起來，趁著天沒黑，開始為安全度過今晚做準備。其實，我也好想睡的，睡它個天昏地暗月無光。

這片草地的確柔軟而舒適，今晚卻是不能就這樣睡在草地上的，不僅是因為夜晚草地上水極多，更是擔心有野獸出沒。至少，得生起一堆火。就像前幾天那樣，用火光來幫我們驅逐黑暗度過寒夜。

要生火就要有足夠的柴火，看看剛剛烤番薯時剩下的柴草，並不夠一晚之用。不過，河對面正是一大片連綿不絕的老林，枯枝斷樹還是很多的。於是，tuo下鞋子，赤腳過河，河水淺而溫暖最深處不過剛過膝蓋。過了河，沿著河畔向上走，我開始尋找能生火的gan柴。並不敢太過深入林子。一則是因為擔心阿諾突然醒來看不到我到處找，二就是怕自己會碰到毒蛇猛獸，這幾天在深山老林裡驚險萬分的經歷讓我對這片看不到盡頭的樹林心懷敬畏。現在想想，帶著一個孩子，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只靠一個簡易的指南針，我們能夠翻越古木參天的原始大山，還真是得天護佑。

很快，就發現我要找的了。幾棵手臂的桉樹不知什麼原因倒在地上，樹幹斷折，已經乾枯。用來生火剛好。撥開跟前茂密的雜草，我走向目標。這片樹林，落葉甚多，腳踩在上面，鬆軟不踏實。

彎，拾起斷枝，把它們堆在一起，然後屈膝彎，抱起一半的斷枝，往回走。這麼一懷抱的樹枝並不輕，我亦走的艱難，不過，還是過了河，回到剛剛烤番薯的地方，放下它們。拍掉衣服上沾著的泥土枯葉，我再次過河，帶回另一半樹枝。隨後，再去抱回幾大把幹樹葉引火。等忙完這些的時候，黑暗已經籠罩了大地。

天地之間黑乎乎的，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伸手不見五指。

從褲兜裡摸出打火機，我開始生火。

那些樹葉，很乾燥，一點就著。看到火堆由弱而盛，我繼續往火裡添加樹葉和細樹枝，看到火勢由盛變穩，我這才把那些大的樹枝添加進去，一時間，火勢減弱。明白這是因為剛添加的大的樹枝並未能完全燃燒的緣故，我並不心急，繼續有條不紊的添加細小的樹枝。下午烤番薯的時候我就整理出了約三平方米的防火帶，倒也不用擔心會把這片草地燒著了。

待到火勢真正穩定，再不用繼續添加細樹枝的時候，我已經是滿臉火灰滿頭大汗了。跑到河邊洗乾淨臉上的灰塵後，我再回到火堆旁。把下午整理防火帶時拔掉的野草攏成堆，一小撮一小撮的拿起，甩掉上面附著的泥土昆蟲，再在靠近火堆約半米的地方鋪開，等到把足夠兩個人睡的草蓆鋪好的時候，第一批放進去的大樹枝已經快燒完了。也顧不得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我走到阿諾睡覺的地方。這個孩子還在睡，我剛剛那般大動作也沒有吵醒他。的確是累壞。想了想，我還是蹲xia身，輕輕搖晃著他“阿諾，起了。阿諾。快起。”若是可以，我也不願吵醒他，只是，我已經累倒沒有力氣抱他了，哪怕只有幾步。

“壞人來了麼？”很快，他就醒了。卻仍是睡眼惺忪。

“沒有，是換個地方睡覺。看到沒，走過去，在那睡啊。”我指著自己剛鋪好的草蓆說。

“嗯。”阿諾乖巧的起身，走過去。我卻是一pi股做到地上，不願起來。

累啊。

阿諾走到草蓆，卻沒有睡下，他回頭看到我就這樣跌坐在草地上，又走過來，看著我，問“姐姐，你也累了。我扶你過去吧。”

