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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健身運動以及偶爾的聚會，本不該出現那麼一個人。

他也放棄了僅剩的一點期望，成年人的世界，沒有那麼多童話和美好的期待。

·肖行堪則在學校刷了四天的某乎。

這幾天連續熬夜讓他破天荒在課堂上睡了，就連苟孟西這種狗都覺他有點不對。

他們學校雖然管理算嚴格，大家依然會做出逃課等當代大學生常見行為，但肖行堪這種好學生可以乖到從不缺課，就連上課睡覺和玩手機的行為都少有。

和他同寢室同班三年，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肖行堪在上課睡覺。

苟孟西從肖行堪胳臂下面出筆記本，看了眼寥寥草草記著的筆記，小聲問:“兒子你怎麼了？你這兩天很不對勁啊。”肖行堪聞言著眼睛起身，拉回自己的筆記本又開始寫:“有什麼不對勁的，沒見過人熬夜？”

“不是，”苟孟西還是覺得此事神奇，“我沒見過你熬夜。”肖行堪沒打采埋頭寫筆記，也覺得自己這狀態不行。

他覺得自己狀態不行不是因為熬夜，而是某些相關問題看多了，就開始不自覺懷疑人生和自我，簡單來說，就是隱隱約約有刷某乎把自己掰彎的跡象。

上個網把自己掰彎什麼的……肖行堪覺得自己很魔幻，也覺得這周的事兒很魔幻。

“你是不是找女朋友了？”苟孟西又問，“能讓一個不熱衷於手機的人沒沒夜沉的，不就只有和女朋友的聊天？”其實不然，還有廣大沙雕網友。

“沒找，”肖行堪沒把心裡想法說出來，只是道，“真找了一定請你們吃飯，帶人見你們。”苟孟西表示十分動:“好兄弟，那你什麼時候找到？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的嘴。”

“那你先準備著，”肖行堪說，“我改天算個命看看我女朋友出生沒有。”苟孟西切了一聲，很沒意思地回去繼續睡覺了。

肖行堪決定就此放棄了，不管是刷再多的某乎，還是隱約有把自己掰彎的徵兆，既然他有意的那個人都說清楚了，自己是同戀，如果他再去招惹卻不想為此負責，那就是作。

以前從未踏入過這塊，現在說要突然和一個同有所發展，惶恐和畏縮不可能沒有。他沒有過那個想法，沒有人告訴過他要有什麼樣的心理準備，也沒有人告訴他走上這條路的後果和未來。

所以還是就這樣忘記比較好吧？上課下課去食堂回寢室做實驗寫報告考試，偶爾和沙雕室友出去鬼混，等待著畢業進入社會，這才是他該有的生活，而不會多那麼一個人。

那串數字也被他丟到腦後去了。

·週四的晚上，肖行堪終於按時睡覺。

第二天凌晨快到天亮時，他做了個夢，夢裡坐在一間格調簡單的屋子沙發上，正背對著他脫下西裝外套的男人問:“想吃什麼？我去做。”肖行堪愣了許久，才慢慢地說:“……你。”男人轉過頭來，似乎是笑了，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然後夢就醒了，他是驚醒過來的，久久地凝望著天花板上一縷清早的天光，再也無法入眠。

週五下午沒課的時候，肖行堪去禮品店裡買了一個玻璃瓶，透明的，溫潤的澤和質地都讓人到十分舒適，價格高一點也沒有關係。

第二天就是週六，又到了該去打工的時候。

他出門的時候，將玻璃瓶帶上一起。

週末的茶店冷清，聽高淇說，一到週五要忙碌得多，所以店裡有兩個人幫忙。他去的時候茶店依然開門了，高淇正在嘗試用不同配方調製茶，看見肖行堪來了就讓他幫忙嚐嚐。

“甜嗎？”高淇問。

肖行堪砸了咂嘴:“有點甜，不過還好。”

“那我下次再試試其他配方，今天還是先教你。”高淇說著將那些配料收起來，將菜單拿了一份過來。

肖行堪取來杯子和其他用具:“覺配茶和我們做化學實驗有點像。”

“可不是嗎，”高淇有點樂了，“我差點都忘了你是化學專業出來的，怪不得你學得那麼快。”他學得確實快，這一天差不多把菜單上種類都試著調配一遍，到下午時，他不但可以為客人準備簡單的茶，一些調製較為複雜的也能做得像模像樣的。

下班時兩人都被灌了一肚子的水，高淇要更慘一些，雖然只是每一種喝了一點，他依然很撐。

“不錯的，”高淇苦著臉誇獎肖行堪，“就是我有點被茶傷到了，可能最近都不想聞到茶的味道，明天我就不來了。”肖行堪:“……”他有些懷疑問:“高淇哥明天真的不來？”高淇說:“好吧我只是想找個藉口而已……明天我要去市中心店開個會，順便玩一圈，你就自己看店吧，反正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不要怕，這邊來的人大多都是小姐姐，和她們多撒撒嬌就可以了。”肖行堪頓時覺到巨大的擔子落在肩上:“我一個人……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自信點，”高淇拍拍他的肩膀，“把嗎字和問號去掉。”·週末的地鐵人煙稀疏，空蕩蕩的車廂讓人到從心底冒出的冷清。

外面光景是長時間連續的黑暗，然後才是光亮，廣告在窗外的屏幕上閃動，看上去的熱鬧卻和車廂裡面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