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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而過,最終緩緩地跪在了刻著梁小峰之墓的前面。他仰面看著眼前的黑白相片,以及旁邊的離世期,沒哭沒鬧,只是連著喊了三聲哥。
這個字喊得一聲比一聲重,一聲比一聲高,可由於被呼喚的人此刻已經無法給與任何回應,所以顯得這淒厲的嘶喊在午夜的墳場裡,有種近乎病態的執拗和絕望。
彤梓青看著眼前天人永隔的這一幕,剛剛才好轉了一些的心情,頓時又跌到了谷底。
“原來是小峰哥的弟弟啊,”他忍著鼻酸小聲跟俞寒說,“長得這麼像,該是雙胞胎吧?我還第一次見到這麼像的雙兒呢。”
“應該是同卵雙胞胎,”俞寒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千分之三的幾率。”這時,跪在墓前的人終於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面向他倆。
在得知對方不是孤魂野鬼後,彤梓青藉著光好好地看了看他,最終還是辨認出了倆人些許的不同。雖說相貌上看來依舊是嚴絲合縫兒,但這人的五官明顯比小峰更糲些,身材也更結實,膚
近乎古銅。
他問:“你們是誰?”彤梓青這次剛想張嘴,就被俞寒把話接了過去。
“兄弟,不如你先自報家門?”
“我叫梁小嶺,”對方的回答簡單直接,“是梁小峰的雙胞胎弟弟。”彤梓青不由得嘆道:“果然是雙胞胎啊!不光模樣兒像,連聲音都一模一樣!”梁小嶺聽了這話笑了笑,只是這笑裡全是苦澀的味道。他說:“是,我媽活著的時候都分不清誰是誰。”他說著就把肩上的揹包取了下來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幾個便攜式的汾酒口杯來。梁小嶺撕開其中一個,彎
把酒輕輕地撒在了墓碑前。
汾酒特有的馥郁清香頓時和寒夜的涼意混作一團。彤梓青想,酒財氣,今兒晚上算是齊活了。
梁小嶺撒完杯中最後一滴酒,直接坐到了墓前。他死死地盯著照片上的人,開口道:“19歲那年,殺了你的心都有,可如今想再看你一眼就真的只能照鏡子了。”這話說完,他扭過頭來看著剩下的倆人,眼神中不自覺出挽留的意味。
“你們現在就走嗎?我有酒,也有故事,能陪我……和他待聊一會嗎?”彤梓青望著這張如同複製黏貼出來的臉,聽著他語氣裡無盡的悲涼,一下子忘了淺言深的
忌。
“行!”彤梓青拉著俞寒,俞寒抱著貓,集體又坐了回去,應急燈也放到了一旁取亮。
“來。”梁小嶺又開了兩個口杯,欠身遞給了他倆。
“他就算了,腦袋上有傷喝不了,”俞寒把貓遞給彤梓青,把酒一併接了過去,說道:“我跟你喝。”梁小嶺跟俞寒一碰杯,各自仰頭喝了一口。
白的哈氣從梁小嶺的口中盪盪悠悠地鑽了出來,他說:“你們既然能在生祭這天來看他,就肯定是自己人。”
“我是小峰哥的歌,”彤梓青道,“很喜歡他的歌兒。”
“嗯,”梁小嶺點了點頭,“他活到這個歲數也沒掙著什麼錢和名聲,死了能落著一點點喜歡和惦念,也值了。”彤梓青忙解釋:“其實不至一點兒,悼念他的活動我在場,一屋子人呢。”
“那個活動我看了,”梁小嶺頓了頓,說,“就是因為前幾天搜到了那個視頻,我才知道小峰人已經不在了。”
“啊?”彤梓青一愣,忙問道:“你前幾天才知道?”
“我這些年都在埃x比亞境內修鐵路。我們待的那地方鳥不拉屎,連通信信號都時有時無,所以幾乎和國內算是斷了所有聯繫。但其實……”梁小嶺又喝了口酒,“其實就算是能聯繫上,梁小峰除了逢年過節會發信息問候一下,偶爾再給我匯些錢外,平時也是不聯繫的。”
“為什麼啊?雙胞胎,實打實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電視裡說你們連dna都一樣,”彤梓青扭頭問俞寒,“哥,你剛說是同卵雙胞胎的幾率是千分之幾來著?”
“千分之三,”俞寒答道,“且除了dna外,血型、智力、甚至某些生理特徵,對疾病的易等都幾乎是一致的。”
“是啊……”梁小嶺衝著照片裡的人舉起了杯中酒,喃喃道,“梁小峰,咱倆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緣分,怎麼就走到今天這地步了呢?”說完,他一口乾了剩下的酒,緊接著又開了一個口杯。
“夜長得很,”俞寒勸他,“慢點喝。”
“不怕,別的不敢說,酒量我早就練出來了。”對方擺擺手,兩隻眼睛裡似乎盛著生活的全部隱秘和茫,一隻望向混沌的前世,一隻看著晦暗的今生。他說:“我剛才喊他哥,是欠他的。其實,我從小隻叫他梁小峰。他越是不樂意,我就越這麼叫。還老欺負他,反過來
他管我叫哥。我當時想,憑什麼梁小峰是哥啊?就憑他先從娘腸子裡爬出來的?再說,到底是誰先出來的,哪個敢打包票?”彤梓青在旁邊聽著,心想,攤上這麼個弟弟,這小峰哥也是夠倒黴的。
梁小嶺盤起了腿,雙臂向後撐著地,揚頭繼續道:“後來......先是爸在外面工地幹活時候被塔吊砸死了,緊接著媽生了場病也沒了,我就怕了。從那時起,我就不欺負他了,但死活也不肯叫他哥。只是每天都小心看著他,生怕梁小峰哪天也突然不見了。”彤梓青作為獨生子女,就算無法對兄弟姐妹一同成長起來的那種親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