“沒事，姐姐坐一下就好。”我笑著對他說。

“那我幫姐姐裝水。姐姐肯定渴了。”說完，他轉身走向河邊。

“小心點。”我衝他喊。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也不枉我的一番辛苦。

“姐姐，水。”阿諾捧著雙手，走到我面前。我看去，小孩的手很小，傷痕累累，合攏的雙掌盛著極少的水，能看到水珠從掌縫往下滴。

“嗯。”我低頭，喝掉他手裡的水。眼中卻是酸意難抑，想哭。

“來，拉姐姐一把。”我伸出手，掙扎著站了起來。

很習慣的摸摸褲袋，發現打火機和手機還在，也就安心了。打火機可以用來生火。這幾天，若不是有著這個寶貝，我和阿諾不是在深山裡凍死了就是摔死了。在當初，落落把它當成生禮物把它送給我要我隨時把它帶在身上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手機，則是我用來求救用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身上除了幾十塊零錢，一部手機一個打火機一塊自小就帶著的玉佩外再無別物。若是沒有外援，我怎麼回家？

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晚上20:38分。卻還是沒有信號。想打電話求救也不可能。不過，通過這幾天在阿諾的話語中得到的零星消息，我也能推斷出自己是到了一個沒有現代通訊網絡的地方。一個連電臺電視網絡都沒有的地方還能指望它會有電話網絡和互聯網？

“姐姐，還是沒有你說的那個信號嗎？”阿諾見我神失望，問道。

“沒有。好了，不說這個了。阿諾，把那些果子拿好。”我不願再想信號的問題，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失去信心。再想下去，我們兩個可能就要代在這裡了。

“好。”阿諾蹲xia身，抱起裝著番茄的兩個牛仔褲筒。沒錯，就是褲筒。前天，很難得的見到幾株西紅柿，掛滿了成的西紅柿。已經在山林裡飢一頓飽一頓的我喜出望外，就想把這些西紅柿全部摘走，用來果腹。卻發現我和阿諾都是兩手空空，沒有東西可以裝這些西紅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餓到眼睛都綠了，看到這些可以救命的西紅柿，竟然帶不走？我不甘心。然後，就打起了自己穿的牛仔長褲的主意。沒辦法，出事的時候，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棉恤和一件牛仔長褲。我總不能把棉恤tuo下來，而褲子，就是短一點也不怕的。於是乎，我現在穿著牛仔超短褲，有兩個牛仔水果包裹。想到那天阿諾見到我用打火機燒褲子時候的表情心裡就想笑。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阿諾，你看著火，姐姐去河裡泡一下啊。”對阿諾代幾句之後，我就走向河邊，先是牛飲了幾口河水之後，我就走下一點，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tuo去衣服，走進河裡。在山裡這幾天，都沒有洗過澡，身上早就發臭。今天下午看到這條河的時候我就想好好的洗一下了。不過，當時吃飽比洗澡重要，特別是我在河邊發現幾株番薯之後。澱粉啊。好吃的能吃飽的澱粉啊，足夠讓我忘記許多事情。

真的很想就這樣泡在水裡，不過，明顯的這是不合時宜的事情。所以，很快的，我就上岸，穿上衣服，回到火堆旁。剛洗完澡，再穿上原來的髒衣服，總是很不舒服。奈何，卻沒有衣服更換，也不能赤身luo體的，也只有忍受了。

“你也去洗洗吧。不要走遠，就在你剛剛盛水的地方就好。黑乎乎的，姐姐怕找不到你。”我對阿諾說。

“嗯。”阿諾站起來，走去洗澡。

“衣服就在這tuo了，姐姐幫你看著。”

“嗯。那姐姐閉上眼睛。”

“好，姐姐閉上眼睛。”這個小傢伙。我笑著搖搖頭，閉上眼睛。

這眼睛剛開始閉上，我就開始犯困了。等到阿諾洗完澡穿好衣服再叫我的時候，我都糊的快睡著了。

“姐姐。”

“嗯。”

“你躺下來睡覺啊。這樣坐著很累的。”

“嗯。哦，你洗完了？”

“嗯。”

“那好吧，睡吧。”

“嗯。”於是，我抱著阿諾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