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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燒一大早就出門，去樓下還堅持著營業的小麵館打了四兩面條上樓，老闆娘說今年生意做不了，等會兒下午就得關門了。夏燒想了想，多買了點兒白麵，心想他和江霆兩個人雖然不會做飯，但下面吃還不至於餓壞肚子。

在這個非常時期，外賣也不太好點了。

到了小區門口，夏燒又鑽進連鎖超市買了會兒物資，快把貨架都搬空了。

因為早上出門風大，所以夏燒在出門前戴了個沒度數的框架眼鏡。眼睛加上口罩戴在臉上，捂得他熱，偶爾撥開口罩邊緣透透氣，一路拎著重得跟沙袋似的貨物袋回了家。

他剛開門回家，江霆正洗漱完靠在衛生間門口等他。

“出去買早飯了？”江霆問。

“嗯，”夏燒說，“順便把這幾天需要的東西都買了，之後就不出門了。”江霆接過口袋，把裡邊兒的東西一樣一樣撿出來，“買了些什麼？”

“泡麵、自熱火鍋、牛、零食、速凍餃子等等……都是些簡單就能吃的，”夏燒拿著收銀條清點貨物，“樓下超市缺貨還嚴重的。”江霆點頭，拿了盒草莓牛出來，再上管遞給夏燒，問他:“套買沒？”

“啊？”

“啊什麼？”這反問問得夏燒臉一熱，支支吾吾地回答:“……買了。”

“嗯，那就行，”江霆說，“放著吧，下回換我出門去買。你出門怎麼都不叫我。”夏燒捏他耳朵，“你睡著了啊。”

“睡著了也可以陪你一起。”江霆做了個夢遊的動作。

簡單地吃完早餐，沒什麼事兒乾的夏燒洗了個臉，爬回被窩裡，蜷著身子一覺睡到下午一點。

他醒來時，江霆已經煮好了餃子在飯廳等他。

家裡太大，又沒有代步車，夏燒只能穿著拖鞋一步步地往飯廳走，邊走邊打哈欠，說自己新年第一天就懶成這樣像什麼話。

江霆說你別出門給人添麻煩就行，在家裡乖乖玩兒吧。

大年初二連著初五，兩個人都沒有再出門過。

最開始買菜還能出去買，後來小區開始管控，叫配送也只能送到門口，江霆經常裹著一身羽絨服下樓，在樓外邊兒找個轉角菸，完了再拎著一袋子菜上樓。

兩個人在幾天時間內學會了不少菜式，江霆還開玩笑說再過會兒都能轉行做餐飲了。

夏燒問他，你想做餐飲？

江霆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也不是不行。

正月初十那天，市裡地震。

地震的時候，江霆正在門口穿鞋，說想去樓道里菸，結果一震起來，他不但沒自己跑，還回臥室把睡的夏燒抓起來，拽著人一路跑消防通道。

跑到一半，才覺整棟樓沒在晃了。

雨夕彖対兩個人在樓道里站了會兒，商量著還是上樓躲躲，不去社區街道上湊熱鬧。一般來說市裡地震出不了什麼大事，而且他們住這住宅樓小區面積窄，要避災得去街上，那人可就多了，慌忙跑下來沒戴口罩的人也不少，寧願不出去。

夏燒頭上還戴著洗臉用的束髮帶，“樓道里躲會兒吧。”盯著他的貓貓耳朵，江霆沉默幾秒，突然出聲道:“你微博頭像還真和你本人像。”

“啊？”夏燒抬頭，貓耳朵搖了兩下。

江霆沒吭聲，伸出手指撥了一會兒他的貓耳朵。

他之前在夏燒的微博超話逛了久，看到一個華帖就是討論說“#眾所周知夏燒是一隻貓貓#”，回帖跟炸鍋似的，不同意，說像小貓頭鷹的有，像安哥拉兔的有，裡邊兒還列了一堆可愛又兇猛的動物。

看他嘴角上揚著，夏燒好奇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江霆抿了抿嘴，把衣領往上拉點兒，“想地震的事。”夏燒往樓道窗外望，問他:“2008年……你在幹什麼？”

“2008年的時候，我上初中，我弟上小學。他學校離我學校近，我平時沒事兒就順路送他。我弟小時候一打架，回家準給我說，一說我就要去他們學校看看是誰揍他。結果地震那天，我拽著我弟沒頭沒腦地一通跑，旁邊的小學生也跑，路上遇到些小孩兒，還以為是都在躲我，邊跑邊喊，江讓他哥來啦……”江霆說完這一段，自己都覺得好笑，“再後來，每次地震我們哥倆都沒在一塊兒了。”夏燒也跟著樂，樂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初中就住你弟弟家了？”

“嗯，”江霆點頭，把沒點燃的煙掐斷在手裡，“我小學的時候我父母就不在了。”

“為什麼？”夏燒小心翼翼地問道。

“車禍，”江霆倚靠在樓梯扶手邊，望著附近社區沸沸揚揚的人群發愣，“所以我長大了也不怎麼愛碰車。”江霆極少提起來這些事。

他一提，眼神黯淡了些許，把目光全放在了窗外，可明顯在想別的事情。

經過了久違而短暫的熱鬧，沿江路很快又恢復了該有的平靜，馬路上只剩下三三兩兩的行人。

他們大部分帶著口罩，穿著冬天居家才穿的厚棉睡衣，聚集在街邊，躲開拿著喇叭喊“大家隔開一點兒”的街道工作人員。

了鼻子，夏燒覺到了窗外吹進的風涼。

他撐著下巴問江霆:“所以你長大了就喜